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临安城

红色的雾气团从雪十四尸体内飞出，飞快没入陈术第三只眼中。 握拳感受了一下，果然比以往来的都更要强烈。 如此下去，他的力量将积蓄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这时，孙长老打马靠近。 “如何？可受了伤？” 陈术摇摇头，“无碍。” 言罢蹲下身，在雪十四的身上细细检查。 “有何异常？”孙长老下马，皱眉问道。 “孙长老。”陈术起身抱拳，“此人领口与裤脚沾有不少盐粒，似乎是私盐贩子。” “什么？”孙长老大惊，赶忙也下马查看。 “这些人似乎不像是马贼，似乎是故意在此截杀我等。”陈术又道。 孙长老眉头皱着就没张开。 良久。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 众人自热没有异议。 一行人乘着夜色，继续上路。 …… 临安城。 “老东西！还不把钱拿出来，这可是皇上征收的剿贼饷，误了朝廷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吗你。” 一处民房内，面色凶恶的官差死死摁着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恶狠狠道。 另一个官差则在四处翻找，锅碗瓢盆碎的到处都是。 房间内，还有一五六岁的小女孩，是这老婆婆的孙女，此时被吓的哇哇大哭。 “两位官爷，老婆子我家中实在是没钱，平日靠给人缝缝补补过活。” “如今年景不好，连给人缝补的活计都接不到，饭都吃不上，哪来的银子？” 似乎是许久翻不到银子，又或是被小女孩的哭声吵到。 四处翻箱倒柜的官差大怒，恶狠狠的给了小女孩一巴掌。 “啪！” “咚！” “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会不会别的了，哭个没完，信不信老子一刀宰了你。” 小女孩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脸颊肿起老高。 顿时不敢再吭声了，两只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哗哗往下淌，睫毛湿漉漉的。 最先出声的官差眼珠一转，坏水开始往外冒。 “老东西，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钱？” “没有，没钱，没钱啊！”老婆婆被按住，双臂疼痛难忍，声音嘶哑。 “好，没钱就没钱的办法。”那官差忽然狞笑起来。 目光看向小女孩，“你这孙女也算是美人胚子，卖到青楼去，从打杂做起，调教两年，也就能接客了。” 闻言，老婆婆顿时挣扎起来，“你这畜生，我跟你拼了！” 慌乱间，官差脸不慎被抓伤，顿时大怒。 另一个官差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老子弄死你！”说着，那官差左右看了看，顺手抄起一旁的地砖。 恶狠狠拍下。 眼看老婆婆即将命丧。 就在这时，一根飞针爆射而来。 “钉”的一声，正巧打在那地砖之上。 顿时，地砖四分五裂。 那官差吓了一跳，手不由一松。 趁此时机，老婆婆挣脱开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孙女，呜呜哭了起来。 两个官差经此变故，都是大惊，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就见，一额头缠黑布的青年走近。 “你是什么人？官府办事，识相的趁早滚蛋。” 陈术冷哼一声，“将死之人，还敢聒噪。” 话音刚落，两根飞针无声无息飞出。 两个官差还未反应过来，额头血花乍现，倒地身亡。 “多……多谢恩公。” 良久，老婆婆颤抖着声音道。 “小梨儿，还不快给恩公磕头。”老婆婆说着，拉过自己孙女。 “多谢恩公。”名叫小梨儿的女孩连忙跪下，声音稚嫩的磕了个头。 “无妨，举手之劳。”陈术道。 这时，孙长老带着一众手下走进院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术问道。 孙长老哼了一声，“苏州知府下令，各地百姓需在入冬前缴纳剿贼税饷，各地知县督办，不得有误。” “剿贼饷？在京城怎么没听说？”陈术顿时疑惑。 “估计是苏州知府那狗官私自巧立的名目，银子收上来也未必会上交。” “难道他不怕被人捅出去？” “捅出去？”孙长老愈发不爽，“层层分润，大到巡抚，小到收钱的差役，官字两张口，上面的口吃饱了，下面的口也吃饱了，谁会上报？” 陈术默默无语。 不怪时下遍地反王。 老鼠偷吃粮食，人人唾弃，但他有什么错？他只是想活着而已。同样的道理，百姓造反有什么错？他们，不过是想活着而已。 沉默了好一会。 孙长老看向小梨儿，目光变得柔和，“女娃子今年几岁？” 小梨儿看了看奶奶，见奶奶点头，这才回答，“小梨儿今年五岁了。” 孙长老的目光愈发慈爱，“五岁，与我那孙儿一般大了。” “这苏州已经不是大乱在即，你二人留在这里也没有生计。” “不如随老夫进京，老夫愿收小梨儿做个弟子。” “再者，老夫那孙儿从小不爱与人交流，不如让小梨儿为我那可怜的孙儿做个伴？” 孙长老第一眼看到小梨儿就感觉格外亲切，因此动了将这祖孙二人带走的念头。 二人闻言，表情各异。 老婆婆自然欣喜异常，她时常感伤，不能给小孙女更好的生活。 如今能拜这位高人为师，自然欣喜异常。 小梨儿由于年岁尚小，不太能听懂孙长老的话。 “小梨儿，还不拜见你师傅。”老婆婆赶忙拉过小梨儿。 小梨儿从小会很听话，闻言，又再次跪下，“拜见师父。” “好好好。”孙长老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 当下，孙长老命手下帮祖孙二人收拾东西。 不多时，众人从小院内走出。 朝着黑水帮临安分堂走去。 临安分堂处于城北，周围是些小作坊。 做蜡烛的，做灯笼的，还有专做油纸伞的。 众人到了分堂门口。 就见一身着白衣的青年负手而立，腰间插着一柄铁扇，看上去颇为潇洒俊郎。 见到众人，率先上前拱手。 “属下临安分堂堂主白无尘，拜见孙长老。” 孙长老点点头，“安置好这祖孙二人。” 说着让入小梨儿祖孙俩。 白无尘忙不迭应下，立马派人安排。 随后目光看向陈术，“见过这位兄弟。” 陈术抱拳，“在下陈术，暂为陆安堂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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