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着她慢慢地向我偏侧过目光。 有一瞬间,让我有种穿越时光长河骤然阑珊的感觉。 好似我的尽头连着的就是她怔默的目光。 我轻轻的唤:“紫梦。” 她的目光里没有欣喜,没有思念,不含一丝爱意,甚至是其他多余的情感。 我眉间轻蹙着,压下着心底几分恼怒的绞割感和恶意,隔着两个人影看着她,她的眼里只有呆滞的怔愣和空洞的惘然,像是陷入和无限拉长在了某场回忆里。 我的唇角微不可察地轻提,仿佛前一刻的心情不曾出现。我向她微微一笑,轻轻地向她挥手,然后向她缓缓靠近。 有一瞬间,此刻的场景让我联想到了圣经里的一段故事:蛇藏匿于伊甸园之中,只等待时机出现在夏娃的身边,引诱她,诱导她,促使她,堕落。然后,蛇成了蜿蜒爬行的被永生永世诅咒了的生物,夏娃则成了拥有了思维和思考能力的不再会只是听信于神的话被神最终驱逐出了安逸的伊甸园的人,一个拥有了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的人。 “紫梦,祝你生日快乐。”我提着一个礼盒递送向她。 一旁伟岸的男人立马横在我与她的之间,阻隔,道:“谁邀请你了?”他的话冰冷和带着几分嘲讽。 “少堂,没关系的。”她从展少堂的身后走出,近向我,依旧隔着一步的距离。 仿佛雾霭重重的美目盱眙向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令人心冷:“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 我的眼底含着几分刓弱之态,一副愚眘的模样,道:“你的生日我是在那天车祸送你到医院后,警察来进行调查,我无意间看到的你的信息登记上登记的。你是介意我探知你的隐私吗?对不起,我本意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到今天是的你生日所以才……”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她仿佛化为了冰雕的眼珠子毫无基质地盯看着我,红艳的唇却说着毫无人气的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十二月的带着冷霜的飘雨。 “我是跟着霍华德家的人来的。他们将我的弟弟送了回来,将我们临时安排在的便是与你同一个的酒店。我在酒店里见到过你几次。一直很想跟你打声招呼,就是……”我嗫嚅了一回,终是没有说出,“我就是见你今天生日,所以跟了你们来,一是想给你送份生日礼物,二是想感谢你一声,如果没有你,我和我弟弟也不能安然无事的出来……”我提着礼物的手再次抬近了几分。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傻很好哄。”她歪着头看着我,明眸善睐,明明那么无情的模样也让人看了只有心生欢喜。 我温声道:“怎么会呢,紫梦。我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你不想再见我,我明白,如果你有什么想要驱赶我的理由、不让我靠近的理由、不给予我这份参与进你世界的权利,我也依旧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宁可伤害我自己也不会伤害你,我宁可背负所有的罪名也不希望你来替我承担属于我的那部分。我只想让你知道,比起你身边的这两个人,我或许很没有用,但我永远会在,无论你给不给我靠近的权利,我都想要在你的身旁,哪怕你不看我、无视我甚至是憎恶我。我只想对你说,只要你回过头来看我,我这里永远是你的一个港湾。我……我想成为你的家人。不想论及缘由与因果。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想作为你的家人,我想让你觉得你不再只是一个人。或许我无能,但我想永远为你撑起一把伞,哪怕你心里并不需要。” “还记得吗……”我淡声道。 “有一天,你来‘至爱’喝酒。你当时坐在吧台呆了三小时四十二分,然后接了一个电话便起身离开。那一天,天空下着很大的雨,像场枪林弹雨。那是一场之后会连下十四天的雨,那一天是这场暴风雨袭来的第一天。我见到你出到门口,抬着头,看着廊檐下连成幕布的雨。你静谧地站在那里呆了三分二十四秒,然后蹒跚着想冲出去,却还没走出第三步便踉跄地跌在了泥水里。旁边有撑伞的人想要扶你,你避开了,你说,你脏,不值得任何人去脏了自己扶起你。那时的我正执着一把伞正要推门而出,那时的我很想要上前对你说一声,你不脏的,你怎么会觉得自己脏呢?四旁的人不知多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你,都是殷勤的,爱慕的,艳羡的,惊艳的,还有带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目光,唯有没有一双眼睛是带着嫌弃。那里面的人会有多少的人会去在乎那场大雨到底脏不脏衣鞋?人在意的永远会先是自己的欲望,和在现实里能够满足这个欲望需要行使多少个步伐,符不符合自身的利益。而你的身上拥有着令人瞩目和艳羡的东西那么多。脏污?谁人的欲望会在看到你的时候还会看注着你的脏污?是得不到你的人吗?是嫉妒着你的人吗?是站在自以为是的高位而去拉低别人以此抬高自己、满足自我的私欲和扭曲的心理才去指责着你的脏污?是潜意识的嫉妒亦或是本身的人性本恶的恶意才会去以眼便去结论于他人的洁与污?对,这世界舆论很重要,名声很重要,但一个人一生的路、自己命运的选择从什么时候起是靠着别人言语作为了依托?能承担自己人生的除了自己便是爱你的人,洁或污凭借什么由别人来定义?脏又如何,洁又如何。不爱你的人和世界里的尘埃又有何区别,会该是人所在意执着的存在吗?我只想作为爱你的人,可以作为你依托的人。我从来不会觉得你脏,因为就算你脏,我也爱你。爱本就不是代表着干净的东西,爱,只是来自于人的欲望。别覆灭我的这份欲望好吗?别覆灭我为了满足这份欲望所走的每一步路好吗。我要的只是你不要阻止我守护你的心与行为。因为就算你阻止我也不会改变。” 她的表情也淡了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伸出手,司徒圣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没有理会,摆开他的手,依旧向我伸来。司徒圣尹的眼眸动了动,没在阻止。 她的手指如玉葱,似雪凝,带着扑鼻的无法形容的香气,像飞絮轻轻地抚过我的感官。 她明明没有碰到我,只是五指曲起,虚虚地描摹着我的眉眼,却让我有种具象化的知觉,仿佛一道无形的丝线,勾动的除了我的视觉、嗅觉还有碎末成肉酱的心脏。 时空仿佛是凝固的,唯有她是凝动的。这一刻我似乎理解了什么是色授魂与,我的视线里唯有她是带着颜色的。 怎么那么美呢。这才是上天恩宠的存在。 我此刻呼吸的每一口空气, 每一口香气,都成了弹动我生命的动力,促使我不断地产生愉悦的多巴胺和肾上腺,流动在肌肤底下的血液似乎也在不断发泡。 她说:“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眼睛时,想到的是什么。像是清泉中点散的浓墨。那么熟悉,那么熟悉……于是我就不断地在想,你这双眼睛我一定曾经见过,但是为什么会忘记呢?我明明不可能对这样的眼睛有遗忘的可能。于是我蓦然想起,这么沉淀的黑眸我身边不就有两位吗?” 她左右偏摆过头,下巴核点了点在她两边站立的男人。 两个人“默契”地低侧下头看着她。 她的脸上此下尽是讽刺的神色:“后来我就在想啊,怎么可能呢?司徒家的家生子?野种?还是司徒霸偷欢欺男霸女下的产物?不,都不对啊。若是司徒霸的种,以他的行事作风怎么可能让你有那么闲适的生活?如若是司徒素,以她的基因,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司徒家的种,又如何生得你这样司徒家显性基因的种?” “哎,”她叹了口气,像是真的在为此苦恼,“我绞尽脑汁想得实在是太多了,直到……”她点了点自己的脑子,“直到我这里想起了很多我像是被封存了很久的回忆,以及直到今天听你的话,我才一下子‘通’了。啊,你原来也是赫图下的实验体啊?知道吗?我现在对超忆症有一个反射性的行为,就是但凡记忆力超群,天赋超群的人,我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和当时的赫图实验有所关联。所以,你告诉我,你是吗?” 她璀璨的星眸看向我。我张嘴正要开口,她的手却抵上了我的唇。 她“嗤”一声,低笑道:“你是不是很期待我能这么问你?可惜啊,我一点也不想要你的回答。因为我说了,”她再次点了点自己的头,“我这里已经通了,想了起来。你这双眼睛我就算死了也不该忘记啊……” 我柔和的目光像是突然点亮了星火,温柔微笑的唇弧开始肆意地裂开。 她软软的声音涤荡在空气里,又如溪流潺潺轻抚着河床。从她唇齿间弹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从竖琴中拨弹而出的行云流水的音符,还带着一种悠柔如虹的诗意盎然,让人不自禁地沉迷在她的字节中、语调里。 “知道吗,我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任何越表现的完美无缺的存在越是存在问题。你啊,真的很完美。出场的完美,外在条件完美,对人完美,做事完美,甚至面对任何事的时候情绪和表情也都是完美的。我何德何能让一个相识我不久的人对我如斯呢?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人是可以完全贴合着另一个人的心长成的呢?明明连我们自身也不可能啊。所以呢,梦桓,你还真是如当年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啊。” 实在忍受不了,我手成拳攥住了她的手,亲吻,看着她眉宇间微露的厌恶,我低低地笑着。 我眉眼弯起,然后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道:“啊,小乖乖,原来,你想起来了啊。我以为我的乖乖小玩具会就这样一直流俗地变成一只迷糊的鸟,一直迷糊地呆在猎人所给它建造的笼子里呢。你果然不愧为我一眼看中的乖乖,怎么就那么贴合着我的心意生长了呢?” 展少堂一脸深沉地望着我,司徒圣尹则是表情变都没变的向我看来。 而我的乖乖,此刻反客为主,抬起食指,勾起了我的下颚,轻声道。 “是啊,所以一开始,你不是也清楚的知道我是个诡计多端的恶鬼了吗……” 我轻笑:“恶鬼?不不不,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恶鬼呢?你可以是西方闪着圣光的天使,是诱人堕落的魔女,是东方诱人犯罪可吸人精魄的妖精,是高不可攀的仙女,又怎么会是恶鬼呢?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吗?你们这样的实验体,要么不是短命,要么就是‘老不死’。你那么优秀,没死,又怎么会成为恶鬼呢?” 我带着恶意地用食指挠了挠她的手背,又探出手,四指紧扣着她的下颚,大拇指用力地按在她红艳的唇上,睁着眼目道:“在我面前,谁也成不了恶鬼啊。” 这颗果实要比她小的时候更成熟,更美艳,更诱人摘折。虽然我更喜欢她年幼时那面对我时那惊恐害怕得忍不住颤抖又拼命着遏制着自己时那乖顺的小表情,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冰冷的、自以为是的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的表情。 “还记得吗?小时候的你多乖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若迟疑半刻,我便打得你娇嫩的肌肤红肿,那时你就会嘤嘤呦呦的边哭得梨花带雨着边撅着小嘴的求着我,一边娇娇甜甜地唤着我爹地,一边软软糯糯地呼着疼,多可人疼啊,真想再将你变小了,塞进爹地的衣服口袋里,随时啃上一口嗯?” 随着我的话,我不断地感受着从我触摸着她的肌肤所传达过来的抖觫也令我兴奋地颤抖不停。 司徒圣尹一把攥住我扣着她脸的手腕,那用劲之大,似乎想要生生将我的腕骨给折碎。 我扭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他。他依旧是那样一副面无表情清冷的模样。假清高的家伙,亦如从小到大都令我厌烦憎恶。 “你又要毁了我的玩具吗?”我淡而冰冷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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