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是什么

\"在江华周身，我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凶兆之感。初次相见并未如此，但随着交往加深，这种危机感愈发浓烈。\"张墨轩语气坚定地澄清：\"我并非抱怨，真的没有。” \"我只是疑惑，我们这般行事，是否真的必要？为了争取江华，我们势力已连遭两次变故。季导师的事暂且不提，那算是意外。但焦恩等三人被捕，此事明显警示。他们本应助我，却莫名其妙地落网。看似巧合，却又似冥冥中早有定数。\"张墨轩言辞恳切地陈述。 \"如今江华身边的威胁气息日益增强，我担心再接近下去，只怕会将整个势力拖入深渊。\"他避而不谈自身的恐惧，而是以组织大局为重。 季晓春听到张墨轩的深入剖析，不禁赞同。江华仿佛灾星般，先是王五，再是自己，如今焦恩等人失踪，古力的下落未知。若张墨轩再受牵连，为江华损失如此多力量（甚至更多），划算吗？ \"你说得有道理。\"季晓春认真倾听，点点头：\"我会将你的担忧上报，这段时间你暂且谨慎行事。\"即使季晓春已退隐，但他曾是高层，其影响力远超张墨轩。 张墨轩刚松了口气，尚未缓过来，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 \"季导师，张墨轩？\"一道悦耳的女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江华带着一人不远处向二人挥手：\"没想到在此遇到你们，近来可好？\" 江华与张桐并肩而立，李一珊与李天风陪伴皇甫青松赶往急救室进行手术。张墨轩仅瞥了江华一眼，心中竟升起一阵源自心底的寒意，江华此刻的危险更胜以往！ 江华与张桐并未预料到会遇上季晓春和张墨轩，更不知为何二人会如此熟识。 \"季导师，许久未见，近来安康否？\"江华看见季晓春，仍保持着礼貌，上前问候。 毕竟季晓春曾在他调查案件时给予过帮助，虽只有一天，但晚餐时似乎身体不适而提前离开张桐的餐厅——不，还没吃完饭。 次日他便得知季晓春患病的消息，非张桐所言的肾虚，而是毫无关联的肝病。因担忧乙肝，他和张桐一同去医院做了检查，幸而一切正常。 但在医院偶遇季晓春，实属意外。远远望见季晓春，江华和张桐注意到他面色蜡黄，病态昭然。 张桐大吃一惊。那次他不过是给季晓春的肾脏造成了微小创伤，很快修复，除血尿外并无其他伤害。为何此刻他面色如此糟糕？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走近季晓春，张桐被他蜡黄的脸色震惊。他反复思索，那天的行为是否造成季晓春的现状。细想过后，他觉得不应当归咎于自己。 张桐对季晓春与那个\"s狠gzhan\"组织的关联一无所知，起初的恶作剧并无损季晓春健康。若真让季晓春身体遭受伤害，张桐会深感内疚。 因此这次再见季晓春，张桐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冷嘲热讽。毕竟此时的季晓春显得凄凉。 张桐忍不住感叹：\"季导师，怎么会这样？\"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季晓春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是一个满腹诗书的男子，虽略显柔弱，却也是具有学者气质的中年俊才。 然而现在呢？季晓春昔日精心打理的发丝不再整洁，犹如鸟巢般凌乱。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泛黄骇人。胡须杂乱，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张桐心想：不对呀，只是乙肝而已，不算重病，更非绝症。怎么会变成这样，看起来像是肝癌晚期。我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江华也打量了季晓春一番，开口道：\"季导师，您这……\" \"生病在所难免。\"季晓春苦笑，苦涩中带着无奈：\"没想到在此处会遇到江警官，嗯，还有张老板。\" 季晓春对张桐的记忆深不可测，如果不是在张桐的店中误食了一种神秘的灵蟹，导致体内灵血翻涌，随后就医时发现自己染上了诡异的灵疾，他的命运或许将迥然不同。 “季前辈，你得严格按照医师的指示服用灵药。”张桐收起嬉笑，语重心长地对季晓春说：“我看你面色泛黄，恐怕是灵胆受损，黄光外泄。调整饮食结构，多吃些灵性温和的食物。若是不会调理，我可以为你拟一份灵膳清单，你照着食用，同时务必充足休息。” “得了灵病，心态要放松，别胡思乱想。你们心理医师总是思虑过多。我告诉你，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出门散散步。就当提前修炼，抛开杂念，身体自然会逐渐恢复。”张桐一脸认真地向季晓春传授养身之道。 季晓春望着张桐的目光复杂无比，仿佛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张墨轩，你和季前辈相识啊。”江华与张墨轩同住一个灵境，听说他还帮了自己的母亲，因此她亲切地询问张墨轩。 江华的笑容亲切而明媚，但在张墨轩眼中却透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江华笑得越灿烂，张墨轩就越感到危险，仿佛恶魔的微笑让他不禁一阵寒颤。 张墨轩急忙与江华保持距离，解释道：“其实季前辈是我的远亲，这次来淮海就是为了照料他。” 张墨轩临时编造的理由，季晓春立刻配合掩饰。而张墨轩似乎有些惧怕江华，如今的他再无初次遇见江华时那份刻意接近的热情。 江华确实能感受到异性对她流露出的好感和善意，尽管她并不特别敏感。但张墨轩这次的表现太过明显，仿佛江华身上带着某种可怕的灵咒。 与江华打过招呼后，张墨轩立即拉着季晓春离开，远离江华后，他对季晓春低声耳语：“江华如今越来越让人不安，我感觉如果再靠近，明天可能会横尸街头。” 这次张墨轩没有借助任何势力作为掩护，他坦率地表示了自己的恐惧。季晓春惊讶地看着他，因为张墨轩的直觉通常都很准确。 看来组织的计划可能需要重新考虑，否则会引发大乱。 看着张墨轩和季晓春如同逃离瘟疫般远离自己，江华不禁对人生产生了怀疑。 她忍不住问张桐：“我今天很吓人吗？” “吓人？不，你很美。”张桐直言不讳：“你穿牛仔裤的样子特别动人，真的。” “那他们俩为何走得那么急？”江华困惑。 “或许他们有紧急的事情吧。”张桐双手插兜，但这解释似乎太过敷衍，因为连张桐也看出张墨轩莫名地害怕江华，原因不明。 “我觉得我的异性缘似乎很差，稍微好点的男子都会躲着我。”江华不知为何突然如此感慨，是啊，二十八岁了，再过二十几天就二十九了。竟然只谈过一次恋爱，难道真要唱一首《三十无男子》献给自己？其实张墨轩的模样正是她喜欢的类型，仅凭外表，她并不反感他。 江华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敌意。 面对江华的感慨，张桐摆手笑道：“胡说八道，我现在不就在这儿陪你吗？” “你算是好男人吗？” “至少不是坏男人。” “真的？” “你可以试试看！” 面对江华的质疑，张桐毫不犹豫地回答：“试试不就知道了！”这话突如其来，让江华措手不及。 然而江华很快恢复平静，虽然恋爱经历不多，但她毕竟已到一定年纪，情商也不低。加上母亲王茜的暗示，江华隐约察觉到张桐确实对她有意。 只是到现在为止，江华总觉得两人之间缺少一种微妙的时机。因此面对张桐突如其来的挑逗，她迅速回应：“你知道试用装的东西性价比最低吗？五毫升的灵香售价五六十甚至上百，只能用一次。” 张桐双臂插兜，歪头想了想，说：“但不还有免费的吗？” “免费试用的才是最贵的。”江华轻笑，眼睛弯成月牙：“你知道有个叫做腾讯的公司吗？” 张桐：“嗯？” “免费试用的，到最后可能被套牢。”江华笑容灿烂，嘴角上扬，眼睛像弯月一般。 “那有没有既能免于套牢，又能免费试用的套餐呢。”张桐此刻抽出双手。江华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开始往外走。 边走边用灵信给李天风和李一珊发信息：你们先陪皇甫青松疗伤，医药费可以从公账走，我已经预付了一部分。记得最后收集所有账单，到时候报销，我先回去继续审问 李天风回应道：“清楚了，江姐姐。” 江华缓步向外行去，张桐紧随其后。至医院大门前，江华回首对张桐道：“你觉得天穹之上，可有馅饼飘落？” 江华侧脸，一头短发斜垂，半掩精致侧颜，额鼻唇勾勒出一道动人的峰线。上扬的嘴角使她浑身散发出灵动与灿烂的光芒，令人不禁想轻抚她裸露在外的细腻颈项。 此刻，江华如此问及，张桐只觉心跳不由得加速。 “假若天上真降馅饼，或许账单也会随之降临，还得考虑是否需支付配送费呢。”江华未待张桐回应，自己已含笑接话。 嗯？今日的江华怎生聪慧了许多？张桐惊讶地注视着江华，此言虽轻松，实则暗藏深意。 实则江华并不愚钝，只是有时对事物反应稍显迟钝。但一旦想通，她可绝非易于之人。要知道，她的初恋便是她主动追求的对象。 张墨轩离去，张桐突然挑起话题，江华瞬时领悟了些许道理。她确无必要将情感封闭得太紧。 并非为了父母安心而刻意寻找伴侣，而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快要唱起“三十未嫁”，不再是那个七八岁的少女。如今并非求学，何需故作扭捏？ 她已是思想独立、经济自主的女子，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校园少女。如今的她，需要学习那些小女孩的撒娇和矫情吗？完全不必！成人间的恋情，哪有那么多遮遮掩掩。江华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洞悉了些什么，张桐确实在撩拨自己。但他合适吗？江华心底仍在思考。 恋情的关键在于双方能否合拍。这是彼此互补与接纳的过程，若连对方的想法都无法跟上，那就无从谈起。 她的工作繁忙，无法在此事上拖沓。江华迈着修长的双腿前行，一米八的身高使她在人群中尤为出众，过往的行人皆以为她是模特。 张桐疾步跟上江华：“不驾车回去吗？” “车留给李一珊他们，他们还需送皇甫青松回去疗伤。”江华口中的伤者即是皇甫青松。 “对了，你说的外卖费。支付宝上不是有个‘你请客，我付款’的功能吗？不妨一试。”张桐朝江华挑了挑眉。 话已说开，有些事无需再藏匿。 江华指尖轻点下唇，拇指抵住下巴。她轻轻敲击自己的嘴唇，斜睨着张桐：“但我对馅饼并无太大兴致。” “那就换。直到找到你喜欢的为止。”张桐立刻展开双臂，表情豪爽。 “我还没想好喜欢什么。”江华放下手，引领张桐走向满是共享单车的路边，边走边道：“不过，我确知自己不喜欢什么。” 张桐微皱眉头：“是什么？” “乐享糕点屋。”江华这突兀的话语让张桐一时摸不着头脑。 “什么？”张桐没反应过来，乐享糕点屋是何物？ 张桐一时未能想起，所谓的乐享糕点屋就是那件与他极不搭调的厨师服。那是在批发市场购得的处理品，原本是一家西饼店定制过多而贱卖的厨师服，质量尚可，仅售几十元，张桐便买下了它。 自开店以来，他一直穿着这件背后绣有“乐享糕点屋”字样的厨师服工作，却从未在意过此事。 面对张桐的困惑，江华并未解释，扫描解锁了一辆黄色单车，朝张桐挥挥手：“这个问题回去后慢慢想，想好了再说。现在先回去，我要对你进行正式的笔录记录。” “骑这个回去？”张桐问。 “嗯哼。”江华点点头：“不会太久没骑自行车，连怎么骑都不会了吧？” 闻言，张桐挑了挑眉：“我怕骑太快，你跟不上。” “口气不小嘛，要不要赌一把？”江华瞥了他一眼。 “赌什么？”张桐应战。 “输的人吃火鸡面。” “那是什么？” “吃了就知道。” 这场自行车比赛最终未能进行，因二人骑行的速度太快。明明是自行车，却达到了三四十公里的时速，在慢车道上疾驰。 结果，被巡逻的交警拦下，白色帽檐手套的交警示意二人靠边停车：“等等，等等，你们俩给我停下。” 交警叔叔一开口，二人自然只能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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