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人

等蜡烛照向屋子里的时候，几人都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太吓人了！ 房间里有个猪头！ 宋安正抓着猪头，旁边还散落着不少长发， 长发！是个女人！ “句句额……额数需需七……”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女人虚弱的说着话。 “这是谁？村里人嘛？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咱们去喊大队长吧！” 吕松雨在后面大喊道：“杀人啦！快把他抓起来！”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顾沫直觉宋安不是会胡乱动手的人， 看周围人要上去，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立马开口， “这女的半夜怎么跑别人房间，想干嘛？” 等她说完，准备上去救人的知青们也停住了，互相看了看，也发现了不对劲， “对啊，这个房间不是蔡志文知青说轻易不要靠近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女人。” “咱们院的都在这了吗？”顾沫适时的开口道。 “于秀晴去哪了？大晚上的，睡这么死？”陈畅畅看了一圈， 吕松雨听到这话心虚的低了头，想要往门外走去。 “这被打的像猪头的女人是于秀晴！” 陈畅畅刚刚扫了一圈，看到吕松雨蹑手蹑脚的模样，肯定的说着。 “不关我的事！是她说今天看到一个傻子带着一碗猪油渣到处跑，看到个人就抓住，非要看到他的猪油渣才能走！ 这几天他们这小院烧菜的香味谁没闻到！她说她拿点东西和傻子换油渣的！可不关我的事！” 吕松雨倒豆子一样把事全抖了出来，几人才明白情况。 听到她的话，宋安更激动了，拽着于秀晴的头发就往地上砸，不顾她的尖叫和哀嚎，没几下，她的脸上就血肉模糊的。” 在座的都是一些知识青年，谁见过这档子事，都默默的一声不吭，生怕男人气起来连他们一起打。 看着地上的于秀晴声音渐渐变得虚弱，顾沫真怕他把人打死了，开口说着，“我那还有猪油渣，你跟我去拿。” 听到她的话，男人空洞的眼睛似乎找到了焦距，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刚准备松手时，吕松雨又开始作妖了， “都怪你，今天不分给我们油渣吃！不然秀晴也不会想到傻子的！ 你给傻子一大碗，才给她们几小块！你就是故意的！” 不止顾沫，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后都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吕松雨， 难道她看不出现在的情况吗？ 救命，她自己作，别把他们都卷上好吗？ 小顾知青明显是被傻子胁迫的，不给他一大碗，恐怕现在变成猪头的就是小顾知青了！ 什么叫她们才几个，有一口她们都很开心的好吗？ 这个人能不能别给她们找事啊？ 几人对视了一眼，生怕傻子冲过来连环暴揍， 谁知宋安站起来后，寻找了一圈，径直往顾沫的方向走去。 “我先带他去拿猪油渣，你们抓紧带于秀晴去卫生院看看。” 看到傻子走了，屋子里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妈呀，刚刚那情况，他们三男的还想上去英雄救美， 这傻子一拳就把他们揍趴下了。 跟着顾沫到了房间的宋安好像是进了大观园， 这里嗅嗅，那里看看，最后停在了她洗脸的红双喜搪瓷盆面前， 执着的坚决不挪一步，甚至连猪油渣都不要了。 “宋安，这是我的盆，不能给你，但我还有别的盆， 猪油渣和搪瓷盆你只能选一个，选好了指出来。” 她新买的搪瓷盆肯定是不能给他了，但他空间还有一堆“垃圾”待处理。 普通白色搪瓷盆，和一碗猪油渣摆在他的面前， 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宋安抬起了手，指向了白色搪瓷盆。 抱在怀里还回头看着那个红色的…… 好像对红色有执念。 “那是我的！” 抱着盆的宋安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乖乖的坐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几人还在找村里人借木板床拉于秀晴去卫生所， 不过一会儿，大队长田有才和她媳妇秀梅婶子过来了， 秀梅婶子一进门看到顾沫就拉起她的手，“小顾知青，受苦了吧， 路上我都听说了，他拿了你的猪油渣，哎呦！我苦命的孩……” 接收到宋安的目光，秀梅婶子硬生生憋住了后面要说的话， 整个蛤蜊村，谁没被宋安揍过，光是看到他坐在那，她都想快点回家！ 由于是个女知青受伤，大队长到底多有不便，大半夜的把自己媳妇也叫上一起帮忙。 “我看她就不是个好人，刚来就把这傻子魂勾了！大队长，我要举报顾沫和这个杀人犯！” 吕松雨见大队长来了，指着坐在床上的宋安和站在一边的顾沫， 听到她的话，秀梅婶子看了看两人欲言又止， 这么俊的小媳妇， 这，配宋安有点可惜了吧？” 顾沫听到这话，嗖的一下跑到了吕松雨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毫不留情， “胡咧咧什么！宋安，大声告诉他们，我！是！你！的！谁！” 床上的宋安看了一眼怀里的盆，又看了一眼顾沫，嘴巴大声喊着， “啊妈…啊妈……” 屋子里的人被这声妈都惊到了，此时的顾沫一把推开吕松雨，跑到大队长田有才面前，红着眼睛说， “队长，从我刚来开始，他就来抢我的饭吃，莫名其妙的喊我妈，我也很奇怪。” “嗯……那个，小顾知青啊，他的情况有些特殊，那个，他愿意喊你妈就喊吧，大队里的人都知道咋回事， 那个，我们先把这闺女送到卫生所，回头咱们再说宋安的事啊！” 娘勒，这十里八村谁没被宋安揍过，连他媳妇都被掏了个黑眼青，现在这傻子有妈了，别再来祸害他们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顾沫眨了眨红着的眼睛，站到宋安面前， “这盆不是抱着的！是洗脸的！你洗脸架在哪，我给你摆上去！” 轻易的就从人手里拿到白瓷盆的顾沫看了一眼这屋子， 乌泱泱的人都走完了，就显得特别空， 空，这屋和她刚来的屋子一样，除了土床啥都没有，仔细打量才发现， 这宋安连个被子都没有！床上有一只碗，一双筷子，还有一个小本子。 碗和筷子是她给的，小本子里是一张海员证，显示宋安是名海员， 本里夹着一张照片，是个小婴儿，背面的字，背面的字…… 顾沫仔细看了看，和她亲爸妈留给她的信字迹一样，再看看那个婴儿， 是小时候的她！ 宋安见过她爸妈！确定这个答案后，她指着照片问着这是谁给她的， 毫无疑问，没有任何回答。 是了，宋安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但如果他不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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