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女士威严厉呵，程大夫和程薇表演停顿，今日是没戏了。 余红兰适时跟庄女士提议。 “要不您再换一位大夫，要不就等我放寒假，我跟家里说一声，跟在您身边一段时间，专门为您调理。” 从病痛中解脱出来的人，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 小孩子才作选择题，庄女士选择都要。 “老程你们先回去吧，小陆去叫医疗队的小刘大夫来。” “是！” 程大夫祖孙一个字都没敢说，已经被警卫客客气气的拉出去了。 庄女士不得不跟余红兰解释一下。 “小刘大夫是随行医疗队的，虽然学的是西医，但是家里祖辈都是中医，她有中医的底子，进医院之前，都是跟着父亲在家里治病救人的。” 余红兰笑笑，被大领导解释了也没有多少惶恐。 “有基本功有体力就能复刻这套针灸术的。” 庄女士虽然尊重给她治病的大夫，但是自有不容置喙的威严，能向余红兰解释小刘大夫的出身，就算是赞同余红兰抵制程大夫祖孙的行为，等同于为自己错误选择赔了不是。 余红兰很识趣的没有揪着程大夫不放，开始询问小刘大夫的情况。 庄女士满意。 “基本功肯定有的，小刘进城之前在家里行医，还要上山采药，体力也是不错的。” 余红兰闻言。 “那就可以了，这套针灸术很简单。” 庄女士继续刚才余红兰提出的解决方案。 “暂时让小刘顶上，等你放寒假了，我让人去接你。”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庄女士当然是都要了。 余红兰想了想。 “可以，您让来接我的人跟我哥哥姐姐解释一下，不然他们会担心我。” 庄女士已经知道了余红兰的家庭情况，对这家姐妹倒是有几分赞许。 “行，都可以。” 小刘大夫来的很快，而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谦卑有礼，上来就冲马英麟鞠躬行礼。 “虽然陆同志说的简单，但是我知道师承轻易不外传，今天您若是不嫌弃，就当我是您一天的徒弟了！” 马英麟摆摆手，指着余红兰。 “不是我，要教你针灸的是她！” 小刘大夫看上去眉清目秀，眼睛不大，脸小，鼻子也小，特别不显年龄，只愣了一下，就很快反应过来，冲余红兰欠身行礼。 “小师父，多谢您！” 余红兰还没给人当过师父，自己还每天被师父追着虐呢，想都不敢想有人叫她师父，但是被人认可的滋味真心不错。 “不用那么客气，你有银针吗？之前给人扎针过没？穴位图背过吗？都会哪些针灸术？” 小刘大夫连连点头。 “有的有的，我十六岁之前都是中医，背过人体经络图，我父亲专门给我打了一副银针，村里人风湿难产头疼，我都会给扎针，这次听说要学针灸，我专门跑回去取了来，来的迟了点，让司长和您久等。” 余红兰赞叹，这才是让人舒适的相处啊！ “不用那么紧张，有基础就好，庄奶奶，没问题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庄女士一开始还不太高兴，余红兰对她找来的程大夫祖孙那么不客气，现在有了对比，自己突然也开始嫌弃起程大夫来。 本来就是他们医术不精，自己治不好，还怪别人瞎治，这跟只许自己放火，不让别人点灯有什么区别？ “好，那就开始吧！” 余红兰给小刘大夫讲解。 “刘姐姐你需要纸笔记录吗？” 小刘大夫赶紧掏出笔记本。 “我有我有，小师父，我叫刘娟，您叫我刘娟就行了。” 余红兰笑。 “行，娟姐，开始吧！” 余红兰打开针包，神情就严肃起来。 “庄奶奶肠无力，神经衰弱，肾气不足，你记一下穴位顺序，之后我给你标注针灸深度。” “好！” 刘娟的笔记本上不仅有人体穴位图，还有自己的注释理解。 余红兰一边扎针，一边讲解。 “神衰三里心俞神，内关太溪百会肾，肝郁期门阳陵泉，阳亢太阳合股间，肝肾阴虚三阴志，肝脾不和肝中脘……” 余红兰按照顺序编了口诀，把所有穴位和功效都编进去，确保让内行人一看就明白。 刘娟如获至宝，下笔飞快，还要用眼看。 除了亲爹亲爷爷，没有人能毫无保留，不打不骂的教她这些。 小师父甚至为了方便她理解记忆，还花了心思。 余红兰一套针行走下来，直起腰都费劲。 余红兰暗暗发誓，等她正儿八经行医了，一定要有专门的针灸床，这种睡觉的又矮又大，太不方便。 刘娟见余红兰停手，赶紧给她端茶，然后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复述一遍给余红兰听。 余红兰点头。 “娟姐你写字速度好快，比我强！” 刘娟笑。 “我这也是从小练出来的，我爸我爷爷为了锻炼我手上力气，家里剥玉米剥花生的活儿都是我的，还要搓绿豆，给豆子去皮！” 余红兰看一眼刘娟的手，果然，学医的人就没有一双好手。 “我现在把每一针的深度都给你标注出来，庄奶奶跟别人比起来太瘦了，皮下脂肪和肌肉特别薄，扎针要比别人浅一些，你得注意。” “好好好！” 刘娟捧着纸笔，余红兰飞快记录。 “小师父，如果您不着急，我想叫个朋友过来，我在她身上扎针给您看一下。” 余红兰看向庄女士。 庄女士感受着从肾脏处发出来的热度，缓缓上升，舒服的她不想说话。 “你要找谁？” 庄女士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健康情况，省的有人拿这个理由来攻讦她的工作。 郑婉怡看出母亲的顾虑，忙站出来。 “不用找别人，就我吧！” “你别胡闹，听医生的。” 庄女士怕有什么不妥，瞪一眼郑婉怡。 余红兰笑道： “这是强身健体的，郑阿姨体质跟庄奶奶差不多，还真的比别人都合适，而且娟姐这套针灸术扎的会比较浅，没有任何副作用。” 郑婉怡笑。 “妈你看，小余大夫都说可以，还说适合我呢！就当我沾您的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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