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切皆有法

小文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这句话出自《金刚经》‘一切皆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项天路点头说道：“不错。小师父此刻明白了吗？” 小文低头沉思片刻，问道：“道长的意思，是不是说柳满庭有他自己的定数，让小僧不要多加干涉？” 项天路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说道：“佛也曾说过，不可说，不可说。” 这次小文沉思的时间更长，项天路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小文抬起头直视着项天路的眼睛，道：“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绝不会伤害柳满庭。” 项天路灿烂的笑容消失了，眼中有回忆闪过，良久之后，说道：“我无法让小师父相信我。” 他说的是实话。 小文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突然。 小文的眼睛散发出光芒，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很快眼中的光芒又慢慢消散，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道：“小僧一定要先找到柳满庭。” 项天路问道：“小师父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文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请小师父说说。”项天路语带和善地说道。 小文说道：“柳满庭很厉害，但也不厉害，毕竟他还没有做到天下第一，即便他做到了世人口中的天下第一，但这座城内定然也是卧虎藏龙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外城之人在这座城里面大开杀戒，而不出手阻止或者出言劝和。” 项天路点了点头示意小文继续说下去。 “那么他们不出手的原因是什么？可能这就是一个局又或者说是一个借口。”小文缓缓地说道，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什么借口？”项天路问道。 小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柳满庭的身份，他是观柳城城主的儿子，却在平铁城内大开杀戒，这样平铁城便可以以这个为理由，逼迫观柳城做出一些妥协和让步，从而达到他们的目地。” 项天路赞赏地说道：“小师父说的不错，那小师父有没有想过，如果观柳城不答应平铁城的要求呢？” 小文脸上的恐惧更甚，鼻颊也沁出细汗，颤声道：“那么便会产生战争。” 后两个字小文的声音很小很小，小若蚊鸣。 战争和决斗，战斗都不同，决斗和战斗可以是两个人的事情，也可以是一群人和一群人的事情，可战争却是一座城池和另一座城池的事情。 决斗和战斗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一死一伤并不会殃及他人。 可战争造成的最坏结果已经不是死亡了多少人，而是因为战争会殃及无辜，导致民不聊生数以万计的家庭家破人亡，数以亿计的人流离失所。 这才是战争最最恐怖的地方。 项天路也收起了笑容，问了小文一句小文只可能回答不的问题。 “小师父，你可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不能。”小文黯然地说道。 他只是一个和尚，一座无名山上无名寺内的小和尚，他还没有大到可以左右城池与城池之间的关系，停止战争的地步。 项天路大笑了起来，说道：“小师父，你也不用太担心，老道我不会让这一切就这样轻易发生的。” 他说的很随意，就像他随便说一句话便可以让平铁城和观柳城止戈和好似的。 小文看着项天路的双眼，想从项天路的眼中看出谎言和欺骗的成分，结果小文失望了，他从项天路的眼中看不出任何东西。 “小僧，替万千的黎明百姓谢谢道长。”小文双手合十说道。 突然。 项天路的神色变的严肃，厉声问道：“你要去往何处？” “平铁城。” “何为？” “救翠姨。” “怎么救？” “不知。”小文说罢，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救出翠姨。 “老道知道你抱着一颗必死的心，也要救出你的翠姨。可你有没有想过？公孙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踏足过观柳城，公孙四易为何之前会大张旗鼓地进入观柳城？”项天路缓缓地说道。 “因为，平铁城已经准备好要和观柳城开战，而公孙四易的动作就是挑衅观柳城，并试探观柳城的态度。”小文接话说道。 项天路点头说道：“不错。你知不知道你和柳满庭有一个共同点。” 小文沉思片刻，随后叹息地说道：“我们都是观柳城的人，小僧只要出现在平铁城，无论小僧做出任何事情，平铁城都可以以小僧为借口，向观柳城发动战争。 平铁城本打算是以小僧的事情为借口，没想到柳满庭却先出了事情，只能说是他替小僧背了这天大的黑锅。” 项天路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分析的很不错，但也只说对了一部分，这其中的事情错综复杂，更有许多你并不知道的事情。” 小文默然地点头，项天路说的不错，小文的确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十六前都发生了那些事情，都和那些人有关，这些的这些小文并不知道。 他脸上的恐惧消散，露出了笑容，说道：“相必一切的一切道长您都了如指掌。” 项天路说道：“小和尚，你不用在老道面前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并不会对你说任何事情，而老道所做的一切仅仅是顺从天意而已。” 小文未再说什么，告别项天路之后，离开了马车，牵着墨白继续走在死寂的街道上。 他有必须前往平铁城的理由，这一个理由便足够了。 长街的尽头又走来一个人，身着洗的泛白的淡青色长袍，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杀气，是松哭。 松哭拦住了小文的去路。 小文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只施主拦住小僧去路，所为何事？” 松哭看向小文腰间的雁翎刀，道：“你用刀。” 小文也低头看向腰间的刀，说道：“这把刀是小僧的师父传给小僧的。” 松哭哦了一声，说道：“我用剑，三尺长剑。” 说罢，周身的杀气更重。 小文被这冷冽的杀气逼的自身周围不受控制的散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芒。 “施主！”小文语带严肃地叫道。 松哭周身的杀气不减，沉声问道：“你是在找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 小文周身黄色光芒更加耀眼，双眼中却露出了沉思，他此刻到底是应该去找上官红，还是去找柳满庭。 他一时想不出答案。 “回答我。”松哭继续说道。 话音未落，松哭的手变爪以闪电般的速度抓向小文的心脏，像是要将小文的心脏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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