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叶明的抉择深藏不露于市井之中

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叶明。 娄知仁心里清楚，既然许大茂靠不住，那就得为娄晓娥找个合适的良人。 而此刻看来，叶明无疑是最佳人选。 只是，叶明似乎并无此意。 不久前他还带了个别的姑娘回家。 眼看十拿九稳的事可能要黄，娄知仁自然坐立不安。 “他最近也是麻烦不断啊。” 这种事难以隐瞒，随便找个人询问都能得知详情。 娄知仁和娄晓娥听闻后，心头不禁一紧。 “叶明到底出什么事了？” “娄董您也不必过于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和他们院子里的一户人家起了冲突，动手打了人，刚才李怀德为此还在跟我闹腾。” “和他们院里的人打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吧……” 娄知仁皱起眉头，虽然与叶明接触不多，但也大致了解他的性子。 此事绝非杨厂长所说的那么简单。 “爸，我想去厨房转转。” 娄晓娥担忧叶明的处境，顾不上女子应有的矜持。 “去吧，别打扰人家工作就行。” “放心吧。” 待娄晓娥走远，杨厂长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实在是可惜，原本是一段不错的姻缘。 若不是那位小学老师的存在，他定会极力撮合二人。 男人桃花运太旺并非好事。 两个女人之间必然会产生矛盾，恐怕叶明将会疲于应付。 轧钢厂的厨房内， 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孩，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 “你怎么来了？” 好心来看望你，结果只得到这么冷淡的一句回应。 娄晓娥气恼不已，却又对叶明无可奈何。 思忖片刻，只得鼓着腮帮子回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叶明专心致志地烹制锅中的菜肴，头都没抬一下。 倒不是故意摆出冷漠的姿态，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叶明大概能揣摩出娄家的心思，然而他向来心无旁骛，并不把其他人放在心头。 “随你。” “你！” 无论何处，她都习惯了众星捧月，但唯有叶明总是这般淡然以对。 娄晓娥的傲气被激起，愤而转身离开厨房，可不过瞬息，又拉起门帘再度踏入。 “你就是想逼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要待在这厨房里！” 厨房员工面面相觑，娄晓娥在轧钢厂并非初来乍到之人。 早前与许大茂形影不离，不知羡煞了多少厂里的男工。 如今怎又与叶师傅纠缠不清？ “看什么看？手头没活干了是吧？” 叶明一开口，厨房众人立刻收回目光，各自低头忙活起来。 “小叶，娄姑娘，杨厂长让你们去招待室一趟。” 等午餐招待完毕，两人又被李主任唤离厨房，这时众人才敢松一口气。 “喂喂喂，叶师傅跟娄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刚才娄姑娘那架势你们不是都瞧见了吗？” “这不对劲啊，叶师傅不是有对象了吗？还带回家里去了呢。” “上次那个不是老师家访吗？娄姑娘这样的条件，谁看了不动心？现在人家主动找上门来，我不信叶师傅会无动于衷。” “唉，你说这世界是怎么回事？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怎么就没有姑娘多瞧我两眼呢？” 胖子抖着一身肥肉，心中满是不平。 “得了，快把这些馒头端去食堂，这种事咱们议论不得。” 秦淮茹的话在厨房里已颇具分量。 这事复杂得很，牵扯其中恐难善终。 因许大茂之事，李怀德和娄知仁之间关系颇为紧张。 今日这场招待，娄知仁并未到场作陪。 公私合营的企业中，实际掌权者还是国家公职人员。 副厂长的权利远超董事之上。 甚至可以说，厂里的董事并无实权。 加之国内资本势力日渐萎缩，李怀德并不惧怕娄董事。 与其花心思巴结娄知仁，不如去车间亲近新来的秦京茹。 没了许大茂的搅局，这次招待进行得颇为顺利。 待客人离去后，叶明也被杨厂长请进了办公室。 “娄董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什么意思？” “嘿，你这不是装糊涂嘛！他们这是急着给娄姑娘找个归宿，想招你做女婿呢。” “您这就说得有点过了，娄晓娥又不是嫁不出去，我的情况您还不清楚？” “清楚，正因为清楚才让你给个准话。 你看你一天到晚吊儿郎当，冉姑娘都被你带回家了也没个名分，你小子该不会真想学许大茂那一套吧？” 杨厂长神情严肃地说道。 叶明愣住了，意识到自己似乎仍用现代人的思维处理感情问题。 在这个年代，社会对女性的包容度远不及现代。 冉秋叶愿意跟他回家，已是认定他为终身伴侣。 家访之说，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罢了，真正的压力其实一直都在冉秋叶身上。 “小叶，这事你要把握好分寸，一直拖着不是办法。 娄董事那边我可以帮你沟通，但你得让人看到你的态度。” 叶明恍然大悟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差点误了大事，老杨同志，这份人情组织记下了，没事我先走了。” “哎，记得关门，这小子。” 杨厂长笑着摇摇头，尽管事情棘手，但他相信叶明是个聪明人。 只是惋惜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回到厨房，叶明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大家也都识趣，无人多嘴询问。 广播声响起时，他骑上自行车前往红星小学。 一如既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让叶明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灰姑娘丢失了水晶鞋，王子最后找到她了吗？” 冉秋叶瞪大眼睛，焦急地想知道故事结局。 叶明的目光落在小欣身上，女孩低垂着头，看上去有些失落。 “后面我睡着了。” 叶明微笑着，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柔声道：“找到了。” 冉秋叶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去。 “上车，我送你回家。” “啊？不用了吧。” “听话！” “……” 下午四点半，胭脂巷人流穿梭，热闹非凡。 在这个四九城中，自行车可谓是个稀罕玩意儿。 冉秋叶内心满是紧张。 上次来时夕阳西下，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而今非昔比。 “就送到巷口吧。” 离巷子尚有一段距离，冉秋叶的脸庞已染上红晕。 “小欣，你渴不渴？” “我不渴呢。” “要不尝尝苹果味的糖葫芦，能解渴吗？” “冉老师，小欣说她渴了，能不能去您家讨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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