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柳相如太过于热络,弄得柳永有些不好意思。又或者柳永心中还是想听听眼前这个人想说些什么道理,于是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只觉得辣嗓子的柳永,咳嗽了几声,赶忙喘了几口气。眼睛直直瞪着眼前的男子,就差说出“你赶紧说”这几个字了。
柳相如不急不慌的捡起地上的树枝,用衣服擦了擦一头,用另一头在地上写起了字。
柳永看着地上九国文字写的“君”字好奇不已。刚想问是什么意思。
柳相如说:“你看,九个国,九种君字。烦不烦?从古至今,多少学问,就在这九种文字相互之间传承至今,又有多少文字被那些不通他国文字的人误解?”说罢将其他八个文字都一一用脚抹去,独留下秦国文字的“君”字。
柳永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说:“你是法家?”
柳相如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我也做不来法家。毕竟韩君在前,世人都不敢。但是,这却是利于百家的。”
柳永略有所思说:“可是牵扯的太大了,很多人不会答应。”
“那就只能这样了。”说罢柳相如指了指地上只剩下一个的“君”字,看着眼前的读书人,
柳永只觉得心中悸动,慌忙喝下了剩下的酒,这才压下了心头的恐惧。一统,这怕是他今生听过最荒唐的话。
“你是谁?”柳永看向眼前的人,眼神中有些兴奋,有些害怕。
“我?柳相如。”说到这,柳相如将手中的酒递给了柳永,示意柳永接着喝。
“难怪了,这就合理了。”听到这名字,柳永反倒是不奇怪。毕竟这些不合大道的言语从一个妖孽嘴里说出来,便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于是这一天,两人酩酊大醉,大谈心中所想。
十五岁的柳永说以后要去南国庙堂之上将今日之事说于君王。二十四岁的柳相如却说,哪有什么庙堂之上,只有姑娘肚兜和金陵的勾栏小曲罢了。
第二天酒醒的柳相如走之前想要叮嘱柳永以后不要喝的太多,但是想到如果不喝酒哪会有以后的白衣卿相便收回了口。
柳三变坐在桌子前,看着眼前已经睡去的张弃。缓缓道:“愿你不像我这般。”
柳三变只是无奈才成了柳三变,他也想像柳相如当日说的那样君不正,臣投他国。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始终是南国的柳永。
被小厮送回客栈的张弃在进到客栈客房之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坐在桌边画图的张潜说:“干爹,你说这天下的君字是不是太多了。”
张潜没说话,看了看自己这个干儿子。缓缓地说:“这天下,最后只会剩下秦篆。这是我秦人一直坚信的道理。”
张弃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自懂事以来,母亲就在无人之时告诉他以后要做秦国的王。他也是像今日这般似懂非懂,直到那一夜跪在太庙直到清晨。他才懂了母亲的意思,那时候的他便发誓,将来一定要做秦国的王,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哪怕是自己的母亲。
况且自己的母亲也想看到自己成为秦国的王,这一点他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甘愿离开人世。
送走张弃的柳三变,看着窗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离开了,毕竟这金陵他待得有些腻了。
卫国都城的驿馆里,公子张稷坐在床前。床上的张社突然从梦中惊醒,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次了,这使向来是以哥哥身份照顾弟弟的的张社有些难为情。
自从到了驿馆,有些仆人便偷偷告诉他两外面的局势,当听到诸国合纵联合的消息时,张社显然是有些吃惊的。虽然父王曾经说过,没几年就会回去。可是他怕,他怕自己回不去。
虽然平日里自己喜欢练武,但是显然是心思都放在了练武上。张社并不懂得父王的含义,而弟弟张稷在这方面倒是显得有些聪慧了。可是在卫国的他也不敢和兄长说的太多。
于是自己能做到的只能安慰自己这个兄长。
“你说,我们都是这样了。在外游学的弃弟弟会不会比我们更加危险?”张社问道。
“他?应该没什么事,除非他现在在南国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张稷擦了擦哥哥头上的汗说。
“南国不是娘亲的家乡吗?怎么会有麻烦?”张社有些好奇。
张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社,最后指向脚下。
“南国国舅莒南公?”张社看向自己的弟弟,像是想印证什么?张稷点了点头。
这一夜,张社心中有些焦虑,更加难以入眠。而张稷则是如往常一样,只是心中想着,这个野种可别死了,否则以后的秦国庙堂会很无趣呢。
十天之后,金陵的凤翎阁,一个小厮敲打着二楼房门。张莺莺急急忙忙的跑下床,嘴上骂着小厮。
一打开门,小厮连忙道喜说:“恭喜张姑娘,贺喜张姑娘。有人来给您赎身了,一会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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