第13章 好戏开场

第二日出发前，萧则敏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知母亲萧润芝，萧润芝没什么表情，只说了一句； “让涵儿收拾收拾随老身一同上朝。” 幸好萧则敏早有准备，萧子涵也是担忧了一晚上没睡着，得到吩咐，立马起身前往府门。 “涵儿来祖母这儿。” 老太太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萧子涵乖巧地上车，一路上又是沏茶又是喂糕点，终于等到自家祖母开口： “赔罪是必然的，必要时该舍弃的就舍弃，冒犯皇族的罪名学士府担不起。” “是，孙女谨记。” 到了殿外，萧润芝交代：“涵儿在殿外候着。” “是。” 一觉醒来，沐云幽神清气爽。 “皇姨似乎心情很好？” 沐璇槿刚刚问出，影书便忽然出现凑到沐云幽耳边说着什么。 沐云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答非所问：“陛下可想看戏？” “何戏？”她其实不喜欢看戏，更喜欢看书，但若是皇姨喜欢，她可以请戏班。 “狗咬狗的戏。” “狗咬狗？”沐璇槿不甚明白，但见沐云幽的愉悦劲儿，她莫名也有些兴奋，“好呀好呀！” “那便上朝吧！” “陛下驾到！摄政王驾到！” “参见吾皇，吾皇千秋万代！” “摄政王万安！” “众卿免礼，平身！” 众臣起，只见今日摄政王的位置处放着一张椅子，摄政王沐云幽正端坐着。 云苓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一事。” 沐云幽的声音蓦地响起，群臣视线均向上看去。 “摄政王请讲。” 昨晚子女参与的几家大臣眼观鼻，鼻观心。 “臣听闻昨夜醉仙楼发生一事，此事事关两国和亲，具体的还是让皇姐来讲吧！” 逍王正想着如何将昨夜之事告知陛下和摄政王，这刚做梦就有人递枕头，沐云浅接过沐云幽的话便将昨夜之事完完整整交代了，但她按照沐云幽的交代，故意将司蓉的名字隐藏了。 “岂有此理，此子居心不良，简直无脑至极，毫无教养可言！” 事关两国之事，有事冒犯北朝皇女调戏北朝小皇子，本无人敢言，御史大人还是第一个发言的。 “赖御史说的好！这也正是本王想说的，本王怀疑这人有不轨之心，企图破坏两国和亲大事，本王总得给二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一个交代不是？司南爵对此可有话说。” 本低着头事不关己的司南爵没想到摄政王会叫自己，只好站出来， “臣附议。” “附议，也就是说司南爵认可本王说的，此子有不臣之心。” “那司南爵认为此子当如何处罚？” 司南爵更加猜不透沐云幽的想法了，她看向平时交好的几位大人，有的同她一般迷惑，有的不看她，有的甚至递给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前面的大学士只有一个背影，此时沐云幽的声音再次响起； “司南爵，本王问你话呢？” 面对沐云幽的催促，司南爵只好硬着头皮作答： “按照我朝律法，冒犯皇女皇子行为严重者应当施以杖刑，破坏国家大事等同于谋反，应当，赐死。” 此话一出，那几家大臣倒吸一口凉气。 沐云幽却鼓起掌，“好一个杖刑，好一个赐死，看来司南爵对我朝律法还是十分熟悉的，最让本王感动的是，司南爵的，大，义，灭，亲！” 沐云幽一字一顿，大义灭亲四个字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王爷！此为何意啊？” 沐云幽闻言故作疑惑道：“嗯？逍王刚刚说的这人便是你的女儿司南爵世女——司蓉啊！司南爵不知？” “老臣，不知。” 那孽女从昨晚回府便晕着，她知道个屁。 她赶忙替她那不成器的女儿求饶。 “王爷，此事定有误会” 逍王立刻接话，语气不善：“哦？司南爵的意思是本王在说谎咯。那要不要把二皇女和小皇子请来与你女儿当面对峙啊？” “啊不用，老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小女虽然顽劣，但并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定是因为不识三位殿下身份这才做下错事。” 司南爵惊出了一身冷汗。 沐云幽：“本王听明白了，司南爵是说自家女儿不识人，这才造成了此次误会。” “是是，王爷明鉴！” “皇姐，本王就说你还是应该多在朝臣间走动，司南爵都怪你让她女儿，不认识！” 沐云浅听见这话面上不显，内心却是：信不信，本王今天同朝臣走得近，明日跪在下面的便是本王了。 “不，不是”司南爵想说摄政王真的曲解她了，沐云浅却立马跟上沐云幽。 “哎，怪本王，总是想着往江湖跑，都忘了在京城混眼熟了，倒是本王的不是了，可要本王向司南爵世女赔罪？！” 沐云浅说这话尾音上挑，似在司南爵的理智线上疯狂跳动。 “不不，老臣不敢！” 司南爵心中怒吼：孽女！ 沐云幽和沐云浅两人一唱一和的，一番操作将司南爵唬得一愣一愣的，朝臣们都看呆了。 “可若昨晚在那间包房里的人不是三位殿下，而是平民百姓，那司世女便可随意放肆了？” 面对沐云幽突转的话题，沐云浅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正准备接着看戏，对视上小皇帝赞许的眼神，她承认她爱上这种感觉了。 “王爷冤枉，小女虽顽劣，也不学无术，不成气候，可老臣自己的女儿老臣知道，断不会做出欺压百姓之事呀，还请王爷明察！” “司南爵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吗？”沐云幽悠悠地开口，司南爵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但只知道此刻多说多错，她选择闭嘴，但沐云幽又怎么会放过她。 “看来司南爵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啊！那正好本王近日闲来无事查到点东西，司南爵可以瞧瞧看，顺便了解了解自己的女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沐云幽拿出昨晚影仪送来的折子，云苓上前取了一本将其送至司南爵手上。 “不是要本王明察吗？不是要证据吗？司南爵觉得这些够不够？” 司南爵翻看到后面手都在抖，几乎每一页都有一条人命。 “王爷” 此刻沐云幽的笑容落在司南爵眼中就仿若索命的阎罗一般，森冷可怖，令人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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