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杜朗翰其实心中带有些许担忧。 13个圆桌守护者当中，还有好几个人的能力他不清楚。这些人当中只要有那么一个适合在这场游戏当中制造混乱，他这次的指控都将会以失败告终。 只不过，事到如今，胜利与他无缘，自己又被连环杀手和眼前的圆桌守护者盯上，他早已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赌这一把。 想起这一局原本扮演的也是赌徒，杜朗翰内心不禁对自己讥笑了一下。 “我实在想不懂这个所谓的‘随机’是什么意思。”杜朗翰接着说：“如果规则上的‘随机’只是说任意一个方面随机就行，那随机的可以不是目标，而是跟我刚刚说的一样，随机一个招式。” “你——” 时盘圆桌没有任何指示，赫里莱斯的怒火无法发泄。 “要不这样吧，把定下这条规则的六叫过来，问问她想要怎么样的随机。‘公正’又‘合理’的圆桌啊，你该不会说这条规则经你改过，所以定义权在你手上吧？” 突然赫里莱斯整个人怔了一下，他像是失了神一样，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他看向杜朗翰，瞳孔附近多了一圈奇怪的细点，这些细点刚好十三个。 “不，用不着把六叫来。”赫里莱斯的声音变得低沉，怒火也完全熄灭。 马上就要走到杜朗翰面前的白猫也停了下来，乖乖坐下回头看向自己的主人。 “你不是赫里莱斯，你是圆桌，是吧？”杜朗翰习惯性吞一下口水，可是他没有头，没有嘴巴，更加没有唾液腺。 “我稍微借用一下这个身体而已。” “没想到啊，让所有人都敬畏不已的圆桌大人，居然亲自来到我面前。” 赫里莱斯的声音依然显得平静，毫无情绪：“有一件事你搞错了，我是时间的象征，但我没有人格，也没有灵魂。只是人们对于时间的信仰和敬畏，给我塑造出一个类似人格的存在。用现界和星界的话来说，我跟人工智能更相似。” “无所谓，我的质疑还是不变。你，时盘圆桌，因为你的守护者大部分都只擅长战斗，单纯的暴力机关，没有适合这场游戏的守护者，所以你并没有做到‘随机’这一点。这是你的失误，我要求补偿。” “来谈一谈吧。”被圆桌附身的赫里莱斯没有直接答应杜朗翰的要求，而是说道：“我知晓过去、现在和未来，不管是即将发生的，还是没有发生的。所以我很清楚，无论这一局的选择是什么，最终都会招致你的指责。” 突然，一个小铁盒出现在杜朗翰面前。 杜朗翰认得这个铁盒，里面放着的是名为世界碎片的东西。如果得到两块可以拼起来的世界碎片，那就可以无条件穿越到某个指定的世界。 更直观点来说，就是变强。 他迅速拿起贴盒塞到口袋里，同时大吼：“就这点东西别想让我罢休！这根本称不上补偿！” 被圆桌附身的赫里莱斯呆住了。 即使知晓过去和未来，即使自己是人工智能，他都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你想要什么？” 杜朗翰毫不客气，坦言道：“胜利，我要的是胜利。你说你通晓过去未来，那就告诉我胜利的方法吧。至于这块世界碎片，只要我获得这局游戏的胜利，就应该属于我，完全称不上是补偿，你只是把属于我的东西，提前给我而已。” “歪理。” 杜朗翰当然知道这是歪理，因果逻辑完全是乱来。但他偏偏就抓住了时盘圆桌能够掌控时间这一点，把未来当作原因，把过去变成结果。 而事实上，圆桌还真的可以做到。 不过，圆桌却用赫里莱斯的声音问道：“你知道总共有多少个世界吗？” “十三个。”对于现在的杜朗翰来说，这已经是常识了。 然而圆桌却说：“是无数个。” 说着，一枚晶币从赫里莱斯的手中弹起。在空中旋转好几圈之后，再次落到赫里莱斯的手上。 “硬币掷出正面的世界，硬币掷出反面的世界。你只是处于其中一个世界当中，而我，则存在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句话差点从杜朗翰嘴里吐出来，但他忍住了，保持着沉默，等待着圆桌继续说。 “即使把一切都做充分了，世界上依然会有无数的偶然和随机，这些偶然和随机会让世界分裂成无数个。但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你，就只能存在于这个世界。” “有人把这叫做命运。” 这句话说完，杜朗翰眼前又多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刻着一轮十三个刻度的时钟。 在第一局游戏结束的时候，十二曾经得到过一个同样的木盒。按理来说，这当中所存放的，就是这一局游戏的奖品。 杜朗翰这次没有急着把盒子藏起来，因为盒子仿佛有一股引力一样，不断吸引着他打开。 而当他打开盒子之后，一团白光出现在他的眼前。 “命定之白……” 杜朗翰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团白光的名字，而这个名字也正是这一局游戏的奖品的名字。 关于这份奖品，仿佛相关的一切知识和情报从看见的瞬间就进入了他脑海当中一样。 不！ 应该说，从脑海的最深处被重新唤起一样！ 陌生又熟悉，熟悉又陌生。 十分奇妙的感觉。 “这就是命运，你们口中的命运。” “命运……”杜朗翰默默的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早已没有关注被圆桌附身的赫里莱斯。 “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万千世界当中，其中的一个偶然。但是，对于在这个世界当中的你来说，这就是必然。” 内心没有任何抗拒，这份白色的光芒逐渐与杜朗翰脖子上的黑色黏液交融，几秒之后完全被他吸收干净。 被附身赫里莱斯再次平淡的开口道：“以未来作为因由，将过去变作结果。这件奖品将会带领你获得这一局游戏的胜利。” “然后，我期待你能够超越一切的偶然和随机，到达必然与绝对的彼岸。” “愿你只存在于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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