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买表的钱

如果刘海中当初选择矢口否认，秦淮茹即便有所指控，李副厂长也对他无可奈何。 然而此刻，刘海中已被权力欲望冲昏头脑，身陷囹圄，生死存亡完全取决于他人意愿。 轻信李怀德之言，刘海中的确显得过于愚蠢。 “李厂长，那个……买表所需的工业券……” “这个你不用担心，需要多少，我来帮你解决。” 刘海中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还有……买表的钱……” “钱？你竟然问我拿买表的钱？”李怀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这傻瓜竟想从他这里拿到买表的资金！ 明知此言不合时宜，但刘海中仍试图为自己留条退路。 “李厂长，我家老大刚办完婚礼不久，家里的存款已所剩无几，还要维持日常生活开销，而且距离发工资还有一段时间，我现在只能拿出八十块钱……” 李副厂长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门去。 历来只有别人给他送钱，哪有他自己掏腰包的道理！ 察觉李怀德面色纠结，刘海中又补了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李厂长，这句话可是您亲口说的！” 听到这话，李副厂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在大领导的府邸内， “哎呀，《兰竹图》？谁给您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随着声音响起，大领导和夫人将目光转向了那幅引人注目的《兰竹图》。 叶明一手提着包裹，一手牵着小欣，还未走近，就看到了那幅画作。 “你小子又看出了什么门道？” “一点点。” “你这小子哪点像老实巴交的人？”大领导笑着摇头，对叶明实在无奈至极。 “张旭的字、刘松年的画，怎么这么多？最近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人给您送礼？而且您不是说过不收贵重礼品吗？” 叶明脸色微变，仅一眼扫过，客厅内的宝贝还真不少。 “这些字画很值钱吗？”叶明故作惊讶地问。 这一问，大领导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对字画并不精通，这些艺术品在市场上并无固定价格。 外行人看的是热闹，内行人则能看出其中的价值所在。 在懂行的人眼中，这些都是珍贵无比的艺术珍品。 若是不懂行，这些确实不过是几张纸片。 不少茶馆都会挂上类似的物件，以显示其高雅情调。 大领导并未察觉有何不妥，遂照单全收了这些字画。 “这个我也说不准，目前市场上恐怕还没形成固定的价格体系，您先留着这批字画，下次若再有人送此类礼品，务必谨慎对待。” 叶明一脸严肃，这反而让大领导有些不太适应。 然而他也明白，叶明这般提醒，无疑是出于一番好意。 “我说小张他们可能心怀鬼胎，你不听，下次再来送礼的，必须立刻退还回去！” 这段时间大领导一直为官场的动荡局势忧虑不已，领导夫人心情也一直处于紧张状态。 听闻叶明言辞之中的严重性，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不至于吧，就几幅字画，能有什么问题。” 大领导虽然嘴上不肯示弱，在叶明面前保持着面子，心里却也暗自嘀咕起来。 “这是何物？” 无意间发现被字画遮住的一只棕红色木盒，叶明伸手将其取出。 打开一看，目光瞬间被吸引住。 “鼻烟壶？看这样式，像是清代的，羊脂白玉质地，还是和田玉制作的，上面雕的是龙纹图案？” 叶明一边端详着手中的物件，一边自言自语，大领导和领导夫人相视无言，不知叶明是真懂还是装懂。 “这种葫芦形状的仿匏器鼻烟壶应该是宫廷御用的，怎么不见落款呢？” “你小子对这个真的有研究吗？” “刑！” 叶明脱口而出，回答得毫不犹豫，注意力仍集中在眼前的鼻烟壶上。 很快，他在鼻烟壶内部发现了蹊跷之处。 “这是‘弘’字？” 看清鼻烟壶内刻的暗款后，叶明呼吸急促起来。 弘历皇帝，也就是乾隆皇帝御用的鼻烟壶！ “你小子看出什么门道了？” 大领导伸长脖子，好奇心被叶明的话挑动起来。 “顶级和田玉的价值，或许您没有具体概念，但只要知道价格不菲即可。 鼻烟壶多受豪门望族喜爱，其中以皇室所藏最为精美且价值最高。” 叶明也不卖关子，拣紧要的部分向大领导说明。 “这种刻有龙纹的鼻烟壶必然是宫廷御用，仅凭这一点，这支鼻烟壶就已经相当珍贵，但这还没完，您再看看这个。” 大领导与领导夫人都探头细看。 “弘？这是什么意思？” “弘历皇帝？那不是乾隆的年号吗？” 大领导眉头紧锁，意识到此事颇为棘手。 “大领导，您可真是刑啊，这样的东西都敢收，我这几根人参都不好意思当回礼了。” 赠送之人未必了解实情，官场上之事错综复杂。 如今大领导得知这些礼物的实际价值，应当知道如何处理。 “差点酿成大错啊，哎，你说的人参是什么情况？” 待看到叶明包裹中的人参，大领导瞠目结舌。 “你小子该不会真拿萝卜来糊弄我吧？” “您总不至于连人参和萝卜都分不清楚吧？” 叶明微微一笑，心中却略有忐忑。 尽管大领导已给出承诺，但他并未完全相信。 “少贫嘴，你小子从哪弄来这么多的人参？” “这个您就别问了，反正我是正正当当得来的，大领导，您自己说的话，可不能这么快就忘了。” “你看你这小子，就会拿我来做挡箭牌，少啰嗦，正好厨房还有半只鸡，赶紧去炖上。” 听到这话，叶明松了一口气，大领导这一关算是过了。 “把这些东西都收好吧，下次都退回，若不是叶明这小子，后果不堪设想。” 待叶明走远，大领导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在这多事之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没想到这些看似平常无奇的东西，竟隐藏着致命的风险。 “真有那么严重？” “可能比我所说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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