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献俘

得胜归来望远山,斜阳闪耀白云间。 春风难道知好事,一路轻歌伴汝还。 将士们跟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来时他们踌躇满志，归去时将士们心怀激荡。 再次穿越茫茫大漠，将士们不再觉得枯燥迷茫，有的只是归家心切，还有对天子赏赐的期待。 十天后，霍去病带着得胜归来的将士，以及他们斩获的数万牛羊，穿越了茫茫大漠进入漠南草原。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汉匈国战，从卫青霍去病北出长城开始，直到霍去病率军返回，也就不到两个月时间。 不可一世的匈奴伊稚斜，被大汉双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重创。 伊稚斜远遁不知踪迹，左贤王被霍去病在姑衍山以人头祭奠大地。 二十年内，匈奴人再没有南下跟大汉争锋的可能，而且刘彻会不会给匈奴人二十年时间都很难说。 元狩四年三月初，霍去病带领四万余人返回右北平郡，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数万牛羊，以及一万多俘虏的匈奴人。 直到进入右北平郡，霍去病才把获胜的消息简短写成捷报，派人送往长安。 在右北平郡休息三天，霍去病再次启程，班师回长安。 卫青这一路比霍去病早了十天返回长安，麾下士卒全部驻扎在长安城外，刘彻赐下了御酒犒劳士卒。 刘彻告诉卫青，等霍去病归来，两路大军一起举行献俘仪式，为他们两位大将军一起庆功。 “这个臭小子！你看看，你看看，总算记起来给朕写战报了！” 刘彻扬起手中战报，兴奋地对着卫青说道。 这两天总是心中忐忑的刘彻，天天把卫青叫到未央宫里，对着地图跟卫青一分析就是一天。 不是刘彻沉不住气，一个多月连一封霍去病的战报都没收到，刘彻能不焦虑吗！ “陛下如此高兴，去病定然是打赢了！”卫青看见刘彻高兴，心中大致也有猜测。 “哈哈！胜了！跟你一样是大胜！”刘彻眼神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恭喜陛下！从此大汉再也不会受匈奴威胁，陛下雄才大略必将开创新的盛世！”卫青起身对刘彻恭贺。 刘彻没有谦虚，在他的治下能够战胜匈奴，刘彻足以自傲。 “朕有开疆扩土之志，也要有你们这样的将军辅助，君臣一心才能御敌于外扬我大汉天威！” 卫青连忙低下头躬身回答：“臣必将竭尽所能，辅佐陛下成就前所未有之大业！” 有了霍去病的捷报，刘彻放下心来不再去研究地图，而是带着卫青去了皇后卫子夫那里一起吃了一顿晚膳才让卫青离开。 五天后，霍去病大军刚刚抵达长安地界，刘彻就派了陈吉前来传话。 “奴婢恭喜骠骑将军扬我汉威，得胜归来！”陈吉见到霍去病，一脸笑呵呵的先恭贺了一番。 霍去病一边回礼，一边问道：“陈侍中，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陈吉笑道：“骠骑将军果然聪慧，陛下让奴婢前来告诉将军，请将军暂时在长安城外和大将军会合，一起参加明天的献俘仪式。” 霍去病恍然，这次汉军对匈奴取得大胜，刘彻要大张旗鼓宣扬是题中之义。 “还请陈侍中回禀陛下，臣这就去和大将军会合，明天准时率军参加献俘仪式。”霍去病谦逊的说道。 来到大汉这么久，霍去病逐渐适应了这里的规矩，他年少成名手握大军，如今又是大胜归来，万万不可飞扬跋扈以免引起刘彻猜忌。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历史上这种例子太多了，他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陈吉传达完刘彻的命令，告辞霍去病，回去给刘彻复命，霍去病则带着羽林骑去和卫青会合。 等到安顿下来，霍去病让将士们把马匹、盔甲全部洗刷干净，明天精神抖擞的去迎接天子的检阅。 还没闲下来，卫青就来到了霍去病的军营。 “哈哈哈！臭小子，干的漂亮！这次你可狠狠给咱们大汉出了一口恶气！”卫青走上来，伸出双臂给了霍去病一个狠狠的拥抱。 霍去病见到卫青，心里也很兴奋，连忙问道：“舅舅！你这次怎么样？肯定也大胜了吧！” 卫青放开霍去病，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都取得如此大胜了，我再不努把力可就被你比下去了！伊稚斜的主力已经不存在了！美中不足的是让伊稚斜给跑了。” “嘿嘿！不愧是我舅舅，出手就是不凡！放心吧舅舅，区区伊稚斜，以后我亲自给你抓回来！”霍去病嘿嘿一笑，吹捧了卫青一句。 卫青一拳轻轻打在霍去病肩膀上，笑骂道：“你小子，都成了几万人的统帅了还不稳重点！” “舅舅，打仗已经很累了，打赢了还不赶紧放松下，那不是白打了？”霍去病狡辩道。 卫青无奈地说道：“行了，你小子总是有道理，我来提醒你一下，明天别忘了正事，等事情处理完了，跟我回去吃饭，你舅母可是念叨你很久了。” 听卫青提起平阳公主，霍去病缩了缩头，原主的记忆中，小时候霍去病每次调皮可没少被平阳公主收拾，导致长大了之后依然为平阳公主又敬又怕。 第二天，长安宣平门被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百姓们迫切想一睹两支得胜之师的风采。 宣平门外天子刘彻、太子刘琚带着百官迎接卫青、霍去病两位大将军。 原本喧闹的宣平门，突然安静下来。 “踏、踏、踏”整体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地面上也传来一阵细微震动。 百姓们伸直了头看向远处，只见天边首先看到的是两面随风飘扬的巨大战旗，统一的红底黑边。 战旗上面绣着黑色的“卫”“霍”两字，两面战旗下领头的正是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 两位大将军身后，此次出征的将士整整齐齐排开，队伍之中旌旗飘扬，前进的步伐整齐有力。 很快，卫青、霍去病两人带着将士们就到了天子身前两百步处。 “停！”卫青、霍去病两人同时下令，他们身后的将士立即整整齐齐停下。 卫青、霍去病两人同时催动战马出列，离刘彻五十步的距离时，两人同时跳下战马，齐齐向刘彻走去。 “臣，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 “哗啦！”两人同时单膝跪地，朝刘彻抱拳。 “臣卫青，奉天子命率军出定襄，追逐漠北两千里，大败匈奴伊稚斜于主力，破匈奴赵信城，杀敌六万。” “臣霍去病，奉天子命，率军出右北平，追逐三千里，斩匈奴左贤王，杀敌八万。” “臣，卫青（霍去病），不负天子所望，得胜归来，向天子献俘！” 尽管刘彻心中已经兴奋的难以抑制，此刻脸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平静的说道：“准！” “献俘！”卫青、霍去病二人下令。 两位大将军下令后，从他们身后的队伍中走出几千士兵，押送着匈奴俘虏向前。 宣平门外的百姓们压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开口高呼。 “天子万胜！” “大汉万胜！” 这么多年来，大汉百姓们大多处于对匈奴人的恐惧之中，这一次两位大将军联手出击，大败匈奴于漠北。 并且献俘长安城外，让大汉百姓们扬眉吐气了一把，累积在百姓心中多年的一口恶气终于能够吐出来，因此这些百姓们才齐声庆祝。 献俘完毕后，刘彻又检阅了出征的将士，在几万汉军之前刘彻滔滔不绝演讲了一番。 刘彻对这些将士们的功劳给予了肯定，夸赞他们是大汉的脊梁，让他们再接再厉继续为大汉扬威。 “天子万胜！” “天子万胜！” 听到刘彻亲口夸赞，几万将士难掩心中激动，高呼着回应刘彻。 这些士卒平常根本见不到天子一面，此刻听到刘彻亲自嘉奖鼓励，仿佛把之前吃过的所有苦都忘记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窝子掏出来给刘彻看一看。 献俘完毕，将领们受诏去未央宫参加庆功宴，士卒们当然不能前去参加。 不过刘彻没忘记了他们，赐下了御酒、大量肉食，让士卒们在军营中尽情吃喝庆祝大胜。 张汤也在人群中，手中捏着一张字条，眼神复杂的看着霍去病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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