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鲸落万物生

酒席吃了两个多小时，白羽吃得肚皮溜圆。 等到酒席散场，白羽等人开始忙活收拾。 自然，桌上剩下的硬菜，也便宜了义庄上下。 这几天，白羽等人都不用自己做饭了。 朱通更是机灵，将剩下的硬菜，收拾一下卖给了对面的王大娘，又赚了一笔小钱。 他也没独吞，几个人分了分，白羽也分到了一百文。 义庄内外，连同对面的杨柳街、纸马一条街，都因为张家的丧事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一个人的死去，让一群人获得了生计。 颇有种一鲸落万物生的感觉。 白羽不由得感慨连连。 下午时分，白羽的奖励终于发下来了。 不过只有五两。 张府给的确实是二十两，吴管事一经手，二十两变十两。 缺德吴再一经手，十两变五两。 缺德吴丝毫不担心白羽反对。 在他看来，白羽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义庄这个平台的功劳。 没有他和他叔叔的栽培，白羽能有今天？ 给白羽五两，已经十分厚道了。 义庄里他叔叔说了算，想要对付一个小杂役还不是手拿把掐。 至于白羽会不会去找张员外告状。 笑话，他一个送葬的杂役，连张府大门都进不去。 真以为和张员外喝了杯酒就是个人物了，差的远呢。 白羽看着五两银子陷入了沉默。 他倒是没想到，缺德吴贪婪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没有发作。 忍一时记小黑本，退一步刨人祖坟。 白羽一个眼神，老默会意地拿出小本本，又给缺德吴记上了一笔。 缺德吴的表现，决定了他几代祖坟的安危。 他身为长生者，不必计较一时得失。 五两银子，已经有足够的启动资金了。 这天晚上，白羽和老默一人一个剩下的肘子，吃得满嘴流油。 “老默，再过几天，等我们把养精散配出来，赚了钱我们天天吃肘子。” “吃一个扔一个，就是玩。” 老默吃完肉，抱着骨头啃，表示十分认可。 “汪汪~” 第二天，义庄后山。 白羽安葬好今天的两具尸体。 【气血+3，生命经验+2！】 【气血+2，生命经验+6！】 他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找了一块乱石地。 他随意一跃，就跃出了一丈多远，稳稳落在一颗刚好容纳一人站立的石头上。 紧接着，在几块大石头上来回跳跃。 他连连跳跃，最终到了一颗大树前，蹭蹭几步上了大树，稳稳落在一根树枝上。 他身轻如燕，连树枝都没怎么抖动。 “凌虚步，果然厉害！” “如果把凌虚步练到熟能生巧的地步，我的保命能力又增长一大截。” 接下来，白羽又将玄龟敛息诀和五行拳练习了几遍。 几天后，白羽向林九道长告了个假，带着老默进了城。 进了江城，白羽先买了两串糖葫芦，和老默一人一半。 然后又去大名鼎鼎的春风楼，远远考察了一下这个时代，小姐姐们的生存状况。 最终，才到了一个叫做“济世堂”的药店。 药店门口，贴着一副对联，宁可架上药生尘，惟愿世间人无病。 白羽踏入药店中，问了十年人参、鹿茸、黄精等物的价格。 小二喜笑颜开： “承惠三两。” 白羽吃了一惊。 三两？ 按照之前的估计，一副药应该在五两上下。 接着他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当初被那带药的周货郎给宰了一刀。 在江城内，十年人参不过一两银子，那货郎收了他二两，外带二十文跑腿费。 而且因为桃花村闭塞，鹿茸、黄精等药物，价格也贵上一筹。 看来江城里，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嘛。 白羽当场买了一副养精散的药方。 又花了一两，买了一柄精密的称，药店叫做戥子。 回到义庄，白羽不急不躁地处理好了药材。 然后分成两次，配制好了养精散。 配制成功后，白羽对养精散的熟练度，也达到了初窥门径。 他亲自试了一包养精散。 【气血+01！】 【气血+01！】 …… 可以感觉到，这次配制的养精散，效果比第一次要强。 也许是有了精密的戥子，也许是因为白羽的熟练度增加了。 不管怎样，白羽都满怀希望。 终于可以去黑市赚钱了。 接下来几天，白羽花了一百多生命经验，将凌虚步和玄龟敛息诀都提升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 尤其是凌虚步，他日夜修炼，越发纯熟。 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上树如鸟雀。 也就是说，悄无声息地飞身上树，落在树枝上的动静，只像小鸟一样轻微。 “准备妥当了，开始出发了。” 这天夜里，白羽头戴斗篷，脸上带着面具，身上穿着一身夜行衣。 他带着老默，朝着黑暗中走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一片山谷口，这时老默却不见了。 只见那山谷里，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 这就是江城的黑市，设在城外，是城中世家赵家的产业。 江城中，除了官府，就是刘、赵、肖、安四大世家。 然后是黑狼帮、神力门、金钱帮这三大帮派。 金钱帮主要经营东城的赌场、妓院。 神力门则是以西城码头的力工脚夫为主。 黑狼帮占据城外，靠在城外棚户区收保护费为生。 别看黑狼帮在城外凶神恶煞，真碰上了赵家这几大世家也得低头。 这些消息，白羽明里暗里打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到了山谷入口。 山谷入口进出的人，都十分守规矩，排好长队。 倒不是因为他们素质高，而是入口的石壁上，钉着几具干尸镇住了众人。 敢在赵家黑市闹事，下场就是挂在墙上。 而且，入口处摆着一张躺椅，一个络腮胡子大汉躺在椅子上，盘着两个铁球。 白羽看不穿他的具体境界，但是肯定是气血境的强者。 络腮胡子身边，立着一块牌子： “入场五文，摆摊十文，黑市中动手者，杀！” 白羽排在队伍中，缓缓入内。 轮到他得时候，交了十文摊位费，领了一块木牌。 终于，他踏入了黑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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