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委婉的丝竹声再次响起，沈栀意踩着节拍着青纱水袖缓缓登场。</p>
她的舞同胡婕妤热情奔放的胡旋舞不同，是柔曼清歌的江南舞姿。</p>
轻步曼舞如燕归巢，疾飞高翔似鹊鸟夜惊。</p>
很难说她的舞蹈与胡婕妤的谁更好，二人各有所长。</p>
若喜欢热情奔放的草原定会觉得胡婕妤好，若钟情江南水乡的柔情自是钟爱沈栀意的舞步。</p>
延德帝坐于高位之上，一手握着白玉盏，时不时低头浅尝一口，黝黑的眸子看似漫不经心，可目光却紧随着她的身影。</p>
这是他第一次看她跳舞，翩然舞动的模样宛若一只误入尘世的蝴蝶，美丽，脆弱。</p>
奇异的光彩让人忍不住想追随，想捕捉。</p>
沈栀意已经许久不曾跳过舞了。</p>
这舞是她幼时随一位年老的江南舞姬所学。</p>
那舞姬教她时已经容色不在了，可仅从衰老后的身段与容颜仍能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采。</p>
听说她也曾一舞动京城。</p>
一舞结束后，沈栀意微微喘着粗气，福身行礼：“嫔妾献丑了。”</p>
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但延德帝望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和额头上渗出点点汗水，却莫名的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幽香。</p>
风吹起她乌黑的发丝，他听见自己的心在疯狂叫嚣着，让自己靠近她。</p>
延德帝晃了晃杯子，神色沉静地说：“沈贵人之舞，甚好。”</p>
他话落正想如同先前一般赏赐于他，可他忽而又想起当初在门外听见的那句话。</p>
表扬她了？</p>
沈栀意喜滋滋地谢恩，而后等着延德帝的赏赐。</p>
前面表演的妃嫔们没得甚好这两个字都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延德帝这次这么欣赏她的舞，定会赐给她价值连城的宝物吧？</p>
哪怕不是宝物，是金银也行啊。</p>
“赐美酒一杯。”</p>
沈栀意：？？？</p>
她没听错吧？美酒？！</p>
前面都是金银珠宝，丝绸布帛，怎么到她这儿就是美酒一杯？！</p>
沈栀意一时僵住，她甚至想问问延德帝，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p>
可她不是胡婕妤，没有那么胆……</p>
内心千不甘万不愿，却也只能憋在心里，微笑着行礼谢恩，</p>
“谢皇上赏。”</p>
延德帝勾了勾唇，他自然知道自己赐得一杯美酒过于……咳，但不重要他是皇帝，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p>
一位太监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之上用金尊盛着一杯上好的佳酿。</p>
沈栀意接过金尊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可却因喝得太久呛住了。</p>
她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小脸憋得通红。</p>
明贵妃体贴地说：“给沈贵人上完解酒汤。”</p>
沈栀意谢过明贵妃，默默下去换衣服。</p>
她酒量很差，一杯酒下肚已经有些晕晕沉沉了。</p>
可偏偏月牙又不在身边，她只能由着一位眼生的宫人将她扶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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