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婆子看到这情形，立刻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狠狠地揪住丁氏的头发，用力地往后猛拽，同时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个破烂下贱的货，居然还敢嫌弃老娘我！”</p>
丁氏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p>
只能强忍着恶心给她洗着脚，周老婆子却还不满足，一会儿嫌丁氏洗得不舒服，一会儿又说丁氏没伺候好她。</p>
到了后半夜，周老婆子还不让丁氏睡觉，她斜睨着丁氏，手指着自己的腿，冷冷地说：“来，给我捶腿。”</p>
丁氏无奈地走过去，开始给她捶腿，她的手因为劳累而微微颤抖着。</p>
周老婆子却不满意，一会儿嫌丁氏捶得轻了，一会儿嫌丁氏捶得位置不对，不断地挑刺，让丁氏重新捶。</p>
丁氏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和痛苦，但还是机械地重复着捶腿的动作。</p>
就这样，丁氏在周老婆子的百般折磨下，熬过了这痛苦的一宿。</p>
第二天一早，天际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夜色还未完全褪去，一夜未曾合眼的丁氏便已早早起身，开始操持一家人的早食了。</p>
周老婆子昨晚闹腾了大半宿，此刻正躺在房内鼾声如雷地呼呼大睡。</p>
丁氏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忙碌着，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吵醒其他人。</p>
正当她将早食准备到一半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陈老头起来了。</p>
“爹，早食很快就好了。”</p>
丁氏以为陈老头是饿了。</p>
陈老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眼，丁氏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庞上，此刻带着两个格外显眼的黑眼圈。</p>
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极难察觉的愧疚之意。</p>
他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随后却又咽了回去，到最后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p>
他转过身，再度走出了灶房。</p>
丁氏看着公公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便继续埋头准备做饭。</p>
没过多久，丁氏就听到似乎是从堂屋传来的一阵嘈杂喧闹声。</p>
她快步走出去，只见周老婆子正扯着嗓子在地上撒泼哭闹。而陈老头则是满脸怒容，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p>
“你这个恶婆子，昨晚还没闹够吗？今天就给我滚回娘家去，别把我们陈家搅得鸡犬不宁！”</p>
以往在睡觉前，陈老头都会抽上几口大烟，然后才能安然入睡。</p>
昨晚没能抽上一口大烟的陈老头整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p>
他自然也是听到了周老婆子在刁难磋磨丁氏的动静，只是一方面他已经躺下了，实在不愿意再起身；另一方面他并不打算在那个时候就现身。</p>
周老婆子一听，顿时哭得更加凄惨了，“你个没良心的，竟然为了那个下贱胚子要赶我走！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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