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徐州的知府, 季永昌能最快知道徐州当前发生任何事情。 然而即便如此,疫病爆发的速度也远超他们的想象。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城中已经有不少人出现疫病的症状,而徐州其他地方患病、没患病的百姓,也成群结队的赶来…… 安顿城外的难民,将患病的百姓隔离起来; 严控城内的百姓,禁止城内居民随意行动; 烧艾祛邪, 聚集所有大夫会诊…… 徐州的官员将古籍中记载的处理疫病办法尝试了个遍,然而得病的人越来越多,情况越来越严重! 药材的价格翻了三倍,还买不到; 城里的棺材都卖光了,处处挂着白布; 城外安置难民的地方,路上都摆放着尸体。 夏天炎热,城内城外都弥漫着尸体腐烂的臭气…… 就连已经上奏朝廷后,圣上派来的御医们在看到城中的情况后都连连摇头, “季大人,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糟糕太多了。城中有三成百姓得了此病,城外更是数不胜数,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疫病控制在徐州,不可传播出去。” “章太医,下官早已派人把守,定然不会让患病的百姓离开。 只是还请太医试试其他法子, 我徐州二十万百姓, 求您救救他们!” 季永昌面容憔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祈求地看向他们。 章太医见此,忍不住叹气,“季大人,您这些日子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自古以来就没有治疗疟疾有效的办法。 若是少数得了还好,可以翻阅古书,试试偏方。 但是如今疫病已经大规模传播,唯有尽量阻止传播到其他地方。 皇上口谕,要您将城中的病人全部控制好,不可让疟疾继续向徐州之外的地方扩散。 老夫建议……” 章太医说到一半闭了闭眼,然后压低声音,“处置掉已经得病的百姓,大火焚之,保全剩下的百姓。” 章太医的话, 让季永昌心中思虑万千, 尤其是在回府的路上,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街道两旁百姓。 然而噩耗,总是成双成对的出现。 他刚回府,小厮匆满前来,“大人不好了,夫人和大小姐今日突然身体不适,好像也感染了疫症!” “什么?” 他脑子顿时嗡了声,快步朝屋里赶,“夫人和大小姐病了,那二小姐呢?” “二小姐已经去看过她们了。” 小厮小跑跟上季永昌的脚步,一边回答道。 季永昌没注意听,当他冲进房中看到脸颊通红却裹紧被褥直喊冷的温氏时,瞬间红了眼眶。 这个病若是来得迅猛, 就这这般。 先喊冷, 后怕热, 然后开始抽搐呕吐,有的甚至活不过12个时辰…… “夫人!” “老爷!” 床上的温氏已经被疟疾折腾得没了力气,“老爷对不起,还是给徐州拖后腿了……” 季永昌想说话,但声音在喉咙中卡住,一出声便带着哽咽。他强忍着深呼吸两口气,“茵茵,是我对不起你…” 眼泪从不争气的滴落, 他低头用衣袖擦掉,“我再去看看南月。” 他说罢,站起来故作坚强地往外走。但在看到季南月也同样如此时,终究是撑不住了,身体一个踉跄跌倒在院子里。 管家连忙将他扶住,“老爷,整个徐州和季家都需要您,您可不能倒啊!” “我知道。” 季永昌摆摆手,回到温氏的房中,一坐到深夜。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才会让他的妻女和徐州遭受这般的灾难…… 月亮高挂, 蛙叫虫鸣, 原本该入眠的徐州城,时不时飘出哭声和丧乐。 季永昌借着窗外的月光,瞧见床上的温氏红热退去,似乎睡容也变得舒缓很多。他起身,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忽然发现她似乎不再发热发寒,有好转的迹象! 安静的院子里,响起他激动的声音,“管家,快去请大夫!” 太医们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徐州, 深更半夜,忙碌了一天的徐州大夫们刚睡下,又被叫起来加班。 但令人意外的是—— “大人,夫人和小姐都有好转的现象!” 季永昌熬得通红的双眼瞪大,然后发出大悲之后又是大喜的狂笑,“快,将今日给夫人和小姐治病的药方送过来!” 药方被送来, 却是城中常见的方子, 但好多疟疾病人吃后,根本没用。 他立刻拉来二人的贴身丫鬟询问,“夫人和小姐除了方子上的药,还吃过什么?” “老爷,二小姐来看夫人和大小姐的时候,好像给她们喂了一种白色的小东西……” 南星? 季永昌一愣,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去把二小姐请来!” “不用了,我来了。” 季南星拿着一沓写满的纸出现在他面前,左手还拎着一壶专门用来熬夜提精神的浓茶,“父亲,现成的特效药已经没有了,但我可能有解决疫病的法子,咱们进屋里谈。” 季永昌的书房内,烛火将里面照得透亮。 季南星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他,然后道:“疟疾,是一种由疟原虫感染引起的疾病。就是……得这种病是因为有类似蛔虫的东西寄生在人体里。” 考虑到季永昌的理解能力,她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这种虫子特别特别小,肉眼看不到,但是它可以通过蚊虫叮咬在人体上传播。 现在是夏天, 蚊虫繁衍的时间, 才会让疫病爆发这么快。 所以第一步,您需要派人清理河道容易滋生蚊虫的地方,以及给城内外百姓发放驱蚊虫的药或者植物。” 季南星说着,给了他一瓶花露水,“这是我新研究的驱蚊水,您记得搭配驱蚊的香囊一起用。” 别疫病没抗住,自己先被毒翻了。 叠加个双buff。 说完, 开始讲治疗。 疟疾在她曾经的时代,很早就有用奎宁或者青蒿素制作的特效药了。 她给温氏和季南月吃的就是这种药。 积分商城里,兑换一片奎宁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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