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次见面（二）

李白氏和李张氏也忍不住低头笑，温暖忍不住趴李王氏怀里：“阿奶！” “温暖，你三叔我拿针的话估计是也会比你强。” 温暖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李长贵正和人说话。 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温暖探头从窗户一看，果然是在林中和她动手的人。 “大叔您好，我叫李睿，这是我弟弟李卓，我大伯是李氏成旺，我爹是李氏成平。” “噢，你是成平大哥家的大郎和小郎啊，来来，里面坐。” “大叔，初次登门，侄儿备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哎，咱农家人，没有那许多讲究，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你看你，来，屋子里坐。” “叔，我们不进去了，在院子里就好。 叔，我听大伯说您家有位弟弟在镇学上学，我弟弟也想去镇学，所以想来认识一下。” 李卓恭恭敬敬的对李长贵行了礼：“小子见过世叔。” 温暖看着那个小男孩，行退有据，彬彬有礼，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子贵气。 李长贵朝屋子里喊：“柱儿，出来见见这个。。这个。。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大叔，我今年九岁了，虚岁十岁了。” “噢，你大点儿，柱儿，出来见见哥哥。” 李柱从屋里出来，对着李睿和李卓行了一个学子礼：“两位哥哥好。” “柱弟好。弟弟，我过两天也去镇学，咱两个一起好不好？” “好啊，你没去过学堂吗？那你去了可能会把你分到丁班的。” “我在京城学过，我学到大学了，你学到哪了？” 李柱一听不好意思了：“我刚刚学完千字文。” “没事儿，咱两个可以互相探讨。” “好啊，我教完温暖姐姐，咱两个就探讨学问。” 小孩子认识的快，熟悉的也快，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熟络的谈论起来。 李长亮搬了几个凳子，让大家都坐下。 李睿话很少，李长亮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他就不说话。 慢慢的除了两个孩子的声音，更没有人说话。 “啊，我差点忘了，要教温暖姐姐认字了。” 李睿李卓站起来，提出了。告辞。 李柱有些不好意思，他上学堂不光学学问，还学礼仪。 他刚刚的行为就有些失礼，好像变相的撵人走一样。 李卓弟兄两个没有任何的不悦，李卓还高兴的和李柱约好什么时候一起去学堂。 李睿走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就看到和他交手的那位姑娘领着两位小姑娘和李柱，往他家新居的旁边那几间新房子走去。 原来他们将来还是邻居。李睿和李卓回到李成旺家。 用过晚饭，在人们都沉睡了，李卓因为认识了一个和他年龄相仿，而且纯朴的像一张白纸的孩子而感到兴奋。 他一直是孤独的，周围不是大人就是先生，从没有和同龄的孩子相处过。 李柱的眼神清亮，神情真挚，李卓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新伙伴。 心里想着和李柱一起上学堂的情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李睿坐旁边，也没有话，就那么看他像烙饼一样，直到他睡着。 李睿出了房间，微吹了一声口哨，一个人影像树叶一样飘落下来。 “大公子，属下调查了，那姑娘叫温暖，是一对孤寡老人年前收养的。 老人去镇上回来的途中捡到的她。 当的她作男装打扮，捡回才知道是女孩。 女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失了记忆。 温老汉给她起名温暖，温老汉于年前病逝。 温婆婆也在今春过世，村里人都称她是扫把星，打算把她赶出村，她又惊又怕，昏迷不醒。 醒来又谁也不认识了，身体好后忽然之间会辨别草药，而且还力大无穷。 据说是张仙点化的她，教会了她辨药，赐于她力大无穷的药丸。 至于她养的那头银狼，她和村里人说是捡的狗与狼的后代，村里人也信了。 大公子，属下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说。” “说！”李睿言简意赅。 “是！那姑娘让狼不许发出嚎，让狼汪汪学狗叫。” 李睿怔住了：“狼学狗叫了？” “没有，属下没听到，但那头狼真的再没叫一声。” “我知道了，继续调查，往远处查一下，看看有谁家的女孩子失踪了，宁错勿漏。” “是！”甲二像道烟似的不见了。 狼听懂人话不奇怪，狼本就是聪明的动物。 奇怪的是这姑娘，李睿是不相信她被张仙点化那套说辞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她突然力大无穷这怎么解释？ 李睿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温暖的力气是天生的，随着她从华国来的。 他就是穷尽天下之力，也查不到。 李睿决定慢慢的靠近温暖，她如果有问题，早晚会露出破绽。 温暖可不知道李睿打算要调查她。 她正用力握着软绵绵的毛笔写字。 在华国的时候，温暖还以学生的身份参加了一次钢笔大赛，还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没想到毛笔这么难操作，这可激起了温暖的好胜心。 针她拿不了，笔也拿不了了？ 温暖的手差点儿要把笔杆子捏碎了，笔尖软趴趴的就是立不起来。 那字写的也是各有各的想法，横，撇，竖，捺，都想单干。 李柱想笑，看姐姐认真的样子又不敢笑。 李兰香和李兰芳也各自拿笔在一旁练。她两个的笔是温暖花了一两两百文买的。 直到李柱回家，李兰香姐妹睡着了，温暖还点灯熬油的练了许久。 盖了新房子后的温暖，生活非常有规律。 早晨和旋风进林子锻炼，顺便搂草打兔子，野鸡之类的根本不用温暖动手了。 旋风每天抓的，除了保证旋风的肉食供应，基本上都卖给酒楼。 盖房子，添家具把钱花光了，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温暖又攒了三两多银子。 她觉得钱多没用，够花就行。 李长青的亲事也谈的差不多了，是离兴隆屯三十多里地的牛角村。 是李铁蛋媳妇儿娘家村人，也是她的远房堂妹。 时年十五岁，比李长青小一岁。家里姐姊妹五个，一个男丁。 姑娘叫许大丫，是家中老大。 李铁蛋媳妇儿李许氏和李王氏商量，打算在八月初二这天领姑娘来这里看看家。 如果都满意了就把亲事儿定下。 李王氏算了算，也只有五天时间了，地里的庄稼还不到收割的时间。 也就同意了，让李白氏把家里收拾一下，看看到时候准备什么菜。 李张氏的预产期在八月底，九月初。 家里有了卖药的进项，伙食上也好了很多，李张氏的脸圆润了不少。 小李根的脸也胖嘟嘟的，白净了不少，再也不是黑瘦黑瘦的。 温暖知道了李长青的未婚妻要来看家相看。 就和旋风一起又上了在，打算抓几只野鸡和兔子，到那天杀了招待客人。 旋风这些天一进林子，就往深外跑，一去就好久，温暖也不管它。 毛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隐私和生活了。 她只是在旋风伤痕累累的回来的时候给它敷药活伤就好。 慢慢的，旋风身上的伤越来越少，狼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高昂，严峻。 只有面对温暖的时候才露出活泼可爱的一面。 它不说，温暖也知道，它是找到自己的族群了，看样子，取得的成绩还不错。 她教了它那么多，再赢不了，那它也就不用进家门了，她温暖可丢不起这个人。 温暖在林中肆意的奔跑，跳跃，无意中一扭头，竟看到李睿也进了林子。 温暖暗骂自己，安逸生活过久了，警惕性也降低了，连进来个人也没发现。 “温姑娘！” “李公子。” “我的字是怀风，温暖叫我怀风吧。” “怀风”温暖从善如流。 “温姑娘每天都进林子练习吗？” “嗯。” “温姑娘身手不错。” “嗯。” “温暖方便告诉我师从何人吗？” “不方便！” 李睿本不是善言的人，三言两语就没了话。 如果有问有答，话题还可以继续，看温暖的样子，不像愿意深谈的。 李睿也不再开口说话，他也没觉得温暖在一旁而有什么不自在。 李睿从背上取下弓，搭弓射箭，野鸡应声倒地。 温暖的眼睛不由看向弓箭，她用过手弩，还从没有用过弓箭。 李睿察觉到了温暖的目光，把弓往她眼前递了递，示意她接过去。 温暖也不矫情，伸手接过，弓一拿到手，温暖身上的气势立即变了，就像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李睿试过温暖的力道，她能拉开自己的一石弓一点儿也不奇怪。 李睿递给温暖一支箭，他能看出温暖应该是没用过弓。 “温姑娘，你身体端正，稳定下后，身体的重量放在两脚上。 两只脚和肩膀同宽，用力要对称，举起弓，搭箭，拉开，眼睛看中间，瞄准前面那棵树，射！” 温暖应声射出，箭在离树不远处软绵绵的落了下来。 温暖又把弓举起，李睿的声音在旁响起：“张弓，搭箭，虎口推住握弓处，手腕和前臂伸直，成一条直线。 对，这个主羽要朝自已，这羽毛不要碰到弓，会影响了箭的飞行途径。 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同时勾弦，对，这个箭杆放弓咐左侧，对，然后拉到嘴边，对，心念专一，神定思去，对，瞄准前面的树，瞄准，放！” 温暖应声松手射出，箭“啵”的一声射入树体，只留箭尾在那颤动。 温暖再一次搭弓射箭，“嗖”的一声，弓箭穿透树体而过。 李睿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温暖，他要不是亲自教的她，亲眼见证了她初次学弓箭。 李睿都会觉得温暖是多年的老射手，稳，准，狠。 她虽然是初学，却具备了一个射手应有的素质。 李睿迫切的希望甲二早点儿调查清楚温暖的来历。 如果是朋友还好，如果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李睿没有自信能够打败她。李睿希望温暖是前者。 温暖用手抚摸着弓体，眼里露出一丝儿怀念。 她不怀念以前的生活，她怀念自己的手弩，陪伴了她多年。 温暖不是磨叽的人，她迅速的收起自己的情绪，把弓递给李睿：“谢李公子。” “怀风。” “谢怀风。” 温暖朝李睿微微一笑，打算离开。 李睿莫名的觉得温暖的笑有一丝丝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温暖没有时下女子的温婉，相反的她的脸长的很英气。 鼻梁高挺，剑眉杏眼，嘴巴不大不小。 李睿总觉得温暖身上有他熟悉的东西，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走神间，却见打算要走的温暖猛的向他扑来，李睿刚要反抗随即觉得不对。 他伸出手握住温暖的手，顺势往西侧跃去。 刚落下，李睿就看到一条通体乌黑的扁头蛇落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随即迅速的钻入草丛不见了，李睿暗暗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要是被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李睿想拱手谢温暖，却见自己的手还紧握温暖的手，温暖正皱眉头看着他。 李睿猛的把手拿下来，耳朵尖都红了。 “温姑娘，不好意思，我，你，刚刚多谢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李睿罕见的失了态。 他觉得嗓子干的很，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反倒是温暖，有些不解的看着不自在的李睿，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这么怪？ 他为什么突然不自在起来了，手足无措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作为一个小姑娘，被一个男孩子握手了。 这要是在家规森严的大户人家，要么以身相许，要么跪祠堂，要么进庵堂。 温暖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没事儿，刚刚的蛇很毒，如果被它咬到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睿看到毫不在意的温暖，慢慢的也恢复了正常。 旋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摇头摆尾的。 旋风看到了李睿，认出了他，就是这个人类，想打杀了它。 旋风立即浑身毛乍起，呲牙咧嘴，嘴唇卷起，露出狼牙。 “旋风！玩够了回来耍什么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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