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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临出征赠马赐刀 探敌情立刀放箭

话说史斌的人马从阆州回来,进入利州地面时遭到董川的人马伏击,一阵乱箭把队伍射的七零八散,东躲西藏,这时,董川的兵马从山上冲杀下来,史斌想组织有效的抵抗都难,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了胆,史斌看在眼里,心急如焚,立即跃马上前,奋起神勇,手中大刀排头砍去,劈开一条血路,指挥这败兵突围。 正在这危急时刻,忽然间又杀出一队人马来,势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过来。史斌仰天长啸,大呼:“天亡我也!”便准备拼一死战,返身只往敌兵多处冲,普通士兵如何抵挡得住他的疯狂进攻,被杀得尸横满地,血水飞溅。就在这时,他只见敌兵纷纷败退下来,驻足定睛看清楚了,原来是陈达、杨春带领人马杀了过来。史斌绝处逢生,大喜过望,抖擞精神,指挥自己的人马立即反击。来了援军,士兵们胆气回来,都奋勇争先,与刚才判若两人,顿时战斗力倍增。董川眼见到手的胜利没了,哪里还敢恋战,便夺路而逃。陈达、杨春随后紧追,直追出十余里,董川只带十余骑,落荒逃入阆州境内。 利州收复,众将齐聚利州城内,朱武就对利州、三泉的防务做了调整。杨志、陈达、杨春领兵一万镇守利州;鲁正锋领兵五千镇守三泉。其余将士全部返回兴元。此时史斌也没有异议了,他深知因为自己的错误决策给大兴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特别是失去了卢统、毕节高两位将领,更让他痛心欲绝。 宣布完决定,怕大家心中存有芥蒂,朱武又作了详细解释,他耐心地说道:“夺取川蜀也是我们大兴立国之本,皇上与为臣都没有异议,但什么时候出兵,攻打什么地方都要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出发,不是凭一腔热血。我们攻打三泉这个弹丸之地,经历了多少波折,这不是三泉的敌兵有多强大,实际上主要因素就是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为什么这个小县一直享受州级待遇,隶属于朝廷,这正好说明了这个位置的重要和特殊。利州的兵力部署比三泉强大多了,为什么你们就能够轻松夺取,这正是失去了三泉这个屏障缘故,不是我们自己有多么厉害!阆州本身就可以轻松夺取,但你们忽略了剑州剑门关的存在,剑门关号称天下第一关,不是浪得虚名,只要进入剑门关,川蜀大地就是囊中之物,我们如何不想夺取呢?剑门关需要我们用倾国之力方可图之,眼下确实不是最好时机。通过这次利州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你们应该就能够悟出其中道理。眼下你们牢牢守住利州和三泉就是首功!皇上主张回师关中抗击金兵,不是去送死,而是占据道义上的主动,名正言顺我们才能够不断发展壮大,才有力量去和赵宋王朝扳手腕。” 听了朱武一席话,史斌首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接着杨志、鲁正锋都表示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守好川蜀大门。 从利州回到兴元,就接到了潼关方向的消息,说完颜娄室已经屯兵芮城,多次袭击风陵渡,大有进犯潼关之势。史进立即让史斌领兵五千赶赴潼关驰援,并嘱咐他在兵力允许的情况下占领灵宝和陕州。不让金兵在这个地段渡过黄河。 史斌领命后,迅速点起兵马准备出发。就在这时,只见史进骑着赤兔马,手提三尖二刃刀威风凛凛地来到教场。史斌见状,慌忙上前迎接。 史进摆手示意他免礼,并说道:“皇弟,不必如此拘谨。今日你代替皇兄出征,统领三军,责任重大。皇兄担心会有一些老将旧臣不听从调遣,因此特意赐予你皇兄的坐骑赤兔宝马以及随身兵器三尖二刃刀。见到这两件宝物就如同见到朕本人一样,如果有人胆敢不服从号令,一律按照军法严惩不贷!” 史斌听后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再次跪地拜谢,声音哽咽地说道:“皇兄如此厚爱,臣弟定当不负所托,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在场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也都被深深地打动,纷纷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们深知皇帝对这次出征的重视,也感受到了自己肩负的使命和责任。大家心中充满了斗志,决心跟随史斌将军奋勇杀敌,为国家争光。 史斌领兵来到潼关,早有哨兵飞报进去,看着哨兵慌乱的样子,李云飞问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慌慌张张?”只听哨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皇上来了,已经到了关前。”李云飞纳闷了,没听说皇上要来啊!但他丝毫不敢怠慢,立即传唤栾廷玉一起出迎,栾廷玉也觉得奇怪,一头雾水。 两人登上城楼一看,只见远远的一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过来,打头的一员大将,已经来到关前不远处,看他头戴朱缨镔铁盔,身穿梅花锁子甲,手提三尖二刃刀,坐骑良驹赤兔马。栾廷玉惊叫道:“果然是皇上来了。”李云飞也看清了,是皇上没错。于是他们匆匆忙忙下了城楼,出城门迎接,远远地就要行跪拜之礼。 “哈哈哈哈!”马背上的史斌是笑得前仰后合,看着李云飞和栾廷玉道:“你们看我像不像皇上?” 正要下跪的李云飞和栾廷玉,听到说话声,抬头细看,发现是史斌,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史斌跳下马来,缰绳递给马夫,与李云飞、栾廷玉说笑着入得关来。 “皇上得知这边军情紧急,寝食难安,特差我过来协助你们,不知道这边现在情况如何?” “完颜娄室气势汹汹,看我大兴兵马在此,想报仇雪恨,最近屡次挑衅我风陵渡,大有夺取潼关之意。”李云飞边走边说着:“不过这娄室最怵我们皇上了,现在可好啦!大元帅体貌本来就与皇上相像,又有皇上这套行头,简直一模一样了。娄室老贼一定也分不出来,只明日去军前一亮相,保准把这老贼吓得屁滚尿流。” 就在此时,只见金彩云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史斌,然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大家都说皇上来了,吓得我一路小跑着赶过来。没想到,原来是大元帅您啊!不知道皇上现在可好?”史斌微笑着回答道:“皇上一切安好呢!只是他老是惦记着你们,所以特意派我前来探望。另外,我还要顺便去问候一下完颜娄室,毕竟他和完颜娄室可是老战友了。”史斌这番风趣幽默的话语,立刻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金彩云乐着说道:“还别说,咱皇上总是那么严肃认真,看到他心里会犯怵。大元帅妙语连珠,轻松诙谐,以后跟着您打仗,肯定心情会愉悦很多。”史斌连连摇头道:“打金兵你们是行家,我还没见过金兵长啥样呢!一会饭后,就带我去看看这金兵到底有几个脑袋几只眼。” 一行人有说有笑进了议事厅,早有勤务兵沏上茶来。李云飞一面让史斌喝茶歇息,一面传令下去安顿兵马,同时吩咐伙房加两个小菜,为大元帅接风。史斌连忙阻止道:“士兵吃什么咱就吃什么,不要加菜了,在军营里,将军理应与士兵同甘共苦!”李云飞道:“大元帅放心!这军营里将军与士兵本来都一样,不过我们几个想喝酒的时候都会加两个小菜下酒,无非就是酱萝卜、煮花生之类的,运气好的时候或许会切一小碟熟肉。”史斌点头道:“这样就好!” 虽是未时,但天气依然酷热难耐,阵阵山风吹过,带来的都是滚滚热浪。在李云飞的陪同下,史斌来到了风陵渡。他站在高处,远眺着黄河,只见河水波涛汹涌,气势磅礴,一眼望不到尽头。史斌不禁感慨万分:“自从离开家乡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景色了。”李云飞接着说:“如今正值夏季,雨水充沛,河水流量大,河面比冬天要宽阔数倍。”史斌惊叹道:“如此宽广的水面,想要看清对岸金兵的动向实在困难,我们要不要乘船过河去看看?”李云飞摇摇头回答:“即使乘船,也只能到达河流中央,而且对岸金兵近日似乎增派了大量兵力,继续靠近会有很大风险。” “能到河心也不错,走!”史斌说着,一把拉住李云飞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码头走去。只见码头上停泊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只,每一艘都显得十分壮观。而在这些船只旁边,还有一队士兵正在认真看守,显得格外肃穆。 虽然这些士兵并不认识史斌,但对于李云飞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却是耳熟能详。他们纷纷认出了李云飞,并迅速上前参拜,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李云飞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对他们的认可和感谢。接着,他便让这些士兵赶紧传唤牟喜前来相见。 没过多久,牟喜便匆匆赶来。他恭敬地向史斌和李云飞行礼,表达自己的敬意。李云飞告诉他,要准备一只船,将大元帅送到河心去看看情况。牟喜立刻答应下来,转身就要去安排此事。这时,一旁的史斌忽然开口说道:“准备一只大一点的船,另外还要带上二十名弓箭手,再多准备一些箭矢备用。”牟喜听后,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迅速离去,开始着手准备所需的人手和箭矢。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史斌登上船只仔细检查了一番,当他看到船上的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时,感到非常满意。就在这时,李云飞也登上了船。史斌故意将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插在了船头显眼的位置。往后设置了一排盾牌,盾牌的背后隐藏着二十名弓箭手。为了保险起见,牟喜挑选了两名熟练的舵手来驾驶船只,他自己亲自指挥。船只离开码头,径直驶向河心。 河面上的风力明显比岸边大得多,大风卷起层层水浪,不断拍打着船舷。随着船只逐渐靠近河心,视野变得清晰起来,对岸的情况也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只见码头上停泊着数十艘船只,岸上还有许多士兵来回巡逻,部署的兵力明显比这边多。 由于风声水声噪音很大,牟喜提高声音对史斌说:“今日金兵好像有哪位将军到渡口查看情况,所以值巡的士兵比往日多了很多。” 就在这时,对岸驶过来一艘船,明显是朝着他们而来。只见船头站着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他手持长枪,身披重甲,身后跟着十几名士兵,个个持刀握枪,目光警惕地盯着这边,似乎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两船行至河中央时,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不敢过于靠近。此时,那位将军高声喝问:“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放船过来挑衅,究竟想干什么?”李云飞定睛一看,立刻认出这名将军正是赫赫有名的金朝大将赤盏晖。于是他大声反问:“赤盏晖!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难道连这把三尖二刃刀都不认识了吗?”听到这话,赤盏晖不禁仔细端详起船头那把闪烁着寒光的三尖二刃刀,突然惊愕地叫出声来:“史进!”史斌见状,心中暗喜,急忙上前一步,刻意模仿史进的语气说道:“赤盏晖!别来无恙啊!”说完后,他忍不住开怀大笑。 看着那熟悉的身形,赤盏晖断定此人就是史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曾经多少次栽在史进手里,那些惨痛的往事历历在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今天前来查看风陵渡渡船的准备情况,计划开始强行渡河,袭击潼关。然而,当他看到史进的身影时,内心深处却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贸然进攻潼关可能会得不偿失。即便是现在在河心与对方纠缠过多也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于是,他心生退意,想要回头离去。 史斌察觉到赤盏晖的意图,大声喊道:“赤盏晖!老朋友见面,怎么不说几句话就想走?”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在黄河上空回荡,震得赤盏晖心神一颤,他感觉到危险就在眼前。 史斌见赤盏晖露出惊恐之色,便哈哈大笑道:“赤盏晖!告诉你!待我大军渡过黄河再来取你首级!”赤盏晖一听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喊道:“史进,你这个无知小儿,居然敢口出狂言!等我的大军渡河之后,一定会将你们这些贼寇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和绝望!”说完,他立刻掉转船头,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冷笑:“哈哈,赤盏晖,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吗?既然来了,就不要空手离开,带个礼物回去也好向娄室交代。”原来,说话的人正是史斌。只见他迅速摘下自己的雕弓,弯弓搭箭,用尽全身力气拉满弓弦。随着一声轻响,箭矢如闪电般飞射而出。赤盏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啸之声,心中暗叫不好,急忙侧身躲避。但为时已晚,那支利箭已经射中了他头盔顶上的红缨,将那一簇鲜艳的红缨射落在地。 赤盏晖的船迅速逃离河心地段,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史斌站立船头,放声大笑 次日早早牟喜就派人来报,说金兵已经顺河东去,对岸只留少数人马驻防,是否可以考虑渡河偷袭,趁机占领对岸。李云飞马上回信告诉牟喜,切勿过河袭击,坚守渡口,加强警戒。这时史斌忽然想起史进提起过陕州,就问李云飞相关情况,李云飞道:“当时,大元帅在三泉利州一带作战,我军可用将领捉襟见肘,我还是在京兆被临时调转过来,所以皇上是被迫放弃了陕州,把防线退到函谷关。现在陕州、灵宝已经有金兵进入,不过金兵一直忌惮我军,没有进驻大量兵马。目前双方都把陕州作为缓冲地带。” 史斌思索片刻后道:“我怀疑金兵误把我当皇上了,所以放弃进攻潼关,而把重点放到控制陕州。”李云飞也点头赞同道:“八成是这样,金兵一直没有全面去控制陕州,主要因素是我军已经控制了虢州和函谷关,陕州孤立无援,上次吃了大亏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们想袭击潼关,如果潼关得手,则函谷关、虢州就被孤立,那时陕州就是囊中之物了。现在估计到袭击潼关无望,就想迅速占领陕州来遏制我军。”史斌道:“我今日便发兵前往陕州,抢在金兵前面控制这个地方如何?”李云飞道:“占领容易,守护极难,陕州已经被金兵洗劫一空,百姓度日艰难,根本没有财力物力支撑。”史斌坚定地说道:“先抢过来再说,迟缓一下恐怕就难了。” 经过短暂商议,史斌立即点兵出发去抢占陕州。潼关就交给李云飞金彩云夫妇,史斌、栾廷玉领兵七千浩浩荡荡离开潼关。来到陕州地面,金兵大队人马尚未到达,目前陕州城内和灵宝县里驻军总数不过二千,而且大部分都是赵宋降兵。史斌放弃攻打城池,立即将重兵布置在陕州前沿要道上,抢修防御工事,占据有利地形。 却说那完颜娄室知道史进到达潼关,就放弃了攻打潼关计划,立即决定遏制陕州,他马上调集一万兵马由完颜折合和赤盏晖统领,自渑池方向向陕州进军。他们的大军到达陕州边境时,却发现道路已经被史斌封堵,根本无法通过,马上报告娄室,娄室意识到自己又慢了半拍,于是主动放弃夺取陕州计划,屯兵渑池。 这个时候,很多将领都建议史斌去占领陕州和灵宝两座城池。但史斌却摇着头说:“敌人只有那么几个士兵,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们根本无法逃脱。我们不需要出动大量军队去对付他们。只要我们守住险要通道,敌人既不能进入也不能离开。不出几天,他们自己就会陷入混乱。”果然,不到三天时间,一个名叫孟尚的降将发动了兵变。他成功地组织了二百多名降兵,杀死了金兵将领,并夺取了灵宝城。孟尚原来是晋城军的一员,曾担任兵马指挥使。后来随军投降后,他只是一个小头目,但心中一直想着如何寻找机会逃跑。因此,他暗中早已联络好了一些人。这次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果断发动了兵变。 孟尚兵变成功后,马不停蹄地亲自来到史斌大营请求指示,史斌见他很是机灵,行为举止得体大方,说话心思缜密,便有心要重用他,当即便任命他治理灵宝,安抚城中百姓。孟尚自然喜出望外,兴高采烈地接了令箭,高兴地回灵宝去了。 那些跟随他的士兵们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下子从地狱跨进了天堂,一个个都兴奋不已,干活也特别卖力气。而这孟尚还真有那么两把刷子,仅仅用了短短数日时间,灵宝县就已经被他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陕州,更是直接催化加速了那里的兵变。 此时,陕州城中共有三百名金兵和九百多名降兵。降兵们人数虽多,却一直被金兵压制,只能做些苦工杂役,甚至还得低三下四地伺候金兵。然而,自从史斌截断了金兵的通道后,这些金兵便嚣张不起来了。尤其是灵宝兵变成功的消息传来时,他们更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如今,他们无法逃脱,又无力抵抗,只能想方设法讨好降兵,以免哪天降兵反戈一击,将他们杀死。降兵们一旦得势,立即组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听从打头大哥的指挥。同时,也有人不断怂恿这位大哥起兵杀掉金兵,投靠大兴军。而这位带头大哥名叫席量,曾经担任过隆德府的兵马都监,武艺高强,善于用计,颇具谋略。在金兵手下做事时,他总是能巧妙地避开苦力或惩罚,因此深得众人信任。 有人建议他赶紧投靠大兴军队,像灵宝县的孟尚一样混个州官当当,他却不以为然道:“金兵势大,阻断道路是暂时的,迟早都要回来,这么快就投奔大兴,金兵回来怎么办?况且目前大兴兵马驻扎城外,没有逼我们,何必这么焦急投降。”也有人担心大兴兵马突然入城,累及性命,就悄悄到史斌那里告发了席量。史斌大怒,立即让栾廷玉领兵二千前去捉拿,告发者透露晚上他在南门值巡,可以放兵马进城。栾廷玉便依其言,只等到天黑才领兵马奔陕州南门来。 来到南门,果然城门大开,迎接大军入城的不是告发者,而是席量本人,栾廷玉很诧异,正要发话询问,席量就抢过了话头:“小人席量恭迎大将军入城,城内三百金兵都被处死,将士们正在营地恭候。” 栾廷玉感到蹊跷,便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随席量进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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