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惩治无赖（二）

听不懂兽语，尽管抓了吃肉，这能听懂了，还要听它在那里骂一顿。 温暖扯了一根藤蔓把它的四肢全捆起来，又把它的嘴巴捆起来，省得被它骂的心烦，她又不会兽语，不能回骂，太吃亏了。 温暖把死的那只拎手里，把活的那只装背筐里。 借人家的东西，不能给人压坏了。 这两只狍子得有百十斤。温暖决定往回走，她看了看天色，路上赶一赶，天黑前能从镇上回来。 温暖回到半山腰，从羊肠小道绕过村子，到了大路上。 她看有人，就慢慢的走，看到没人就迅速的飞奔。 不到一刻钟，她就到了镇上，直奔迎宾酒楼后门。 开门进去，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准备第二天的材料。 看到温暖一个小姑娘拎着一只像鹿的东西进来。 “麻烦大叔给叫一下秦掌柜。” 温暖对其中一个人说，“好，你稍等一下。” 那个人进去一会就出来了，后面跟着秦敬之。 “小姑娘，你来了，这回拿了什么。。狍子？” 温暖又放下背筐，把里面那只也拎出来：“这里还有一只，这只是活的。” 秦敬之有些呆了：“这两只狍子是你自己拿来的？”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秦敬之以为温暖否认了，轻舒了一口气，这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哪有那么大力气，自己真是，想哪去了。 “小姑娘，这只狍子嘴巴怎么还绑起来了？” “我怕它咬舌自尽。” “噗！啊哈哈哈！你这姑娘，说话真有意思，哈哈哈。” “大叔，咱能快点结算吗？我还要早点回去呢。” “噢，好好，这狍子十二文一斤，我给你称一下啊。 嗯，一共是一百零六斤。你等一下，我去拿算盘。” “一共一千二百七十二文。” “什么？你算出来了？” 秦敬之边说也拨打算筹，结果出来后他有些吃惊：“还真是一千二百七十二文。” 秦敬之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递给温暖一两的银锭子，又递给她二百七二文钱。 温暖接过转身就走，她要赶紧的去买锅，还要趁早赶回去。 温暖去杂货铺买了锅，花了三百文，又买了四个碗，花了三十二文。 老板大方的给抹了零头，收了三百三十文。 温暖又买了两包点心，一包麦芽糖。花了二十文。 她把东西放背筐里，又把锅放在背筐顶上。 她想了想又问老板，有没有比这口锅还小的。 老板表示有，但是要定做。温暖又交了一百文订金，约好五日后来取，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穿过小道回到家中，李水英已经等焦急了，她以为温暖还在山上没回来。 她打算请求爹和二叔去山上找一找。 刚想回家喊人，就看到温暖从后面转过来了。 “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还在山上。” “水英姐，让你担心了，快进去吧。” 温暖看到篱笆门已经修好了，篱笆墙也又扶正了。 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被褥李水英也给晒干收进去了。 温暖一拍脑门，她就说忘了什么事儿了嘛，忘了买些棉花再做床新被子。 那床旧被子硬邦邦的，还不暖，沉的很。 温暖把锅取下来，按灶台上，又从背筐里取出点心，解开一包。 点心类似温暖吃过的桃酥，但是不如桃酥甜。 她递给李水英，让她也吃，李水英哪肯吃这么贵重的东西，推辞不要。 “水英姐，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懂人情世故，水英姐，你待我好，我也真心待你，让你吃你就吃。” 李水英听到温暖难得说这么一大串话。 她没再推辞，拿起一块吃起来：“嗯，真香真甜，温暖，这是我第一次吃点心。” 李水英幸福的眯了眼睛。“水英姐，这包点心和这包麦芽糖你拿回去，给婆婆和壮儿吃，我特意给她们买的。” 李水英没再推辞，伸手接过就回家了。 李水英离开后，温暖便开始收拾起房间来。 她先把新买的碗摆放好，然后将剩下的点心用纸包好，放在床头。 忙完一切，温暖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夕阳，心中想着未来的生活。 虽然日子过得艰苦，但是温暖就是感觉安稳，比起以前刀尖舔血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 夜幕降临，温暖吹灭油灯，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盖着那床旧被子，等到夜深人静，温暖悄悄的溜了出去。 她顺着记忆来到于赖子家，推开吱呀作响的门。 “谁？”于赖子在屋里喝问。 温暖也不答应，站在了他的床前。 于赖子倒也没害怕，他骂骂咧咧的点起油灯：“谁他娘的装神弄鬼到老子这儿了？” 他举起油灯一照：“嘿！是你个臭丫头，怎么，夜里寂寞了，想哥。。。。唔！” 话没说完就被温暖用被子把嘴捂住，顺手把油灯放在灯窝里。 她紧捂住于赖子的头，低声说：“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晚上我只给你个教训，以后就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温暖一只手压于赖子脸上，他就像被铁箍住了头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蓦的于赖子睁大眼，嘴里唔唔的痛呼。 温暖隔着被子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于赖子疼的想蜷缩起身子，被温暖捏着腿拉开，疼的于赖子满头大汗，有些想吐。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觉得自己熬不过今晚了。 温暖见于赖子不再挣扎，便松开了手。于赖子大口喘着粗气，身体缩成一团。 “记住我说的话！”温暖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黑夜中。 于赖子望着黑暗，心中充满了恐惧，他到底招惹的这是什么人。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敢招惹温暖了。 第二天于赖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兴隆屯。 听到消息的李水英大松了一口气，于赖子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村长爷爷的话管用了，吓跑了。 温暖听着李水英高兴的来告诉她于赖子被村长吓跑的事儿，笑笑什么也没说。 温暖并不在意于赖子是否离开，她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 “温暖，我这几天不能挖草药了，爹娘和叔婶都忙地里，爷怕把翻晚了影响了春耕，我也要去帮忙。” 温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忽然之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水英姐，你家地在什么地方？” “我家的十亩地翻完了，已经种上了，这些地是佃的周地主家的，在西北洼子。” “哦，我知道了。” “温暖，你自己挖草药要小心啊，早些回来。” “嗯，我知道了。” 李水英嘱咐完温暖急匆匆的去了地里。 温暖想了想，把家里的细面和了一半。 让面醒发着，她拎起柴刀又进了后山。 老远就听到野公鸡咯咯的叫：“都快跑，那个人类。。咯！” 野公鸡鸣叫了最后一声闭上了眼。 温暖看了野鸡一眼，啍，磨叽，不知道本姑娘从来都是能打从不吵吵。 野鸡蹿飞的再高，也快不过温暖的柴刀。 温暖倒也不贪心，打了两只就住了手。 她拎着野鸡就回到了家，烧了水，把野鸡用开水烫了，拨干净毛，剁成块，烧了胡椒水拌均匀，又洒了一点盐腌制好。 面已经醒发好了，温暖揉成一个个面团，做成饼子状。 她烧火，倒油，又扔上八角。把鸡肉块倒锅里，使劲儿的翻炒，炒到鸡皮发黄。 可惜没有白糖，不然加上一点糖会更好吃。 温暖加上盐又继续翻炒，最后倒上了一瓢水，漫过鸡肉，然后把面饼贴近鸡肉，贴在锅上。 温暖把木盖盖上，又往灶堂里添了几根柴火，慢慢的炖。 温暖又把顺手挖的小野蒜摘净根，洗干净了，然后加了一点盐腌好。 锅里已经炖的差不多了，已经闻到了香味儿。 温暖掀起木盖，果然汤已经熬的不多了。 温暖翻了几遍把汁均匀的蘸满每块鸡肉。 然后把鸡肉盛到一个小木盆里。 细面饼子被鸡肉漫上了一层油，面饼底部有层疙渣。 温暖用铲子把面饼全部铲到锅里，把锅里的油全部吸收。 面饼顿时呈金黄色，温暖掂起一张面饼吃起来，特别的香。 温暖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盛面饼，没办法只好用了两只碗盛好。 她抬头看看天，应该是上午九点钟左右。 她知道李家人一天两顿，这个点儿应该快到李家送饭的时间。 温暖把盛鸡肉的盆，盛饼的碗，全部放在篮子里。 篮子上盖了一块干净的布，温暖拎着就出了门，来到李水英家。 温暖挎着篮子进去，果然李婆子和李兰英李壮一起拿着吃食准备去地里。 “婆婆，您别去了。我做好了饭，我去送。壮儿，兰英，走，带我去地里。” 边说边从李兰英手里拿过水壶。 “真香！温暖姐姐，你又做的鸡肉吗？” “是啊，你喜不喜欢吃？” “喜欢！阿奶，温暖姐姐又做的鸡肉。” 李婆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拒绝显的太矫情了，这孩子已经做好了。 想起老汉和儿子们因为春耕累的黑干憔悴的脸，她也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犹豫间温暖已经领着壮儿和兰英出了门，直奔西北洼子。 西北洼子是一片矮山丘，大约有三四百亩。 全都是周地主家的，李家佃了三十亩。 一路不少村民都在地里忙碌，他们也是佃的周地主家的地。 温暖看到有人一镐一镐的刨，家里劳力多的就有拉木犁的，有扶犁的。 拉犁的头拱地，脸上汗如雨下，青筋暴鼓的咬牙往前拉，扶犁的一也掌握犁的方向，一边用力往前推，尽量的让拉犁的轻松一些。 不一会儿到了李家佃的地头，李壮远远的就跑过去，边跑边喊：“爷，爹，叔叔，娘，伯娘，姐姐，饭来了。” 李家搭界的就是李长贵家佃的地，他和弟弟李长春，李长青也在地里忙，他家人口多，佃了周地主家四十亩。 温暖在李长贵帮她从于赖子家里拎出米面的时候，认识了他。 “长贵叔，您也来吃些饭吧，我简单的做了些。” 李婆子怕温暖做的不够吃，把她做的糙面饼子也拎了来。 这时候李长贵家大女儿李兰香也和弟弟李柱还有李长春家的李兰芳一起拎着饭和水来了。 李长贵招呼两个弟弟：“大弟，二弟，先吃饭。” 李水英拖着疲惫不堪的腿过来：“温暖，你怎么来了？” “大姐，温暖姐姐炖的鸡肉呢，爷，大伯，爹，快来吃。” 李老汉放下锄头，对拉犁的儿子说：“老大，老二，先吃饭，招呼你们媳妇儿。” 李二娘子早就累的不行了，又饿又渴，公爹没有发话，她也不敢停下。 听到自家公爹喊停，李二娘子一屁股坐到地边上，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李兰英快跑几步扶着自家娘来到地边坐下。 李婆子铺了一块布在地上，端出一碗咸菜和糙面饼子。 又拿出碗来倒上水：“快先喝些水吧！” 温暖也把篮子放下，掀开布，一阵香味儿随风飘出。 李二娘子闻到味儿看过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暖端出一盆鸡肉，又把两大碗饼子端出来，又把腌好的野蒜端出来摆地上。 李老汉看着黄澄澄的细面饼子，一盆子鸡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长贵闻到香味儿不由过来问：“婶儿，你给叔做的什么饭这么香？” “哪是我做的，是温暖用自己家的米面做的，这。。。这肉也是。。” “长贵叔，你也在这里吃吧！” “温丫头，这就是你说的简单的做了点儿？” 李兰香和李兰芳也过来了，她们平时不怎么出门，和温暖不熟。 但是她们从大人口中知道，人们都称温暖是扫把星，她们也就更不和她相交了。 姐妹两个听说这些都是温暖做的，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被香味儿引诱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长贵叔，把你们的饭拿过来，一起吃吧。” “是啊，长贵，把你家的干粮拿过来就行，这里这一盆肉，够吃的。” 李老汉招呼李长贵，李长贵也不再矜持：“老二，老三，过来，来叔这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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