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回到牌桌后，奋力拼搏，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十二点结束之时，将两千块钱赢到了手中。输家们垂头丧气，赢家们也疲惫不堪。他们整整打了九个小时，李刚心想，上高中那会都没这么累过，那时候至少累了还能打个盹儿。 胡荣光依旧不能理解他，说道：“我通宵都没见你累成这样啊，有那么夸张吗？” 李刚此时神经暂时短路，不想搭理他，分完钱后大家各自回家。胡荣光劝他就在自己家睡得了，花半个小时回家不值得。 “你不懂，我已经两天没回家了，我爸会担心的！” “瞎扯吧你，我爸可从来没担心过我，他自己还玩得不够呢，哪有时间担心我啊。” 李刚无奈地说：“你爸是你爸，我爸是我爸，不一样的。” “切，有什么不一样，男人都一样，至死是少年。等你有儿子就知道了，兔崽子最好自己出去找吃的，别来烦老子。” 这或许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每家都有不同之处，再比较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等李刚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老爸还没睡。李刚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去，硬着头皮问：“爸，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爸盯着电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说道：“唉，年纪大了，哪里能睡那么多啊。” 他吸了吸鼻子又问道：“今天没喝酒吗？这就对了，没必要拿身体去拼，一份工作而已，把身体喝坏了就太不值了。行了，洗洗睡吧，我也去睡觉了。” 老头子还真是有意思，一会儿说睡不着，一会儿又猛打哈欠急着睡觉。李刚明白，他就是嘴硬，应该是担心自己又喝多了被人拖回来。 李刚也是这么想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到时候只能用成绩来证明，这些努力是值得的。 第二天，李刚的老爸一出门上班，他就立马起床给胡荣光打电话，让他约人来打牌。 此时的胡荣光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和李刚可不一样，有了钱晚上怎么可能会回家睡觉呢？累了一天，当然是要去放松放松，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大哥啊，你昨天都已经累成那样了。今天还来呀？你不是说上一休一吗？怎么又这么拼命了呀？” “我觉得今天状态又可以了，我不是说过一切都要听我指挥吗？难道你都忘了？赶紧起来叫人吧。不过别搞得太晚了，我尽量赶回来吃晚饭。”李刚可不管那么多，强硬地要求道。 胡荣光肯定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只好勉强答应下来，“行了行了，知道了！但我也只能尽量啦，没几个人像你这样，打个牌都还要定点回家吃饭的呀！” 今天的工作在 11 点就开始了，约定晚上六点结束。这些人都是早中餐一起吃的，不会饿肚子。而李刚八点多吃了早餐，到中午两点时，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但他没觉得有什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牌桌上。胡荣光都替他心疼，买来泡面给他吃。李刚哪有时间吃啊，更不可能让他顶这一两句，不仅白送钱，还会打乱刚刚建立好的节奏。 胡荣光从他那嫌弃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只好自己把泡面吃了，又给他买了一瓶饮料。其实他也挺辛苦的，啥事都不干，每天就呆呆地坐上几个小时陪着，也挺烦的。都是看在钱的份上，要不然他也坚持不下来。 到了六点，又是圆满收官，净赚三千，把三个对手都打得没了脾气。有一个输得太厉害，叫嚷着要继续。好在胡荣光更无赖一些，才把那人给打发走了。如果只有李刚在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在回家的路上，李刚给他老爸买了一条好烟一瓶好酒，花了五百多。没钱的时候当然要省，但有钱了自然就要花，李刚在这一点上，还是想得挺通透的。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他爸就一直等着他回来吃饭，看到好烟好酒，心里有点喜悦，可更多的是担心。 “你不是去谈工作的事情了吗？怎么还买这么贵的烟酒？” 李刚早就想好了怎么编借口，于是淡定地说：“本来是要请几个领导吃饭的，可是他们临时有事又不来了。所以就把这些烟酒拿了回来。” “那你可以留着下次用啊，拿回来自己抽自己喝，那多浪费啊！” 老父亲找来一个塑料袋，小心地把烟酒装好，真打算留着。 李刚也预想到了这一点，赶紧又把烟酒拿了出来，“爸，你就不用那么不舍得了。我工作的事定下来了，所以往后就不用请客吃饭了。这些你就留着自己用吧。” “等正式上班了你不是还要请同事们吃一顿嘛，留着……” 他爸这时看到李刚已经把包装拆开了，再多说也无益，那就享受一下吧。这辈子就没抽过三十多块钱一包的烟，也没喝过两百多块钱一瓶的酒，今天沾了儿子的光，好好试试这些东西好在哪里。 他接过香烟，熟练地拆开包装，也许是习惯使然，在拿出第一根烟时，竟鬼使神差地递给了自己的儿子。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但递烟的手却没有收回。 李刚更是觉得尴尬，他一直都知道父亲不赞同自己抽烟，虽然父亲也一直没戳穿这事儿。如今父亲突然给自己散烟，这是在考验自己呢，还是正式同意自己抽烟了呢？ 他父亲见他有些犹豫，便笑着说道：“你不会跟我说你不抽烟吧？抽烟的人身上会有很多变化，是瞒不住的。你已经长大了，越来越多的压力会压在你身上，抽烟是很正常的事。” 李刚这才接过烟，拿出打火机先给父亲点上。虽然动作都很娴熟，但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打破生活习惯就是这样吧，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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