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我也来一次，就一块钱的那种。” “我也来一个。” 姜凤霞的动作越发利落，把手上已经做好的手抓饼递给老板娘，老板娘笑着问道：“我这个多少钱？” 姜凤霞笑着道：“你这个就是基础的，一块钱。” 老板娘立即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两个五毛钱，姜凤霞十分郑重地接了过来，还特意用瓶子里地水洗了洗手，才做第二个饼。 众人见了，不由觉得她很讲究。 再看她那个车子被收拾地干干净净，台面也擦得干干净净，几乎看不见一点污渍，心里越发期待起来。 都是花钱吃饭，谁都想买到干净好吃的东西。 这东西新鲜没见过，好不好吃暂时不知道，但至少干净。 姜凤霞心里火热热的，虽说她那个保温的泡沫箱里面只有二十个手抓饼，就是全卖光了也不过二三十块钱。 但这都是她自己赚来的钱，意义完全不一样。 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恨不得一口气就把二十个手抓饼全部给烤了！她的动作越发快了。 烤得香喷喷嗞嗞作响的手抓饼在她专门定制的铁铲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油香和面香馋得人口水直流。 又有几个人忍不住开口让姜凤霞做一个。 既然钱都已经花了，老板娘怀着几分好奇，吃了一口手抓饼，入口咸香，外酥里糯的口感瞬间就征服了她。 她“嗯”了一声，“大妹子，你这个吃食是这个！” 她竖起大拇指！ 老板娘两口子在这个路口卖包子卖了很多年了，大多数在附近工厂上班的工人都认识他们。 再说这个年轻女人在这里摆摊，就等于是跟包子摊位抢生意。 谁那么大度替对家吆喝叫好？ 这么说来，这个什么手抓饼就是真的很好吃？ 已经定了饼的人内心更加火热了。 还没下决心的也开始下定决心，反正都要吃早饭的，吃什么不是吃？如果不好吃下次就不吃了，也不差这一块两块。 就算再难吃，食材也是实在的，这么多面吃下去肯定能吃饱了。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是务实的。 只要能吃饱，东西味道怎么样并不是最重要的。 大家都是苦过来的，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很快姜凤霞的手抓饼就卖光了。 有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关注姜凤霞很久了，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主要是她本身性格有点纠结。一边是新鲜的吃食，另一边是一直在吃的，价钱和味道都有保障的包子豆花。 要不然明天再吃这个什么手抓饼也行？ 还没等她纠结完，姜凤霞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第一天做生意，我怕大家不喜欢这个东西，所以准备得不是很多，手抓饼的饼胚已经卖完了。” 她似乎怕大家不信，所以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泡沫箱敞开给大家看。 大家伙往里面一看，果然就看到这个泡沫箱里面只剩下一些用袋子装起来的冰块了。冰袋上不可避免地凝了一些水珠，这些水珠以及化出来地水也干干净净的。 众人再次点头，东西确实弄得很干净。 姜凤霞用小心机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或许一开始，大家未必就喜欢吃手抓饼，但肯定会有那么一个基础印象——那个在路口卖饼的女人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吃她做的东西至少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这就是姜凤霞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不过姜凤霞相信，前世手抓饼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明这种饼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口味。 姜婷婷也很喜欢吃这种饼，姜凤霞还变着花样给她做了不少其他口味和颜色的手抓饼。 譬如葱油手抓饼，火龙果手抓饼，以及菠菜手抓饼。 不过这些不着急，等她的手抓饼生意慢慢步入正途，她还可以再做其他打算。 姜凤霞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一个聪明人，但在这个满地都是黄金的年代，笨人也有笨人发财的法子。 只要去做，不做什么都没有。 姜凤霞只觉得这天是那么蓝，路边的树是那么绿，生活真是美好！ 穿着时髦的女人一听手抓饼没了，顿时有些失望。 “已经没了吗？” 姜凤霞一直忙着做饼，没怎么注意客人的样子，但几乎有人问了，她都会回答。 “不好意思啊，今天没有了。” 女人非常失望。 人就是这样，如果姜凤霞的手抓饼还有很多，那她一直犹豫着，未必就会立即下定决心。可是现在手抓饼已经没有了，她就算想买都买不到了，就会更加失望后悔。 恨不得今天都不过了，直接到明天。 “老板娘，那你明天会来吗？” 姜凤霞这才抽空抬头看了她一眼，连忙说道：“来的来的，如果不出意外，我每天都来。” 女人放心了。 不过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去买包子豆花去了。 买了豆花之后，还特意过来问了一下，确定明天一定会来吗？ 姜凤霞笑了，“你放心，做生意呢，我肯定会来的。” 这时，已经定好的手抓饼也已经全部做完了。 “这东西虽然不是包子馒头，但是也很方便啊！” “可不是吗？有面，蛋，还有菜，还有那么多油！” 这个年代物资相对贫乏，糖和油都是十分珍贵的物资，这个什么手抓饼放了那么多油，感觉一块钱一点都不亏。 “吃一口还掉酥！太好吃了！” “真的吗？味道真的不错！” …… 时髦女人听了更加后悔了，觉得自己的肉包子好像都不香了。 路口的这个卖包子豆花的摊位在这边摆了有一段时间了，附近都是工厂，每天来往的也都是工厂上班的工人。 这个年代工人可是高薪阶层。 厂里分房子，发工资，逢年过节还发油盐糖，几乎就没什么需要工人操心的地方。所以如果没有家庭的话，年轻的女工人其实是手最松的。 宋怡就属于这种。 所以她每天都吃路口的那家包子豆花，吃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偶尔换成豆浆和油条。 反正没吃腻。 如果不是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新鲜的吃食，宋怡觉得她应该还能吃很长一段时间包子豆花，或是豆浆油条。 …… 姜凤霞出来摆摊的时间还不到七点，因为几个厂的考勤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要求八点之前到厂。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还没到八点，她的二十个手抓饼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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