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要道心坚万道为吾揽

却说那因果先天魔神，十年前布下了一道因果攻击，十年后攻击奏效，困住了后面追来的魔主罗睺。 那攻击不仅仅是“困”，还暗藏杀招。 罗睺既然身染因果，便是逃不过暗藏的那一记杀招。但要因此而把罗睺怎么样，因果先天魔神并没有抱有太大奢望。 一者是匆忙之间布下；二者是他现在体内有道伤，有点自顾不暇。 但也给了因果先天魔神一个拉开与罗睺魔主距离的机会。 不过，因果这次也没有直奔不周山方向，而是转了一个弯，奔向了洪荒的东南方向。 那里是万寿山万寿宫所在。 扬眉道人和他关系还不错，他打算到那里寻求救援，就算是容他暂时躲避一下、歇歇脚也好。 罗睺魔主匆忙间撞入了因果先天魔神预先布下的攻击之中，立刻被就像是被拉入了因果先天魔神的那张道图——因果玄机图中一样。 无量因果线笼罩而来， 将罗睺魔主的生平业力，诸般因果激发了出来。 陷入了困境之中。 无数怨毒幽怨缠绕向了自己；无数枉死冤魂带着或哭诉，或怪笑，扑向了自己……罡风起、天雷生，水火至、杀伐之音在耳畔“铮铮”作响。 天色灰暗，大地沉沦。 而罗睺魔主自己也是双目赤红，怒目圆睁，宛如两轮血月；体内业力横生，衰败之气翻卷。 “轰！” 一座巨大的血海出现在灰暗的天空中出现。 那是传说中的因果血海。 血海惊现过去、现在、未来三重。 过去污浊海，其中有残肢腐肉，冤魂孽魄漂浮，鬼哭狼嚎之声四起；现在造业海，但见生灵涂炭，山河阻断，饿殍浮尸遍野，哀鸿悲雁漫空；未来沉沦海，迷迷蒙蒙之中，有身死道消，有魂飞魄散，有欲火焚烧，有孽流噬体…… 一入因果海，三世不得脱！ “轰隆”一声，因果血海冲着罗睺搂头盖下。 血海漫空，因果无量，凄凄惨惨，业火焚魂。 “哼！” 魔主罗睺从痴呆之中骤然惊醒，“吾乃魔主，血海不覆吾身，因果难缠魔道。今吾追击因果，为吾徒儿报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也救不了汝！ 杀！” 口中一声呼喝，头顶九魔塔飞起，手中诛仙凶剑刺破苍穹。 …… 一万年过去，伏羲不再盘坐空中，而是从空中走下；唤出自己的本尊，依然平置于那块平整大石之上。 伐倒两棵大树，制成了一桌一椅，搬进葫芦第一层中，放置在了中央。 又是找来两块石料，一块镂成了石壶，一块雕成了石盏；找一处灵泉，掬来清洌洌的泉水。 然后来到葫芦二层，从月桂树上摘了两片花萼，置于壶中。 真火点燃，烹水煮茶。 伏羲干这些事情的时候，认认真真、一丝不苟；亲力亲为，并不偷懒，毫不糊弄。 静待桂花茶水煮香，把住壶柄，按住壶盖，轻轻倾斜石壶，一股细流从壶嘴中“哗哗”流出。 香气扑鼻，溢满葫中。 斟一盏清茶，放在鼻下轻嗅，心旷神怡；抿上一口，茶香入体，沁入肺腑。 盘古大神三千混沌大道集于一身，他三道都不能合一。 伏羲很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 第二个一万年开始，伏羲不再苦思，而是品茗啜茶，放松自己。 桂花茶中的花萼由那至阴灵根月桂树上摘得；煮茶的水由附近山隙中“咕咕”的灵泉中掬来；盛水的壶乃是他亲手采集山中石料制成；烹茶的火是他体内修炼而出的本命真火…… 却是煮出了清香扑鼻、沁人心脾的茶！ 伏羲手端茶盏，茶水清冽，映照着品茶的他，相互凝视，相视一笑。 他心中似有感悟。 第二个一万年中的第一个三千年，伏羲就这样煮茶烹茶，品茶赏茶，对茶凝视，对盏一笑。 闲来无事，伏羲走出紫金葫芦。 在平整大石下，辟出了一块空地。然后又如他二世在人族那样，制成石铲，搓来一铲铲的泥土；在空地上铺厚、铺平、修整出沟垄。 寻找石缝间、幽谷中的灵根灵草草籽，栽种其中。 又是制成石瓮，端来一瓮瓮灵水，精心浇灌。 眼看种子发芽，灵根生长，欣赏灵草开花，观察蜂蝶采蜜，领悟其中道理。 空地上的泥土，空地上的灵植，浇灌灵植的水，采集花蜜的蜂，来自与不同的地方，却是在他放置紫金葫芦的大石下，营造出了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伏羲看着花，花也看着他，两者又是相视一笑。 就这样，又一个三千年，伏羲也不悟道，只管赏花弄草，品茗嗅香。 石下的空地，越来越大，由一块，变成了一亩大小。其间栽种上了各种灵根灵草，几乎是不周山这一片山腰处有的，伏羲这里几乎都有。 其中，有高有矮，有花有果；有纤细，有粗壮；有积极向上的，有遍地攀爬的…… 伏羲也没有嫌弃、挑拣，形态不同，给他的感悟不同。 壶中的茶，品类也渐渐多了起来。 以草叶为茶，以根茎为茶，以花朵为茶，以果实为茶……不周山这一片山腰处凡是可以水煮成茶的，几乎都让伏羲品尝了一遍。 自然，这里有浓香，有恬淡，有清甜，有苦涩……味道不同，感悟同样的不同。 三千年苟，三千年躺，三千年赏花弄草，三千年品尝苦辣酸甜，伏羲的感悟渐渐变得深刻。 心也愈加的清净、清澈。 三千的赏花弄草，品茗嗅香，深厚积淀，也让他胸中五气，头顶三花变得更加纯粹；精、气、神也变得更加雄浑厚重。 宛如是春日里深埋地下的种子，活泼泼涌动着，要破土而出。 “悟了！” 到了第二个万年结束的时候，紫金葫芦之中，伏羲猛然一震。 道心！ 盘古大神集三千大道于一身，乃是因为他有一颗历经洗练，坚定不移的纯洁道心！ 道心为纲，大道为目；道心为要，大道为辅。 这使得盘古大神在境界上，要比和他同时期的那些三千魔神们，高出了许多。 这个“纲”，这个“要”，就是盘古大神心中充充斥的无疆大爱！ 大爱无疆，无疆大爱。 有了这一点，面对混沌，盘古大神才敢劈出一片天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有了这一点，面对三千魔神，盘古大神才能斧光霍霍，毫不犹豫地尽数灰灰。 有了这一点，盘古大神面对创世大劫，才敢护佑新开辟的洪荒，牺牲自己，成就洪荒；有了这一点，盘古大神哪怕只剩一丝真灵，也敢劈出通道，引来混沌凶兽，继续为洪荒添加养料。 贡献微薄。 大爱无疆，让盘古大神得以容纳三千大道！ 道心洗练，纯净如一，让三千大道皆为吾用，又不会被芜杂的道所侵染！ 不会让自己不知所从。 就像他石壶中的茶。每一种茶，茶香不同，有苦有甜。但却是各自有一，始终如一，秉一不变，才能经得住泡、经得住煮，经得住品。 茶心如一，人才能品出滋味三千。 茶没有心，何来道？ 也像他空地里的灵草灵植。可以呈现各种形态，可以高可以矮，可以开花结果，也可以青葱常绿。 草木之心如一，致力生长，才可以有各式各样之姿态。 失去了一颗生长的心，这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道也就没有了意义。 草木没有心，何来道？ 盘古大神的道心是无疆的大爱，所以才能不滞于物、集三千大道于一身。 鸿钧道人的道心是自我，所以他才会不择手段，诛神逆，杀罗睺；辟玄门，开仙道，聚拢门客三千，身合天道。 在融道、纳道，道为吾用这方面，不能说盘古大神就对，也不能说前世的鸿钧道祖就不对，道心不同而已。 但就境界之高大、宽广来讲，鸿钧道祖又是显然不如盘古！ 海大，能容百川；虫小，不知冬冰。 吾之道心为人道。 道心之下，玄机之道为智，化育之道为生，星辰之道为杀为伐，一切为辅为用，何必融合？ 只要道心坚，万道为吾揽！ 吾，没有盘古的“无疆”，也没有鸿钧的“自我”，吾就是吾，只尊人道，人道至尊！ 有鸿钧的狭隘，也有盘古的博大！ 吾就是吾！ “哈哈！” 伏羲终于是畅怀大笑，“两万年一悟，终坚吾道心矣！” “大兄，何事如此高兴？莫不是知道吾二人已经化形乎？” 猛地，伏羲的身后，有两道清脆甜美，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嗯，二人？” 伏羲猛地转身，目光之下，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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