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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武兴战死

朱祁钰眼睛亮了起来,突然大喊道:“有了!”</p>

“什么有了?”众人奇道。</p>

朱祁钰指了指身后的旗手卫,道:“让旗手卫出击。”</p>

“不可!”还没等于谦出声,吏部尚书王直便大喊了出来。</p>

“旗手卫乃是陛下随身的护卫,怎可上阵厮杀,弃陛下于不顾?”</p>

旗手卫乃是亲军二十六卫之一,掌天子御驾金鼓、旗纛,并随御驾出入及守卫皇城四门,乃是亲信中的亲信,向来是只随侍在天子身边,从不上阵杀敌。</p>

况且旗手卫的选拔标准是形象好,必须人高马大,气势威武,对于战斗力并没有什么要求,纯属于摆面子的,打不了什么仗。</p>

“旗手卫不出击,难道王爱卿以为还有什么其他军队可以调派吗?”朱祁钰反问道。</p>

“毛福寿的骑兵马上就要到了,由他们出击,更能击溃瓦剌人。”王直毫不退让。</p>

“马上是多久?”朱祁钰问道:“一刻钟?两刻钟?还是半个时辰?”</p>

“城下的王敬和武兴还能坚持多久?能不能撑到毛福寿抵达?”</p>

“毛福寿的骑兵本就是在休整,急奔过来还有多少战力?能不能冲破瓦剌人的包围圈?”</p>

“如果城外的士卒全军覆没,那我们还有多大的胜算可以守住京师?王爱卿知道吗?”</p>

朱祁钰一连串的问题问出,逼得王直哑口无言。</p>

他本就是文官,一路熬资历才升上的侍读学士,后来因为编修宣宗实录升任礼部侍郎,从没有带兵经验,对于军中事务知道的极少,自然答不出朱祁钰的问话。</p>

不过王直答不出来,不代表在场的人都答不出来。</p>

只见于谦站了出来,平静地道:“陛下圣明。”</p>

“不过王老尚书所言不错,旗手卫的确不可上阵厮杀。”</p>

朱祁钰见兵部尚书站了出来,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好问道:“于爱卿有何高见?”</p>

“臣不敢。”于谦答道:“旗手卫本职便是护卫陛下的安全,貌似派出去,对陛下的安全不利,此乃其一。”</p>

“其二是,旗手卫善守,却不善攻,贸然出击,并不能挽回战局。”</p>

“其三则是。”于谦一指朱祁钰身旁不远处的旗手卫士卒道:“旗手卫士卒本就没打算出击,如今兵刃甲胄具都不全,出城只能送死,如何能救出城外的军队?”</p>

朱祁钰想了想,突然看向守城士卒,道:“那就让守卫德胜门的士卒出击,旗手卫暂时接替他们守城。”</p>

于谦眼神一亮,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p>

“怎么就是个办法了?”王直怒道。</p>

老头儿已经快七十的人了,这会儿被朱祁钰和于谦气得满脸通红,大怒道:“你也说了,旗手卫连兵刃甲胄都不全,如何能守得了城墙?”</p>

“万一德胜门的军队在城外有所闪失,那京师就危险了。”</p>

于谦算是后辈,不好直接反驳,不过朱祁钰无所谓,摆摆手道:“王老尚书莫急,朕的意思也不是让德胜门的军队全军压上,而是出城列阵,威胁瓦剌军侧翼,减少王敬他们的压力而已。”</p>

于谦听了朱祁钰的话,眼神更加明亮,立刻接道:“此法不错,命孙镗率军出城压阵,威逼瓦剌军,必定可以吸引瓦剌军的主意,减少王敬的压力。”</p>

“而且,更可以隐藏德胜门城门的动静。”</p>

“等毛福寿的骑兵到来,可以更隐蔽地从孙镗身后突然出击,必然会取得更大的战果。”</p>

“那陛下怎么办?京师怎么办?”王直怒道。</p>

朱祁钰看了一眼于谦,两人默契地一笑,朱祁钰答道:“孙镗在城外只是列阵威胁,并不会主动出击,若是瓦剌人转攻孙镗,他只需要退回到城门附近即可。”</p>

“倚靠城墙,孙镗还会怕了瓦剌人?”</p>

王直还待说什么,朱祁钰一摆手,道:“朕意已决,王爱卿不必多言了。”</p>

王直只得作罢,不再言语。</p>

朱祁钰的方案在如今这种情况下,算是最稳妥的解决方法,王直虽然老了,但是又不是老糊涂,如何能看不出来。</p>

他出面谏言,也不过是担心朱祁钰玩脱了,再被也先抓了去。</p>

见王直不再继续,朱祁钰对着于谦吩咐道:“于爱卿,你是兵部尚书,你来下命令吧。”</p>

于谦也没推托,转身去找孙镗商议了。</p>

大明天子在这儿,孙镗手下的士卒全都知道,听说自己要出击吸引敌军,全都兴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完成了换防任务,在城下列好队伍,呼啦啦地跑出了德胜门。</p>

瓦剌人见城内有人杀了出来,立刻有些混乱。</p>

久经战阵的他们当然知道,被腹背夹击的一方必然是吃亏的,因此立刻分出一部分人与孙镗对峙起来。</p>

瓦剌人的异动自然被土城内的明军感觉到了,王敬站在土城那低矮的城墙上眺望远处,明显能看到远处孙镗的旗帜在随风飘扬,于是大喊道:“将士们,城内已经派人支援咱们了,咱们一定要坚持住,绝不能让瓦剌人攻上城墙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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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击溃了瓦剌人,咱们就可以回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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