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蔡娘

“然后叔你打水回来后，就发现屋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帝丘的夜市同样热闹，城市的活力似乎无穷无尽，日夜持续。 从最僻静驶到最热闹，马车就这样穿行在人流中。 方霞听完《石叔讲故事》上册，脸色古怪，忍不住反问一句。 女孩的直觉让她联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一些让她脸色微红的事情。 “是啊，我也算是看着我家小姐长大的，高兴成那样还是第一次看见，” 石方明眼中有些怀念，除了贾墨雨的奶母，他可以说是最了解小姐的人了。 最接近那种表情的，是小姐两年前看孤门关分部商会账单的时候。 “小姐应是得偿所愿了。” 他抿了口酒，辛辣感在口腔内慢慢扩散开来。 他知道小姐的愿望，就是入仙道，求长生。 但与不问尘世的仙人不同，长生只是她的工具。 她是想将金翠商号经营到更上一个台阶。 最终目的恐怕是 孤门关时偶然知道了纯阳道人的存在后，石方明就隐约有种预感。 上京时意外被搭救，小姐看向道人的眼神充满了期望。 那么在他去打水期间，小姐会做什么也不难猜到。 “什么？” 方霞没听清石方明这句咕哝。 “没什么。” 好险，差点暴露。 作为心腹，可不能把小姐的秘密随意说给外人听。 石方明简单糊弄了过去。 “咳咳，让我接着讲下去吧。” 清了清嗓，他接着往下说。 在他打水回来后 “石叔，那就麻烦你了。” 吩咐石方明清扫屋子后，贾墨雨便带着护卫木分身去探望奶母了。 即使曾经是她的奶母，商会内下人仍是下人。 现在应该是住在本家后院做些杂役工作。 “我们先去街上买些糕点吧。” 折返回万博馆内，木分身方鸣顺便仔细观察了下陈列的商品。 没有忘记贾景涟的承诺。 依据在青云宗十年的宝贝鉴定经验，木分身方鸣有信心淘到好货。 能掏到的吧？ 且不说这个回形柜台像蚊香一样绕。 法宝之类的肯定不行，他没灵力，这也没青青分神识，用不了。 “用不了神识，我甚至得亲眼看过去啊。” 目光所至，大多都用不上。 眼花缭乱，再加上金光闪闪的装潢，选择更加困难了。 到最后，木分身方鸣只能挑了个碧玉发簪，作为伴手礼之后送给方霞。 “徒儿她戴上肯定很好看。” 就先委屈青青一下。 “真羡慕师姐啊，什么时候弟子也能收到一份呢？” 看到木分身方鸣仔细端详手中的发簪，贾墨雨调笑道。 在不久前，木分身方鸣答应了贾墨雨的拜师。 虽然目的不纯，虽然一瞬间担心过朝廷会出手。 但没关系，没有拒绝的必要。 明年的宗门大比方鸣势在必得，到时候有个有钱的徒弟再好不过。 孔子都有子贡，忍宗收个富婆不过分。 而且这确实没有修炼灵力，算是卡bug。 追查起来。 到时候，方鸣会好好跟质疑的人讲道理。 如果讲道理不通，那就只能 不过因为现在护卫要紧，木分身方鸣并未变回查克拉状态去附身测试。 所以还不知道贾墨雨天赋如何。 也有抽到差卡的可能性。 “就算真的没有忍术天赋，就当是择校生培养吧。” 木分身方鸣心里看开了。 又花费了不少时间。 从街角金翠点心铺提回一盒花糕，又看腻了蜿蜒回转的走廊风景。 在这占地面积极大的金翠商号本部内。 他们终于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子。 青瓦灰墙，纸窗破了好几个洞没有修缮，风吹过便呼呼作响。 院中是一口积水的大缸，散发出阵阵恶臭。 地上的落叶看起来比贾墨雨房前的要少很多。 见此情形，贾墨雨急切地走到门前，大声喊道。 “蔡娘！墨雨来看您了。” 并未有人回应。 “不应该呀？” 贾墨雨的右手停在半空，不知该不该敲下去。 她还在这里的时候，蔡娘身体就已经大不如从前。 出于体谅，将蔡娘调到偏房负责火灶。 现在是午后三时。 每天这个时候已经回房休息了才对。 但她离开很久了，不知道本家作息有没有变化。 “她在里面。” 木分身方鸣轻声说道，他感应到里面有个老人。 查克拉回应像是微弱即将熄灭的烛火。 敲敲门，良久，屋内才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啊？” “蔡娘，是我啊，你的女儿墨雨啊！” “小姐？” 那声音有点颤抖，蔡娘似乎很激动。 哒哒—— 缓慢的脚步声传来，门打开后，露出一个憔悴妇人的脸。 见到墨雨，先是面露喜色，随后变成愁苦脸。 “老妇因病缠身，未能远迎，请小姐恕罪！” 说着，就要跪下去。 “怎么会呢？蔡娘，快让我们进去吧，这有你爱吃的枣糕呢。” 贾墨雨赶忙扶住蔡娘，将手里的花糕盒子递了过去。 木分身方鸣也走近扶住蔡娘，和贾墨雨一起慢慢扶着坐到椅子上。 屋内有股发霉味，陈设很简单。 一桌一椅一床，还有床边的舆洗架、角落的尿盆。 都像是蒙了一层灰，十分古旧。 “哎呀，蔡娘，这不是我走之前送你的花糕吗？” 贾墨雨惊叫一声，循声望去，木分身方鸣看到了角落堆积杂物中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盒。 此时也染了不少尘埃。 “不是跟你说不用舍不得吃吗？这太可惜了呀。” “看到这个盒子，老妇就会想起小姐的脸。实在不舍得，就” 蔡娘受到批评，委屈巴巴的。 贾墨雨长叹一声，打开了带来花糕的盒子。 “算了，我带了新的，我们一起吃吧，这会可不要舍不得了哦。” “谢小姐。” 蔡娘眼中含泪，向贾墨雨低头作礼。 “对了小姐，这位公子难不成是咳咳” 没说两句话，蔡娘便干咳起来，脸色痛苦，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得吃药了。” 她的目光浑浊，神情呆滞，不管一旁担忧的贾墨雨、方鸣两人，径直朝外走去。 “得吃药才行。” 她呢喃着，完全无视了客人，语气中满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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