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向张燕，清冷的声音响起：“起来吧。”</p>
听到张宁的吩咐之后，张燕和张方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p>
“张渠帅，何事？”张宁开口询问道。</p>
面对张宁，张燕可不敢隐瞒，连忙将今日许攸前来劝降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p>
说完之后，张燕着重强调道：“圣女，并非是我张燕要降，而是，兄弟们真的支撑不住了。”</p>
“山上缺衣少粮，近些年粮价也是水涨船高，靠着打劫商队采买的粮草杯水车薪，燕山土地贫瘠，也种不出多少粮食来。”</p>
“春夏两季还好，好歹有野菜可以吃，在不济也有树皮充饥。一到冬天，天寒地冻，连树皮也不好找啊！”</p>
“这几年，饿死的兄弟越来越多，我愧对这些弟兄啊！”</p>
张宁就住在燕山上，虽然很少下山，却也知道这十几万黄巾军过的什么样的苦日子。</p>
“这些年，辛苦张渠帅了。”</p>
“若没有你，恐怕，这十几万弟兄也活不到现在！”张宁安慰了一番自责的张燕，轻声说道：“张渠帅认为对的事情，就大胆的去做吧。”</p>
“不管你做何决定，我都支持你！”</p>
自从张角死后，张宁已经是心灰意冷了。</p>
张宁一心修行，不想管，也不愿意去管这些世俗之事。</p>
在张宁看来，张燕担得起这十几万人的首领之称，这件事，由他做主，在合适不过了。</p>
张宁是这般想法，张燕的想法却是截然不同。</p>
是否下山，这是改变十几万黄巾弟兄命运的事情。</p>
甚至，这是关乎十几万黄巾弟兄生死的事情。</p>
这一次，张燕是真不敢做主了。</p>
“圣女，我张燕不敢啊！”</p>
“这十几万弟兄，是天公将军最忠诚的信徒，也是我黄巾最后的火苗啊！”</p>
“我张燕怕啊！”</p>
“我怕这最后的火苗，在我手中灭了！”张燕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此刻，却是如同孩子一般痛哭流涕。</p>
“兴许，黄巾的火，早就该灭了！”张宁在心中如此想道。</p>
张宁看向张燕，她知道，张燕这些年太难了！</p>
此刻的张燕，情绪压抑不住爆发了。</p>
许久之后，张燕这才止住了哭声，哽咽的朝着张宁说道：“此事，还请圣女定夺。”</p>
定夺？</p>
这么重要的决定，张宁也很难抉择。</p>
张宁同样难以抉择，那么，只能将选择的权利，归咎于天。</p>
想到这里，张宁来到竹屋里，取来了一副卜卦用的龟甲和铜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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