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名声在外

第二天，王老五起得很早，因为到镇上的牛车来的早。 这牛车就相当于现代在各个村子拉客的中巴车，一个村子一村子接人，一天就一趟，要坐车就到村口等着去。 王老五本来想带着蘑菇直接回现代，但是，他为了减小暴露的风险，决定做戏做全套，先坐牛车到镇上去。 屋里很黑，他没点煤油灯，也不敢用手机照明，把衣服往身上随便一套就推门而出。 这个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因为土坯房太矮窗户也小，屋里才漆黑一片。 他看到厨屋的有火光，走过去一看，是他娘和三嫂，两人正在做饭。 看到王老五出现在厨屋门口，张桃花脸上没有啥特别的表情，还跟往日一样，休息了一夜，她的气色好了一点儿、 “牛车快到了，你赶紧去洗洗脸，饭马上就好了。” 王老五应了一声就去洗脸了，他把他娘差点儿气死，他娘还早起给他做饭，他很感动。 他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到木盆里，家里的水都是一桶一桶挑回的，不能浪费。 洗完脸，他把蘑菇从地窖里拉出来，看了一下，蘑菇还跟刚采的一样，他不禁感慨地窖的保鲜效果真好。 张桃花端着一碗跟清水一样的面疙瘩汤和两个窝窝头一碗咸菜从厨屋里出来，把东西放到院子里的坑洼不平的石板上。 “老五，吃饭了！” 王老五从来都是伸手要钱，从来没说过要挣钱，所以，当她听王老五说要镇上卖蘑菇，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泼冷水。 她希望老五能浪子回头，不要再好吃懒做，而卖蘑菇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至少老五已经想自己赚钱了。 这回王老五没有嫌弃饭菜，他本就是农民的儿子，再苦再累都吃得，何况是这些饭菜。 其实，窝窝头重新热过以后也没那么硬。 咸菜是腌山姜，很脆，这个他很喜欢。 王老五狼吞虎咽吃完，抹了一把嘴就准备出发。 他把最大的竹篓扛上，又抱了一个。 张桃花要给他带干粮，王老五没要，说卖了蘑菇买吃的，这倒符合他以往的作风，有钱就花掉。 王老五到村口的时候，牛车正好晃晃悠悠地到了，他交了五分钱就上去了，挥手跟她娘回家。 山路不好，坑坑洼洼的，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上大坡的时候还要人下来，要不然牛拉不上去。 “后生，听说你们村有个王老五的二傻子，是不是？” 赶车的法爷见王老五每回上坡都提第一个下来，还会帮忙推车，对王老五的好感度就上来了，就想跟王老五聊几句。 但是，很显然他选错了话题。 王老五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名声在外了，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他想听听自己在外人嘴里到底是什么人就没有自报家门。 “嗯，他是我们村的，你咋都知道。” 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赶车的大爷都对他没有丝毫怀疑。 “你们村的人坐车三句话有两句都是说他的，说王老五被他娘宠坏了，多大的人了好吃懒做，从不下地干活挣工分，二十好几了也没娶上媳妇，为了追什么林知青把家底都他家的家底都掏空了，可是，那林知青连手儿都不给他碰，纯纯把他当冤大头耍着玩，你说他傻不傻！” 王老五听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几个车上的大娘大婶，听到王老五，也来兴趣了，立刻补刀。 “你们没见过那林知青，那姑娘长得水灵，跟天仙儿似的，你们说王老五二傻子，可是，人家的眼光是真的好，还敢想敢干，林知青那模样，没有后生敢看第二眼的，生怕多看两眼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王老五就不同了，变着法儿地讨好，压根不管自己配不配得上人家。” “要不怎么说他傻，他也不想想人家林知青城里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咱们这山坳坳里，别管他怎么讨好，到最后那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对此，王老五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追女人就要胆子大，以前他靠着一股傻劲儿追，从今往后他要让林青青知道知道什么叫钞能力，钞票的钞。 说话间，众人的话题从二傻子王老五转移到了眼前的后生身上。 “你这后生倒是有想法，还知道采蘑菇卖，是一个正经干活的，不错不错！” “成家了没，没有的话大娘给你介绍一个！” 王老五说家里穷，还没成家。 “穷怕啥，只要正经干活，不胡来，迟早过上好日子。” “跟大娘说说你家的情况，有合适的我第一个想到你！” 这大娘还真准备给王老五说媒，毕竟王老五敢冒着投机倒把的风险到去镇上卖蘑菇挣钱，比村里那些只知道土里刨食儿的强。 “俺家兄弟五个，我是最小的······” 不管怎么说，这大娘都是好意，王老五不能拒绝，于是，把家里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一车人包括赶车的老人听到王老五说自己兄弟五个，自己排行老五的时候，他们的眼神都怪异了起来，他们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他们都不说话了，气氛瞬间安静了，只能听到老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大娘，你怎么不说话了，碰到合适的记得想到我。”王老五见那大娘偷偷瞄自己就是不说话，便提醒道。 那大娘讪讪地笑了笑，她心惊胆战的，听说这王老五打人的，自己刚才那样说他，他千万别打自己。 一路无话，那是真无话，谁都不敢说话了，生怕王老五暴起伤人。 到镇上以后，众人没等车停稳就跳下车，各自离开。 王老五带上自己的蘑菇，跟赶车的大爷打了一个招呼。 “大爷，咱回见啊！” 赶车的大爷看着王老五笑嘻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瘆得慌，听到王老五说回见，他心说，咱爷们不见！ 王老五找了一个的没人的地方，在心底念道：“我要回去！” 下一秒，他便出现在自己的杂乱的出租屋里，蘑菇也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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