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阳说道：“皇叔，二百万两银子啊，大宋现在一年的赋税收入才六百万两银子，朕一下子花二百万两银子填充后宫，是不是花的太多了？” 赵瑞说道：“如果没有陆巡他们从日本带回来的银子，二百万两银子确实是一大笔数目，但是陆巡一个月后将银子安全的运到大宋，这二百万两银子就不是问题了，根据陆巡派回来的信使报告，陆巡这次带回来的财宝应该有四千万两银子之多，相当于大宋七年的赋税了，皇上拿出二百万两银子大婚，百姓和大臣是不会有怨言的。” 王华阳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四千万两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牺牲了一千多将士历时四个月从日本带回来的，朕如果就这么给花掉了，岂不是寒了远征军将士的心？” 赵瑞说道：“皇上，大宋的财富都是您的，将士们远征日本也是为皇上筹集财富的，财富只有花出去才有价值，不然得话就是一堆金属了。” 王华阳说道：“皇叔，这四千万两银子朕准备拿出二百万两给列位臣工的俸禄补齐了，其余的银子说实话朕并没有打算花在婚礼上！” 赵瑞疑惑的说道：“皇上，臣看皇上也不是爱财如命之人啊，怎么不愿意给自己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皇上与其其格公主联姻，那是亘古未有之大事，是咱们大宋来到海外后举办的第一件大喜事，同时大宋刚刚经历杨勇叛乱，阿基诺部落叛乱，太后和陆秀夫去世，现在举国都处在一种迷茫中，这个时候皇上如果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必定能提振大宋百姓对朝廷的信心，同时也能告诉那些对大宋有狼子野心的国家，大宋虽然经历了动乱，但是大宋仍然不是尔等能够觊觎的。” 王华阳摇了摇头说道：“皇叔，过早的展现大宋这八年来积累的实力，可能会让忽必烈对大宋充满警惕，朕决定继续沿用陆秀夫的韬光养晦策略！” 赵瑞不解的说道：“皇上，这点臣就不明白了，您占领棉兰老岛、设立海东省，远征日本洗劫江户城，做的这些不正是为了证明大宋虽然刚刚经历过内乱，但是大宋实力仍在，目的就是让忽必烈看到大宋国力并没有受到损失，忽必烈也看到了大宋的实力，并没有让哈丹巴特尔进攻大宋，忽必烈已经看到了大宋的实力，咱们再隐藏大宋的实力，是不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有些话王华阳不能直接说，占领棉兰老岛、远征日本根本不是向忽必烈展示大宋的实力，而是在当时那种环境下，杨勇、太后、陆秀夫去世，官军实力大减，一时间大宋上下人心惶惶的，王华阳更是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王华阳只有将大宋的内部矛盾转移成外部矛盾，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整顿大宋朝纲，至于说占领棉兰老岛、远征日本是向忽必烈展示实力，那纯粹是无稽之谈，大宋现在的这点实力，忽必烈如果倾尽大元水军力量，还是可以拿下大宋的，大元之所以没有攻打大宋，是因为忽必烈认为大宋的这点实力根本对大元构不成威胁。 王华阳想了想说道：“皇叔，朕最近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大宋的这点家底即使全部亮出来，在忽必烈眼里仍然是小孩子过家家，忽必烈如果要攻打大宋，只需要集结湖广、江西、江浙三个省的水军即可，忽必烈之所以在崖山之后没有再攻打大宋，是因为忽必烈感觉大宋已经没有了攻打的价值，忽必烈现在的重心在安南，因此咱们无需过多的向大元展示大宋的实力，相反，大宋隐藏自己的实力，让忽必烈根本摸不清大宋的实力，这样忽必烈及大元的继任者才不会对大宋轻举妄动！” 赵瑞似懂非懂的说道：“好吧，既然皇上这么多，微臣遵命便是，但是迎娶七大家族的女儿，皇室不拿出一两银子，是不是也说不过去，毕竟七大家族对大宋复国有功，迎娶人家的女儿却不愿意出聘礼，会让七大家族感觉是对他们的侮辱。” 王华阳说道：“皇叔，看样子你是没有理解朕的意思，朕只是说不打算给他们银子，没有说不给他们聘礼啊！” 赵瑞越听越迷糊：“皇上，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示下！” 王华阳问道：“皇叔，现在大宋有多少耕地？” 刚才正在说聘礼的事情，这会王华阳又开始问耕地数量，赵瑞不知道王华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瑞连忙说道：“不算海东省，大宋三岛现在已经开垦出耕地五千万亩，按照户部的测算，大宋三岛还能开垦出一千万亩耕地，而海东省经过测算，可以开垦出两千万亩耕地。” 王华阳说道：“也就是说将来耕地全部开垦出来，大宋的耕地会有八千万亩。” 赵瑞说道：“回皇上，理论上是会有八千万亩耕地。” 王华阳又问道：“现在粮食的亩产能达到多少斤？” 赵瑞回答道：“丰收年景，一亩地一茬能在两百斤粮食，大宋现在处在热带，基本都可以达到一年两熟，年亩产能够达到四百斤，灾荒年景的话，一亩地年产粮食在三百斤左右。” 别看现在中国粮食的亩产都能达到一千斤以上，但是在古代，一茬粮食的亩产能够达到二百斤就已经是高产了，大部分时候，一茬粮食的亩产量只有几十斤，这也是在相同耕地的条件下，现代中国能够养活十四亿人，而在明代之前，中国的人口一直徘徊在一亿左右，并不是古人不爱生孩子，而是粮食产量不足以支撑超过一亿人口。 王华阳又问道：“一个成年人一年大概需要多少粮食？” 赵瑞说道：“如果仅满足温饱问题，一个成年人一年需要口粮四百斤，如果想要吃饱，一个成年人一年需要口粮七百斤。” 王华阳说道：“这样说的话，丰收年景亩产四百斤粮食，两亩地能养活一个人，灾荒年景，三亩地养一个成年人还吃不饱。” 赵瑞说道：“的确是这样。” 王华阳说道：“照你这样说，即使将来耕地全部开垦出来，大宋只有八千万亩，按照三亩地养活一个人，大宋的人口上限就是八千万除以三大概是两千六百万人口。” 赵瑞说道：“皇上，微臣只是给皇上说了会有八千万亩耕地，除了耕地，大宋还有林地、池塘、山地，而耕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男子成年，官府都会给男丁划拨一块土地让他们建房子，而划拨的土地基本都是村庄附近的耕地，因此，耕地将来不会超过八千万亩。” 王华阳给赵瑞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示意赵瑞喝酒。 二人饮酒后王华阳又说道：“大宋现在有一千万人口，按照每个人分配三亩地计算，现在已经分配出去的耕地是三千万亩，开垦出来的耕地是五千万亩，还有两千万亩掌握在朝廷手里对吧？” 赵瑞说道：“的确还有两千万亩已经开垦好的土地，在名义上确实属于朝廷！” 王华阳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名义上属于朝廷？” 赵瑞说道：“皇上，开垦土地的诏命是朝廷发的，但是开垦土地的事情是七大家族及其他小家族的人干的，土地开垦出来后，除了分配给新增的人口，其余的土地都掌握在各大家族的手里，朝廷按时收取地租，这些土地名义上属于朝廷，实际上已经被各大家族瓜分！” 王华阳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如果大宋所有的土地都掌握在朝廷的手里，这些地主士绅凭什么要求朝廷土地私有并允许土地买卖，原来是这些多余的土地已经掌握在他们手里，只是现在还不合法度，他们要求土地私有和允许买卖，只是想将自己的利益合法化。 王华阳问道：“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赵瑞说道：“最开始所有的土地确实都归朝廷管理，但是随着汉人定居点越来越多，朝廷管理的地方越来越大，朝廷的人手严重不足，各大家族就自告奋勇的去新定居点定居，并开垦荒地，而朝廷有明文规定每个人只能有三亩土地，多开垦的土地属于国家，因此一般的百姓在三年的免税期满后，土地都被官府收走了，但是官府就掌握在各大家族手里，土地被官府收走，官府再将土地出租给百姓，朝廷按祖制三十税一收税，每亩地一年只需要交税十二斤粮食，如此低廉的价格，普通百姓肯定是租不到的，只有那些有官府背景的人才能租到，慢慢的这些多余的土地就集中到各大家族的手上了。” 王华阳说道：“廉价的土地还不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怕朝廷早晚将土地收回，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失，因此才要求土地私有，对吧？” 赵瑞说道：“回皇上，的确如此，但是自三皇五帝建立华夏，华夏的土地一直就是私有的，朝廷不可能一直持有如此巨量的土地，他们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 王华阳看了看赵瑞说道：“皇叔，你给朕说句实话，宗室现在掌握了多少土地？” 赵瑞说道：“回皇上，土地是国有的，自然就是皇上的，宗室跟皇上本就是一家，微臣见各大家族在疯狂的租地，怕将来宗室没有土地，因此就以户部的名义持有了五百万亩耕地。” 赵瑞轻轻瞄了一眼王华阳，见王华阳没有说话，连忙又说道：“不过请皇上放心，这五百万亩土地基本都在大宋岛，各大家族的土地都分布在亚宋岛和季宋岛，这些土地收获的粮食，除了交税和种子钱、短工的报酬外，其余的粮食微臣全部换成银子，秘密存在了宗正寺的账上，皇上随时可以支用！” 赵瑞不说，王华阳还不知道赵瑞给自己存了一笔私房钱。 王华阳说道：“不知道皇叔给朕存了多少银子了？” 赵瑞说道：“回皇上，现在大宋粮食年年丰收，每家每户都有存粮，腾龙元年，大宋三岛一斤大米的价格是七文钱，至今年，一斤大米的价格就只有三文钱了，五年来，减去宗正寺的正常支出，给皇上存的银子有八十万两。” 王华阳惊叹道：“八十万两银子，这么多！” 王华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一亩地丰年四百斤产量，灾荒年景二百斤产量，这些年大宋三岛风调雨顺，都是丰收年，那应该年产量都是四百斤，取个最低数按亩产量二百斤，一斤粮食三文钱，一亩地一年就会是六百文的收入，减去各种税费，一亩地一年创造三百文收益应该还是有的，五百万亩土地一年就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进项，五年就是七百五十万两银子的进项，差不多就是大宋一年的财政收入了。 七百五十万两银子，减去宗正寺每年的五十万两银子的支出，五年就是二百五十万两银子，那么还剩下五百万两银子，这还都是按照粮食的最低产量给算的，现在谈起土地数量了，赵瑞给自己说宗正寺持有五百万亩土地，如果自己不过问，赵瑞压根就不会告诉自己他们打着宗室的旗号在外边持有这么多的土地，但是这五百万两银子跟八十万两中间相差了四百二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银子原本应该直接进入户部的，但是被赵瑞这么一操作，直接进入了皇帝的腰包，怪不得各大家族都在疯狂的占地，原来源头是宗室先占了土地，给他们起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但是事已至此，王华阳也不能过多的责怪赵瑞，毕竟自己现在还要依仗赵瑞。 赵瑞说道：“八十万两不算多的，一年的进项都会在二百万两之上，但是之前这笔银子太后也是知道的，太后会不定期从宗正寺取走银子，赏赐给娘家人，这才变成了八十万两。” 王华阳听后更疑惑了，杨太后生前是不定时赏赐娘家人，但是据自己所知，杨太后赏赐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更多的是给娘家人安排官位，按照赵瑞的说法，每年会有二百万两银子进项，五年就是一千万两银子，杨太后五年时间用掉九百万两银子也是不现实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杨太后现在已经去世了，死无对证，赵瑞花了这笔银子，现在知道东窗事发了，便将责任推给已经去世的杨太后。 但是王华阳又不能直接说破。 王华阳说道：“既然母后花了，那就花了吧，她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赏赐人就赏赐吧。” 王华阳又问道：“皇叔，如果现在大宋的土地允许买卖了，你感觉一亩地多少银子合适？” 赵瑞诧异的问道：“皇上这是要同意土地私有了？” 王华阳说道：“朕还在考虑，毕竟土地国有和禁止土地买卖是陆秀夫生前制定的国策，朕觉得这项国策挺好，原本不打算废除，但是现在众爱卿有这么大意见，朕也拿不定主意，先问问土地的价格再做定夺。” 赵瑞松了一口气说道：“来到海外，大宋土地还没有进行过买卖，因此也没有价格，臣也不知道一亩地值多少银子，但是在中原时，土地是有价格的。” 王华阳问道：“那皇叔就说说在中原时土地的价格，咱们也有个参考。” 赵瑞说道：“正常的耕地，普通地方一亩地的成交价好地在二十两银子左右一亩，恶地成交价在十两银子左右一亩，而在杭州，好地的价格一亩也得需要五十两银子，恶地也需要三十两一亩，杭州毕竟是天子脚下，土地价格稍微贵一些。” 王华阳说道：“这价格也不贵啊，一个成年男子一年应该能赚十两银子吧，足够买一块恶地了。” 赵瑞笑了笑说道：“皇上，成年男子一年能赚十两银子确实不假，但是那也仅限于神州城，毕竟神州城时大宋的国都，但是在一般地方，一个成年男子一年辛辛苦苦不一定能赚一两银子，想要存上一两银子更是不可能，大部分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见过银子，他们见过最多的也就是铜钱。” 王华阳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这么愚蠢，拿神州城的工资当做大宋全国的工资了，这就好比拿上海的工资当做全国的基本工资了。 王华阳听完赵瑞的话后说道：“皇叔，你看这样行不，朕给你说一下朕的想法。” 赵瑞说道：“请皇上示下。” 王华阳说道：“大宋三岛有六千万亩耕地，如果一个人分三亩地，可以容纳两千万人，那么咱们就把大宋三岛的人口设定在一千五百万人，这样就需要消耗土地四千五百万亩，还剩下一千五百万亩耕地，这一千五百万亩土地朝廷可以卖给个人，每亩地定价二十两银子，谁有银子都可以买，如果这一千五百万亩土地都卖出去，朝廷可获得三亿两银子。” 赵瑞面露难色的说道：“皇上，定价是不是太高了？” 王华阳问道：“此话怎讲？” 赵瑞说道：“皇上，大宋每年赋税六百万两银子这个您是知道的，是按照三十税一征收的，也就是说大宋征税的总量是两亿两银子，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大宋现在能拿出的总钱数就是两亿两银子，而这一千五百万亩土地的价值就是三亿两银子，已经超出了大宋目前的财富总额了。” 王华阳哈哈大笑道：“这点朕还真没有考虑到，闹笑话了，让皇叔见笑了。那皇叔觉得一亩地应该定价多少合适？” 赵瑞说道：“皇上，依臣之见，卖地也好，赏赐土地也罢，咱们不能一次性将这一千五百万亩土地用完，臣的建议是每亩土地定价还是二十两，每年拿出五十万亩土地卖出，每年可以获得一千万两银子的卖地钱，可以持续卖三十年，这样大宋朝廷可以获得三十年稳定的土地收入。” 王华阳听着赵瑞的话越听越熟悉，这不就是现代社会的土地财政吗，政府没有钱了就卖地，钱花完了再卖一批，直到最后地卖完了再收土地税。 王华阳知道土地财政的弊端，但是也知道土地财政来钱快。 大宋每年确实只有六百万两银子财政收入，但是还有很多瞒报漏报的税收，因此王华阳绝对不相信大宋的gdp只有两亿两银子，并且身为现代人的王华阳知道，征税是按照当年生产总值进行征税，又不是按照固定资产征税，大宋现在一年创造的财富也许的确只有两亿两银子，但是大宋的家底可不是两亿两，如果按照大宋一年创造的财富是两亿两银子计算，也就是大宋当年的gdp是两亿两银子，而根据现代经济学家的统计，gdp总额一般是国家财富总额的十五分之一左右，那么大宋的家底应该在三十亿两银子，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一个人当年挣了两亿两银子，但是这个人的财富总额是三十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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