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玉瓶火车站外,停了七台车子。 玉瓶的县长方可,在站台上,看着手表。 “李副县长,你得到的准信是这一班车? ” 旁边的李副县长点头,“王副县长给我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一趟车。 ” 左边的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说,“应该错不了!县委办的中巴车过来了,县委办来了四个人。他们是来接黄书记的。 ” 方可点头,“王副县长说没说引资的事? ” 这话,方可问了十几遍。 李副县长也回答了十几遍,但是,还得继续回答。 “昨天下午签的合同,听说,鹏城的官方都报道了。 ” “官方报道了,那就错不了。还是黄书记有本事,人刚到玉瓶,就带来了一个大项目。这一回,我们玉瓶在铜人地区长脸了。” “那是,你去地区开会,其他的县长都得恭喜你。 ” 方可感到甜蜜蜜的。 原本,他想升格当书记。 黄海来了后,方可感到不甘心。 地委祖织部的副部长告诉方可,“玉瓶的问题,书记扛了,但是,你也有责任,刘原是副县长,是你的副手,他出问题了,你怎么发现不了?本来地委准备调你离开,去地区机关任副职。是黄海同志提出,他刚来玉瓶,不熟悉玉瓶,他希望你能留在玉瓶工作。所以,你才能继续留下。 ” 听了副部长的话后,方可胆战心惊。 从县长,到机关当副职,明里没降多少,其实是降了。 还有,机关的副职太多人了。就那点事,十几个人去分管,不少的人,就是无事可管。 所以,方可对黄海很感激。 他决定要好好地协助黄海。 很明显,黄海是下来镀金的。两三年后,就会升职。 只要黄海认可了自己,说不定自己将来,有可能当书记。 所以,他一得到消息,听说黄海回来,便赶到火车站接人。 终于,鹏城来的火车停靠在了玉瓶。 县委办的赵主任,跳下车,指挥着县委办的人从火车上向下搬东西。 方可迎了上去,对正下车的黄海说,“书记,辛苦了! ” 黄海没有吃惊。 方可能来接车,说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靠向自己了。 这是黄海希望看到的。 黄海握住了方可的手,说,“辛苦你来接车!我带了礼物,回县委后,让赵主任给你送去。 ” “那太好了!谢谢书记! ” 江山下车后,躲不开,只得喊了声:“县长好! ” 方可伸出手,握住了江山的手,“江山同志,你立大功了! ” 江山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 “好!等有时间,我会去江村,同你好好聊聊。 ” “谢谢县长。 ” 之后,江山介绍了向东三人。 方可这回可是用双手与向东三人握手。 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县委招待所。 招待所的主任在大门外迎接。 按照黄海的指示,将向东三人安排住进了招待所的贵宾房。 就在招待所大厅,几个人将各自的东西分了。 拿着东西,他们回去了各自的家中。 赵主任则是让人将剩下的东西收进了一间房内。 这些东西,都是黄海买的。 都是一些海货的干货。 海边的渔民有时候捕了太多海鲜,为了方便保存,就会做成干货,海鲜干货种类很多,常见的有:鱼干,干贝,鱼胶,鱿鱼干鱼翅等。 从鹏城湾回鹏城时,黄海让江山带了两百斤的海货干货。准备拿回玉瓶,当礼物送人。 在鹏城湾,每家每户都有上百斤的干货。 价格很便宜,均价三块一斤。 江山手一漏,花了六百块钱,买了两百斤。 有鱿鱼干,墨鱼干,干贝,对虾干,虾米,蛎干,沙虫干,鱼胶。 另外,江山还买了鲍鱼干和干海参。 这两样的单独存放的,由江山携带。 那是给黄家的,还有江山准备让爷爷奶奶和父母尝尝鲜。 虽说这些东西在鹏城湾不值钱,但是,拿回玉瓶,就是高档品了。 不少的人眼睛冒火,盯着这些干货。 黄海让赵承给了方可八斤海货,每样一斤。 方可拿着东西飞快地离开了。 之后,黄海对赵承说,“常委每人八斤,人大政协那边各送二十斤,由他们去分去。剩下的,你看着分了。” 赵承问,“留点给食堂吧,食堂做出来后,让大家都尝尝海鲜。 ” “食堂会做吗? ” “不是向家有人在吗?可以请教他们。 ” “那行!常委分完后,人大政协送去后,剩下的全部交给食堂。 ” 一个小时后,一个消息传开了。 黄书记从鹏城带回了高档海鲜,交给了食堂,晚上,食堂做出来,作为福利,对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免费供应。 江山也听到了消息,没有去在意。 新鲜的海鲜都吃了不少,谁在乎干货海鲜? 中午,县委县政府要办宴席,宴请投资商。江山要陪同。 上午,县委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 向参会者介绍这次的招资引资情况。 江山作为主办人,需要在会上发言,向大家汇报。 看着台下的人群,江山没有一点慌乱。 重生的人,见过了大场面。 江山上台后,向主席台行了礼,又向台下行了礼。 没有拿出讲话稿。 不用讲话稿才能让人注意你。 江山将自己受命回江村,担任支书简单说了一下。 “本来,我是准备去鹏城的。凭我的文凭,在鹏城找一个月薪千五的工作,是没有问题的。这时候,我们家族的老族长找到了我。 ” 老族长这一词,在其他地方,可能忌讳。 但在桂州,那是很平常的。 在桂州各乡村,每一个家族,都有族长! 村民相信族长,比村长还相信。 江山继续说道:“族长大爷爷找到我,让我留下来,说江村需要我。他准备让我担任下一任的族长。 ” “老村长也同我说,让我回村任职,他说:江村在哀落,每年有不少的人离开了家乡。十年,二十年后,江村可能就不存在了。 ” 江山看向了屋顶,眼中湿润了。 台下的人的感觉,与江山一样。 十年二十年后,玉瓶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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