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给宸王顺着气,“是那个姓裴的不怀好意的揣测王爷的心思,让王爷动了怒。” 其实裴衿说的不错,但是戳破了就不好玩了。 “年轻气盛不知世事,宸王殿下对那个美人多担待些,不就行了。”沈越还算是可惜,拿念珠引裴衿前来的主意还是他出的。 宸王说道,“一个还未及冠的小鬼,本也没指望他有看清世事的本事,本王身边也不缺他这样的鲁莽迂腐的。” 宸王已到而立之年,对一个十七岁的小鬼,实在是弯不下腰。 但现下沈越操心的是另一件事,“殿下,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现在起身还能赶过去,要是被太子拿到错处,就得不偿失了。” “去年本王与太子相见,少不了唇舌间的争执,皇后娘娘拍桌子发了话,在她生辰宴上不让本王出席。” 宸王对此甚是不在意,“再说本王腿疾疼痛,抽不开身,派人把礼品准备好送去,表达了心意即可。” 沈越无奈,宸王用腿疾躲避在府中不出门,“皇后生辰,王爷理当进宫亲自祝寿,皇后娘娘若说的是一时的气话,王爷当了真,被人挑出错来如何是好。” 沈越的担心不无道理。 沈贵妃在后宫与皇后针尖对麦芒,朝堂上宸王和太子分庭抗礼,前朝后宫一体。 甘霖宫,皇后娘娘正在招待众位亲近的女眷和皇子。 “小九的贺词写的不错,想来是在书诲院读书有了成效。”皇后亲热的说道,“看来陛下当初的决定是英明。” 李元杼当众把裴衿代写的贺词念了出来,赢得了皇后的称赞。 裴衿不会为难人,是以他的口吻写出来的贺词,极其贴切,表达恭敬和敬爱之意,还不会显得太过。 “只是九弟用在写贺词上功夫多了些,送的礼显得就没那么用心了。”太子妃从旁煞风景的搭腔道。 李元杼送给后宫女眷的礼物很是别具一格,是一把能搭四支重箭的强弩。 拿出来的时候宫人都怀疑弄错了。 皇后娘娘看到竖起来一人高的强弩,也是懵了,最后用保持着端了二十多年正宫皇后的仪态,开口说道,“收起来吧,放到库房里,别让人看见。” 话是这样说。 不出一会儿,李元杼送给皇后娘娘强弩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的女眷都知道。 以往要论用心和特别,一定是太子准备的。 李元杼准备的礼物以另外一种形式盖过了太子的风头。 但李元杼说的理直气壮,对太子妃说道,“嫂嫂莫要嘲笑我送的礼物,那把弩我可是命人在上面画了娘娘最喜欢的梅花花纹。” 清河郡主听闻此言忍不住发笑:“瑄王殿下,还真是天真无邪,娘娘喜爱梅花不假,可不喜欢强弩上的,到时候强弩发动岂不是辣手摧花。” 太子妃接茬道,“何止是辣手摧花,后宫乃是祥和之地,送女眷杀气腾腾的武器,实在是不合规矩。” 清河郡主与太子妃都没和过,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在斗嘴,“强弩上无弓,如何杀气腾腾,小孩子只是把自己喜欢珍视的东西送给娘娘罢了。” 太子妃也不落下风,“郡主彪悍异常,本宫听闻郡主早年间拿刀劈砍梁郡马,自觉的不到弓弩的杀气……” …… “好了,今日是本宫的生辰,让本宫的耳朵清闲一阵子。”皇后被二人吵的头疼,制止二人,终结事端。 “是娘娘。” “是娘娘。” 魏皇后最后拍了板,“小九的礼物本宫很喜欢。但……下次不要再送了。” ……女人们叽叽喳喳的,搞不清楚在说什么。 李元杼出来透透气,魏明淇也跟着出来。 “贺词真的是你写的。”魏明淇皱着眉好奇的问道,“不像是你的手笔。” 作为伴读,魏明淇知道李元杼肚子里面的墨水的斤两。 那篇贺词虽说看起来简简单单,但魏明淇自认自己是写不出来的。 结构完整,前后相照,句式仔细看还是骈文。 “表兄,猜的不错。”李元杼嘿嘿一笑,像是不好意思。 他本以为魏明淇会问他为什么会送皇后强弩作为礼物,想不到问的是贺词。 “我琢磨了三天三夜没写出来一个字,是玉儿花了一顿饭的时间写出来的。我一个字也没改。” 早就应该猜测到的。 “对了,我怎么没有见四哥。”李元杼刚才就观察到了宸王不在,“他不来祝寿吗?我怎么连沈贵妃都没见到。” 李元杼十年没有回上京,不了解京中形势变了又变。 魏明淇见怪不怪,“因为太子和宸王的缘故,沈贵妃跟姑妈一向是井水不合。往年都是宸王过来走一趟,做个样子。今年也不会来吧……” “原来如此。”李元杼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甘霖宫内侍通报道:“沈贵妃到。” 沈贵妃保养得当,身材丰腴,打扮得体,看起来约有三十几岁徐娘半老的风韵。 被人簇拥着,仰着头从两人面前走过。 “表兄。”李元杼一副“你说错了”的模样看着魏明淇。 魏明淇黑黑的脸,波澜不惊的说道,“今年跟往常不一样,宸王的腿不是坏了。想来不太愿意过来。” 沈贵妃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沈贵妃和皇后不合已久,可以追溯到二人同时进宫之时。 沈贵妃早年容颜出色,艳压群芳,宠冠后宫。皇后出身魏武侯府,即使没有子嗣也能稳坐中宫之位。 二人互相看不对眼。 后来太子和宸王相争,她们二人也跟宸王和宸太子一般,势同水火。 “皇后娘娘。”沈贵妃微微颔首,屈身行礼,找不出半点不知礼的举动。 皇后娘娘顶着一副不愿意在生日当天看到晦气东西的脸,扯出一个端庄的笑脸说道。 “妹妹你来了,不知什么劳的你大驾亲自过来一趟,打发老四过来一趟不就行了。” 宸王因为腿疾不出现,她这个做娘的就得出现,同样的端庄的说道,“娘娘生辰,哪能让小孩子总是替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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