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你揭发的吧

在神秘的灵域之中，李雪匆忙的脚步撞上了刚从灵糕阁购买了灵糕归来的张墨轩，二人瞬间相拥。张墨轩虽非战斗型的异能者，拥有预感之瞳，能洞察战场的每一个角落，但他的身躯高大威猛，李雪身高仅及肖潇，这一撞，险些让她失去平衡。 然而，张墨轩迅速稳住了李雪，避免了她的跌倒。有趣的是，他的预感能力若是用于《天命之战》这样的游戏，他或许能在降落时便知晓何处是天命之地，何处潜伏着敌人，哪个宝箱暗藏危机。他的直觉犹如开挂，一战成名或静默胜出，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为何偏偏被李雪撞了个满怀？ 上次在灵食坊，他故意用购物车试图接近江华（结果未果），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呢？不论张墨轩有何打算，他终究与李雪撞到了一起。为了护住她，他价值数百灵石的灵糕也因此散落。“你没事吧？”张墨轩微笑着询问李雪，这一幕虽老套，却如初世纪大陆流行的梦幻偶像剧一般。 桥段是否老套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演绎它的男子是否英俊。平凡之人上演此景，只会被女子斥为心机且过时。但若换作年轻时的金城武，古天乐，或是周润发，一切便不再俗气。 张墨轩散发出型男的魅力，略带张涵予与富大龙的气质，无疑是个出色的美男子。他偶尔流露的微笑，比阳光少年的常笑更显魅力。李雪被他拥入怀中，脸颊瞬间绯红，连忙站起推开他：“那个，对不起。”她慌忙道歉，瞥见破损的灵糕：“我撞坏了你的灵糕，多少钱，我赔你。”灵糕的奶油粘在包装上，装饰的灵果散落，原本精致的果慕斯灵糕变得狼狈不堪。 张墨轩大方地摆手：“不必赔偿，散掉的灵糕口感不佳。如果你真想赔，就陪我一起在隔壁的灵茶馆享用吧，你有空吗？”他的笑容诚挚，李雪再次脸红。 芋头烧排骨是家常菜，制作并不复杂，但肖潇却一丝不苟，排骨的血水清洗得干干净净，生怕不够洁净。张桐制止了她近乎洁癖的清洗：“行了，淮海的猪肉本就没什么味道，再洗下去，仅存的肉香也要被你洗掉。”“血水洗净，就可以烹饪了。”张桐示意肖潇可以开始制作。 肖潇按照张桐教的方法一步步操作，排骨切得适中，芋头稍大一些。锅热油温适中，香料炒出香气，再将排骨翻炒，赋予其爆炒的风味。接着加入生抽、老抽和灵水，放入芋头同煮，剩下的只需交给时间。 张桐也没闲着，他也在准备午餐的食材，今日的菜单很简单，啤酒鸭套餐与啤酒鱼套餐，这两道菜是重口味的下饭菜。正当两人忙碌时，李天风突然出现，而且并非一人，他带来了一群人。 见状，张桐不得不从厨房走出：“怎么回事？现在还没到用餐时间，我这小店要到十一点才营业。”“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李天风见到张桐，大笑道：“张老板，我们是来送锦旗的！瞧，说到做到！”李天风一挥手，跟随的警员拿出一面锦旗，上书：正直做人，规矩做菜。见义勇为，良民典范。张桐一看，不知是谁写的，毫无韵律。 锦旗两侧注明赠送单位和日期，张桐注意到，赠送单位并非某某派出所，而是淮海市普驼区特侦局。这是分局直接送的？张桐有些惊讶。“张老板，还等什么呢，挂上吧。”李天风笑着对张桐说。“你说得对，挂上，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张桐在防火海报旁找到合适的位置挂上锦旗。此时，他发现李天风身后有人在拍照。 “这是什么意思？”张桐不解。李天风拉过张桐，低声说：“张老板，好消息。上面有意将你树立为归乡者的楷模。这些同志是来做宣传的。”张桐听后颇感意外。“将我树立为楷模？为什么？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怎能说没做呢，王学武（王长春道长）那个大骗子是你揭发的吧，帮江队长脱身也是你的功劳。依法纳税，合规经营，没错吧。”李天风一一列举。“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张桐闻言有些挠头。“你觉得是应该的，但很多人不这么认为。所以，上面需要你的事迹。实话告诉你，区里准备举办‘归乡者敬业十大标兵’评选，你是热门人选。”李天风拍了拍张桐的手臂，认真地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当选了也是份荣誉。”张桐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好吧，既然如此，只能接受。“只是荣誉吗？有没有实质性的福利，比如税收优惠？”李天风：……………… 此时，肖潇看了看时间，有些晚了。虽然店里挤满了警察和调查员，但他们并非来用餐，估计一会儿就会离开。于是，她打电话给李雪：“李雪，你到哪了？菜快做好了，快来啊！” 在肖潇与李雪的通话声中，张桐正竭力说服李天风，试图揭开自己如何无端成为楷模的谜团。在这神秘莫测的世界，天上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下馅饼，只会伴随着未知的代价。 由于常常为李天风他们送去饭菜，张桐与李天风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整个团队都依赖张桐家外卖维生，自从品尝过张桐的手艺后，他们外出就餐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老张家的店铺虽然菜品丰富，价格公道，但份量和味道都无法与之相比，更别提那些小餐馆的卫生状况了，只能自我安慰：不干不净，吃了无病。 特别是队里几个单身汉，住在附近的特别侦查局宿舍，几乎不开火，除了早餐，午餐和晚餐都在张桐这里解决。 在张桐的软磨硬泡下，李天风终于透露了实情：“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吗？” “嗯，讲清楚点我才能安心。这样不明不白地树立我为典型，我承受不起。”张桐不想平白无故惹上麻烦，更何况这种荣誉未必能带来实质利益，连税收优惠都没有，更别提其他了。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李天风示意张桐靠近。 “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局里想树立个人工作楷模作为宣传。你听过《轮回再起》这首歌吧。” 张桐当然熟悉这首歌：“当然，我还会唱呢。昨日的荣耀已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度过半生，今夜又踏入风雨……”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会唱，好了，我知道了！”李天风连忙制止还想继续唱的张桐，这家伙唱歌真是要命，一个音都不在调上，听一遍自己都会忘词。后面怎么唱来着？心……心若在，梦就在……算了，我都跑调了。 李天风对张桐的歌唱水平有些佩服。 “你知道这首歌讲的是什么吧。”李天风回归正题。 “下岗再就业。”张桐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对那个年代的事太清楚了，我亲身经历过！我班上有个同学，他父母都在原来的轻工业厂工作。后来企业效益下滑，最后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只能用工厂生产的军用水壶和热水瓶抵工资。” “我们班还有来自东北三省的同学，听说他们那里更惨。他在盛京，那边的亲戚和工友身无分文，大家只能组织露天市集以物易物度日。那时天天听说谁谁家谁下岗了。” 说到这里，张桐叹了口气：“那段日子真是太艰难了。别的地方不说，淮海的一些困难家庭拿油条当荤菜吃。” “好了老张，你扯远了。”李天风立刻打断了张桐的思绪。 “所以，在企业大规模破产，工人无工资无保障的时期，为了社会稳定和精神风貌，就有了像《轮回再起》这样的歌曲，以及许多下岗再就业的典范。直到2004年，中央电视台还在播放下岗再就业，再创人生辉煌的新闻。”李天风轻轻提醒张桐。 张桐立刻领悟：“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打算再来一次这样的浪潮？鼓励归乡者重新开始，让他们为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贡献力量？” 李天风听完，嘴角微微抽动，好吧，四个现代化这个词确实有些年代感，还好老张没提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口号。 “就是这个意思。上面有意让你和其他在各岗位取得一些成就，但又比较普通的人成为楷模和标杆。”李天风没说完，其实还有一些归乡者回来后混得很好，比如提供残缺芯片技术的程序员，或者提供其他技术或思想，或是能力出众被国家高规格招揽的人物。 但这些人不适合做楷模，就像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不能拿万达老总做榜样。用这类人做楷模反而更容易激发底层归乡者的不满，现在领取低保的归乡者也不少！ “不过这样不好吧，我觉得这首歌没什么可比性。我一回来就继承了家里的店铺。打听过了，现在这店铺在淮海价值千万。所以严格来说，我算是富二代，开店也是得益于父母的荫庇。”张桐觉得自己的经历没什么值得宣传和效仿的。 但李天风不这么认为，他拉了拉张桐的胳膊：“你傻啊，宣传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拣着说。就说你开了个小店，量足实惠，待客热情，至于房子是你的还是租的，根本不会提。至少你做菜实惠待客热情这些是事实吧。” 张桐一想，嘿！李天风说得没错，人家没说谎，只是说了部分事实。 “所以，除了你，区里还会选其他人。到时候街道会为你们这些楷模造势，你也准备一下，可能需要去区里开几次劳动模范先进事迹报告会。你抽空写篇稿子，不会写我可以代笔，润笔费嘛，包我一个月的伙食怎么样。”李天风懂得主动推荐自己。 张桐听着，总觉得李天风说的这些与自己相距甚远。 正当张桐与李天风讨论个人先进问题时，肖潇突然从厨房冲出来，隔着二十米对着一个人的背影大喊：“李雪在这儿！” 李雪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早知道就不出来了，不对，不出门也不行。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警察！最好他们跟自己没关系，李雪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肖潇挥手：“肖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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