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让身体在疼痛中肆意放行,疼痛是毁灭与淹没回忆的唯一方式,我们爱的方式。 ——让疼痛在坟墓中摇摆,摇摆成一首招魂的歌,把你招进来。这是我爱的方式,屠杀他们的方式。 ——让屠杀肆意展开,为屠杀与猎取你而生存,我们都是黑夜下被诅咒的灵魂。把腐败躯壳和恐怖的杀意行为隐藏在那一切仁慈的阴影背后,直到那残忍超越那耀眼的阳光。这是我屠杀的方式,爱你的方式。最后,十字架插在那些无所剩余的心之部位,再为你唱一首救赎的歌…… ——一定要有第四条,因为怎么也要昭显一下,这死亡的游戏——已经开始…… --------------------------------------------------------------------------------------------------- (一) 雷蒙驱着车子来到了一处华庭。 停下车子,踱步走到了车门处,按下了门铃。 灼眼的华庭,最灼眼处却是…… 他的目光不自禁停落在了那个显眼的门牌上。 紫圣园。 多美的名字。 你们的圣园麽?还是带了紫色的梦的。 ——却是多么叫人可恨。 谁比谁能享受到天堂的色彩? 紫梦紫梦,不永远是梦?紫色是美丽,不也是奔向死亡的颜色! 再神圣的园地也是肮脏。永远也不会有绝对洁白的地方。当然,也不会让你们能够快乐得像是童话。 ——不是麽?多少个不是麽,总该是不是麽。 雷蒙一撇嘴角。 对讲机响起,一位老妇人的声音。 “请问您……”话没有完却已经停毕。 老妇人低低的声音传来:“还请雷蒙少爷稍等,容我向圣尹先生通告一声。”对讲机便已挂上。 没过多久,大门缓缓地打开,一位老妇从远处接随着缓缓走来。 但似乎并没有让他有入门的打算,很快老妇便站在的大门的正处。 雷蒙挑眉,熄火下车。 一眼望去,率先看到的便是过道两旁种植着的大量的玫瑰,有红艳似火的玫瑰,也有神秘却致郁的紫色玫瑰。 他又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夜晚。 她的柔美,她的馨甜,她的痛苦与脆弱,欢愉与沉沦,仿佛都在他的股掌之间。 雷蒙舔了舔几分干涩的唇瓣。 “雷蒙少爷,抱歉,不知道您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芳姨恪恭的姿态询问着从车内出来的男子,也打断了男子的思考。 雷蒙笑笑:“这里就住着两个人,一个我不会主动想见,自然是来探望另一个的了,你说对吧。” 芳姨礼貌的微一欠身:“雷蒙少爷,这里是司徒圣尹先生的私人住所,圣尹先生和紫梦小姐都在屋内忙着。圣尹先生说,如果您有公事找他可联系他的秘书,如果是私事,那他和您没有任何私事可以谈,就请您离开。”说完,她再次微微弯身,以示请离。 雷蒙低声轻笑。他双手举起,便倒退回自己的车旁,懒懒地倚靠着车子,他的手拿出手机,从自己的手机相册里挑了一张照片,点击发送。 他抬起头,看到门口的老妇依旧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老妇本是面无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雷蒙只觉得的她眼睛里就是有着一种他所看不明白的神色。 雷蒙挑挑眉,嘴角挂着轻浅的笑意回看着她。 芳姨看到他的“回示”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像个木头一样, 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里,眼神也没有动过半分。 无端的诡异感。雷蒙冷冷一笑。也没有理会,依旧低下头,继续摆弄着手机。 “叮咚”一声,手机传来短信接收的消息。司徒圣尹斜眼一看,并没有立即理会。他亲了亲紫梦比他半个巴掌还小的脸颊,以示安抚。然后像是衔食乳哺雏鸟般,捧着精致的碟碗,会先把食物先放入自己的嘴里咀嚼细了,再细心地嘴对嘴的再喂食着她。 他的目光始终专注地看着她,仿佛蕴涵着世间最温柔真挚又深邃恋慕的情感。 他还时不时地凑近她的耳旁轻声地对着她说着一些话儿。 紫梦则仿若一切未闻、未知般,像个以冰为骨以雪为肌做成的空心娃娃,一动不动地端坐着,纤尘不染的眼眸只有空洞,直直地看着前方未知名的地方。 直到碗底渐空,司徒圣尹才放下碟碗,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过一杯茶盏,含入口中后又再渡入她的唇内,直到确认茶水过遍她的口内的每一处,又将茶水卷回自己的唇内,吐入一旁的空碗。反复几次后才停下。 他又接过李管家递来的温热的餐巾,手执着餐巾,轻怜蜜爱地擦拭着她娇嫩欲滴的唇瓣,须刻,才停罢,再用同一张帕为自己擦拭。然后像是不够一般,又再次用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直到确认她的唇内都是她和他清新的气味,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出,又爱恋地抚摸上她皎洁凝白的面庞。 又在她的面庞上落下点点轻吻,才拿起手机打开刚才接收到的讯息。 他本清淡的面色瞬间暗了下来。 司徒圣尹又吩咐了李管家几声,然后去到紫梦的身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紫梦向门外走去。 雷蒙抬眼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颀长身影宛若天神的男子推着一个宛若用羊脂美玉般堆砌而成被摆放在轮椅上的美人娃娃,从屋楼内缓缓走出。 男人看到雷蒙,露着冷冷的笑,而那美人,便真如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宛若男人掌中傀儡。 不是司徒圣尹和何紫梦又是谁? 司徒圣尹走到雷蒙的身前约三米处停下,毫无感情基质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雷蒙片刻,而后冷声道:“雷蒙,你想死吗,嗯?” 雷蒙咧嘴轻笑,露出他白得泛光的牙齿:“啧,表弟,你可真凶残,也……好没有教养啊!嗤……不愧是无父无母的小孩。对着你的亲表哥也能这样没大没小没有礼数啊……啧,你说司徒霸到底看上的是你的什么才定立了你为继承人?你的冷酷?你的无情?还是你这无父无母才惯出的无礼傲慢目中无人?我想……不会是可怜你吧,还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雷蒙说着一边向司徒圣尹走近,直到他与他只隔了一个紫梦才停下脚步。 雷蒙低头看了看依旧坐着毫无反应的她,像一个昂贵精致的手工易碎品,却没有丝毫生气。 雷蒙抬起头直视着司徒圣尹,戏谑道:“如果我是司徒霸,我一定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溺死你,省得丢尽家族的脸面,不完整的东西,就该毁掉,你说是吗?”说完,他又咧开嘴,露出邪性而虚伪的微笑。 司徒圣尹迅速地向雷蒙的颈项伸出手。雷蒙嗤笑,低身侧闪,而后双手反而扶住了紫梦轮椅的两边手撑,一使巧劲,轮椅带着人随着雷蒙转了一个大圈,脱离了司徒圣尹身边。 司徒圣尹伸出修长笔直的腿,迅速地勾住就要被雷蒙拐跑的轮椅,然后借着踩住轮椅的力道,另一只腿迅猛抬起向雷蒙踢去。 雷蒙只能松开双手,双臂交叠抵挡。 司徒圣尹落地的瞬间,也同时用双手接住了因为惯性而向前倾倒的紫梦。把她拥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纤薄的背,亲吻她柔顺的发丝后,又将她推坐回椅背中,细心地帮她摆好最舒适的姿势,替她熨好被角,又抚了抚她细嫩的脸颊,亲吻她交握着的手背,连眼角的余光也没留有雷蒙。 雷蒙啧了一声,还想上前,李管家已经从旁而出,修长的手拦截在他的胸前。 雷蒙瞥睨了眼李管家,没有说些什么,举着双手退后了几步,骄邪的笑意轻佻地挂在嘴角,他整了整衣襟,鸱视着司徒圣尹的方向,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雷蒙,我说过,不会有第二次。”司徒圣尹冷冷的声音传来。 “哦?不会有第二次,你确定?”雷蒙嘻嘻的笑了起来。 “我不过的三言两语,你心爱的女孩儿就一二三再而三地主动贴了过来。我们都已经滚过了床单——嗯,我甚至没戴任何的措施,带着你的女孩儿,我们一夜间一起登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高山,所以你确定,这只是第几次呢?哈哈哈哈……”雷蒙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嗯。”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司徒圣尹的这声“回复”。 依旧清泠的声音,司徒圣尹甚至丝毫不变那冷淡凉薄的神色。 司徒圣尹冷冷的眼睛向雷蒙瞥来,冷冷道:“所以,你确定,我没有在你的第二次出手中便开始对你行动了吗……” 雷蒙一怔,嘴角的轻佻并不下线:“什么意思,说清楚。” “呵……”司徒圣尹冷哼一声,却没有回复。 “雷蒙,你来这里的意图是什么呢?挑衅我、激怒我?还是想向别人宣告什么?宣告你有不畏惧我的本事?宣告你已然已沉沦了爱意的女人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还是想蹩脚地藏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觊觎、贪婪、妄图?”司徒圣尹站起身子,依旧站立在紫梦的身后,双手握着连接着他与她的车身,清冷的目光落在雷蒙的身上,只有几分怜悯,像上帝视角看待蝼蚁一样的凌傲。 雷蒙只觉得从骨头里渗出冷意。 “我——没——有——!”雷蒙咬牙切齿道。 “嗯呵……”司徒圣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以为自己可以毫无所谓的玩弄她的身体,愚弄她于自己的股掌之间却最终沉迷上了她?还是你没有以为自己本可以以她作为我的软肋要挟我,却最终反被心底深处萌生的不知名的感情所累?亦或是,你没有以为自己终不过是个他人游戏的插入者,最终不过是进不得退不得,自以为是的角色,却终不过是无法登上台面、上不得台面的背景板?呵呵呵……”司徒圣尹笑了,“雷蒙,我真可怜你。我哪怕无父无母,至少我从未有奢求过一丝一毫来自于这些的对我而言无谓的情感……但是你不同,雷蒙。你就像个可怜虫,爹不疼娘不爱,始终只是个他人利用的工具,存在的价值只在于有否利用的价值上,你从小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却忘记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雷蒙,你真可怜。对我而言,死亡并不可怕,我也不需要别人给予我任何存在的价值才能存在。相反,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需要做的是什么,自己存在的意义、还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雷蒙,你不知道,你连在你人生中唯一给予过你唯一善意的女孩都利用了、伤害了,你也始终不敢承认、不敢说出对她真实的情感。你真是个自卑而渺小的可怜虫,只能在被人伤害和伤害他人里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却不明白自己活着的意义!要死的不是我雷蒙……你也不过是个虽生犹死的蛀虫罢了!我又何须会因你而被激怒?又何须会被这样的你所威胁?你现在所能对她给予的伤害,不过皆是在我眼皮底下的默许!不过是我为了满足她对我的伤害而对你的利用与默许!也利用你来同样的去伤害她、教育她!叫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无所保留爱着她的人始终只有我一人!” 雷蒙倒吸一口气,只觉得靠近心口的肋骨处的疼痛更加的炽灼。 “司徒圣尹,你可真够狠的。可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深爱入魔的女人会在别人的榻下?” 司徒圣尹低垂下眼眸,看着视线中那抹娇惹。哪怕只这一眼,便也觉得心下一颗心仿若变成了一团吸足了热水的棉花,柔软,滚烫,充盈。只觉得人生中所有不知名的惘然与孤寂、痛苦与哀思,都可在这团绵延的暖流中被填满、被浇灌,并被反复酿造着新一出的流动不息的热意所再次盈满。 他……爱惨了她。他要如何停止这份对她的感觉呢?他又要如何才能不贪恋这份唯可能够填满他、让他才能感觉活着的“感觉”? 死亡吗?如果死亡是层解脱的话,他可真想……真想,也要带着她一起沉沦,哪怕所到之处是为地狱。可活着,不也是一层地狱吗?那又何必怕呢?他只想无论在何地,也要可以拥抱她,亲吻她,热爱她,并…… 嗯,让她的一切属于他。 爱的,恨的,怨的。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她是他所有的人生苦难,他亦是她的。 嗯,一切的一切,他们要由生即死的缠绕。死亡吗?所以他想超越死亡,让死亡也无法将她与他分离。 梦啊……我的紫梦,我爱你爱得想让死亡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掠夺啊…… 司徒圣尹抚摸着紫梦柔顺的顶发,只觉得一颗心越发的被泡发。 “雷蒙,我不需要你的相信。你在我和她之间,充其量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工具。我对你说过,事不过二。你,会见识的,不要着急……” 雷蒙冷冷一笑,突然向前冲去。李管家出掌试图拦截,雷蒙与李管家过了四五招后,李管家开始处于了下风,被逼退几步后,雷蒙趁着间隙向着紫梦的方向快步而来。 司徒圣尹向李管家抬手示意退下,看着雷蒙的上前并无丝毫的慌张。 雷蒙在紫梦的面前屈膝低下身子,直视着她,道:“紫梦,你听得到我的话吗?你想不想和我离开?雷蒙哥哥可以护着你离开,带着你去国外好好的医治好吗?如果你现在是被他胁迫的、你同意我带你离开,就给我任何的示意,哪怕眨眨眼睛,好吗?” 半晌,紫梦依旧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状态,没有丝毫的回应与反应。 雷蒙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司徒圣尹睃了眼雷蒙,道:“精神刺激,自我封闭,”说完又轻笑了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她现在的状态是我胁迫着她弄出来的把?你倒是高看了我也低看了她。” 雷蒙抬眼看着司徒圣尹:“什么意思?” 司徒圣尹右手的食指竖立在嘴边,嘴角微微挂起,露出一抹诡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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