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清了清嗓子，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那这次是什么情况？”</p>
“昨天我们到乡下放电影的时候，放映机不小心被几个调皮孩子推倒在地上，造成一些损坏，估计要修好得7块钱。本来今晚厂子里安排了一场电影，可上午一直没有拿到维修费，可能要推迟放映了。”</p>
“那你先去财务领钱，之后再补交申请手续。”</p>
在厂子里，娱乐活动并不多，看电影几乎是工人们唯一的期盼。每次放电影都如同赶集般热闹非凡，一旦错过，难免令大家失望。杨厂长不愿因这种小事扫了大家的兴头。</p>
“好的！”</p>
“等一下！”</p>
满心欢喜以为又能捞一笔的许大茂，正欲飞奔去财务处，却被秦风的一句话拦了下来。</p>
“杨厂长，不如让我去看看放映机吧。现在让许放映员领钱去修，恐怕耽误晚上放电影。不如让我试试看，说不定能省下这笔开支。”</p>
许大茂一听秦风这话，顿时急了，感觉像是断了自己的财路，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p>
“秦风，你凑什么热闹？你会修放映机吗？要是弄坏了你能赔得起吗？你……”</p>
“让他试一下吧，现在送去修确实来不及，如果修好了，晚上的电影就能如期放映。”</p>
“行，我陪你一块去看看。”“你不用准备晚饭？快到下班时间了。”“来得及，还有一个钟头呢。”</p>
从许大茂那泛着猪肝色的面庞上，秦风已然洞察到他心底的盘算，分明是不愿让秦风插手此事。然而，杨厂长在旁关注着，眼眸中满是期待。</p>
杨厂长心中也打着鼓，暗自揣测秦风是否真的能修这放映机。尽管之前他在领导家成功解决过一次放映故障，但这回的情况不同，是真的需要修理。</p>
许大茂满脸不悦地将放映机搬出来，摆在秦风跟前，“你看，这些地方摔坏了，就是那几个捣蛋鬼……”话未落音，秦风已迅速行动起来：“明白了，这就处理。”</p>
看着秦风那熟练的动作，许大茂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偷学技艺。</p>
“还能正常播放，只是投影有点偏移，其实不算什么大问题。”不出一分钟，秦风已经摆弄好了机器，给出了自己的判断。</p>
“不是大问题？上次这种情况花了我七块钱去修……”许大茂抱怨道。“以后别找别人修了，来找我就行，我只收你六块。”秦风回应。</p>
徐大妈嘴角微微一抽，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上次花的七块钱里，许大茂自己私下扣了五块，实际上人家只收了两块钱维修费。</p>
秦风说着便拿起工具，开始细致入微地调整。他松开两个螺丝，挪动了一个金属片，再重新紧固好，随后进行调试。很快，原本倾斜的影像恢复了正常位置。</p>
“瞧见没，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居然要价七块钱，以后换个人修吧。”秦风麻利地旋紧螺丝后，还拿砂纸打磨了一下表面，先前的划痕瞬间消失无踪。</p>
“维护完毕，一切如新。”秦风洗净双手，在旁边的水盆中涮了涮。</p>
“你小子真有一手，行，这次这七块钱给你，晚上电影照常放映。”杨厂长朗声一笑，转身走开。</p>
“谢谢杨厂长，还有许放映员。”秦风自然不会介意为厂子省下这笔费用，反正若自己不要，钱也会落入许大茂口袋，其中内情谁能知晓。</p>
秦风心里明白，这样的故障绝不可能花费七块钱来修理。显然，许大茂平日捞了不少好处。</p>
许大茂心头苦涩，嘴角抽搐，咬牙切齿地道：“何副队长不必客气，感谢您帮我修好了放映机。”</p>
秦风却坦然应对：“哪里哪里，以后有这类故障直接找我，让外人赚这个钱，不如我自己挣。对了，许大茂，身为放映员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名不副实，技术不过硬啊！”</p>
秦风这番不经意的话语，却被刚出门的杨厂长听得清清楚楚。作为一厂之长，他深感忧虑。七块钱，那可是普通工人半月的生活费，就那么拧拧螺丝就没了。李副厂长负责后勤，竟然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漏洞。许大茂从中能捞多少？李副厂长又如何？</p>
“秦风，呵呵，真是个人才！”杨厂长低语着，疾步离去。</p>
“秦风，你别贪得无厌，坏我好事，得了七块钱便宜还卖乖，还想怎样？”</p>
“许大茂，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刚才那意思分明是自己也能从中揩油？这么说来，维修费根本不止七块对吧？”</p>
“没，我啥时候说了？我没说过，我……懒得跟你掰扯，我要去放电影了。”</p>
“许大茂，现在我是车间副主任，说话最好注意点！否则，你这放映员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稳当了。”</p>
秦风撂下话后，哼着曲儿去了食堂炒菜。不出二十分钟，菜肴搞定，离饭点还有四十多分钟，何雨柱只需炒两个菜，时间绰绰有余。</p>
许大茂盯着秦风远去的身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李副厂长退位后，他捞外快的机会明显减少。更让他心惊的是，秦风最后那句话，令他心头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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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员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无数便利和好处。</p>
若不是因为这个职位，他许大茂哪能娶到娄晓娥那样的富家女。而且，这份工作让他平日里衣食无忧，每次下乡放映都能捞上一笔。最重要的是，他能借此机会与领导同桌共餐。“秦风，咱们走着瞧，这笔账我记下了！”</p>
许大茂咬牙切齿，将心中怒火化作一句话喊出。“咳咳！”</p>
两声轻咳打断了他的气焰，许大茂瞬间萎靡下去。“杨，杨厂长！”</p>
杨厂长面色平静地吩咐：“把这七块钱给秦风送去，顺便把维修申请手续给我补全了！”</p>
言毕，杨厂长转身离去。</p>
原本杨厂长打算亲自把钱送过去给秦风，毕竟这是他应得的报酬。刚才差点就给了许大茂，那样今天可能连维修都搞不定。</p>
他还想借机跟秦风谈谈今后设备的维护问题，如果秦风能胜任，或许还能节省一部分开支，加入到奖金里面。</p>
没想到秦风走得这么快。刚听到许大茂那番“豪言壮语”，杨厂长内心不禁暗笑。</p>
在财务那儿，他大致翻看了近几个月许大茂提交的放映机维修资金申请，每月除了正常补贴之外，额外支出都不低于十块。</p>
这几乎等于多养了一个普通工人。</p>
之前一直是李副厂长负责这一块，未曾留意，如今……“好，好的！您慢走！”</p>
尽管许大茂一百个不愿意，但他深知刚才的话肯定被杨厂长听见了。职工间的矛盾虽难以避免，但涉及到与领导的关系……不敢多想，立刻动手写申请。</p>
十分钟后，许大茂将申请书交到了杨厂长手中。</p>
杨厂长快速浏览了一遍，内容滴水不漏，显然是精心编排过的。他在上面签了名，然后递回给许大茂。</p>
“送到财务部去！”</p>
“是！”</p>
许大茂接过文件麻利地离开了。</p>
杨厂长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p>
幸亏李副厂长退休了，要不然厂子每个月得多亏多少钱。看来，其他方面的账目也要好好查一查。</p>
“秦风，出来一下！”</p>
许大茂交完申请便径直奔向食堂，此刻心里忐忑不安，却也不愿在厨房那么多人面前丢面子。自然，该保留的颜面还是要保全的。</p>
只是，在厨房门外连唤两声，却无人应答，也未见人出来。</p>
“是许大茂吗？”</p>
“对，没错！”</p>
其实，声音清晰可闻。</p>
何雨柱听闻后转身询问秦风，秦风点头示意。</p>
马华和其他人自然明白秦风故意沉默，他们默契配合。不久之后，厚重的门帘被掀开了。</p>
“秦风，陈画康！”</p>
“哎呀，这不是许大放映员嘛，有事？进来吧，外面冷着呢。”秦风故作惊讶。“你出去说，有好事告诉我。”</p>
许大茂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心想：“你就装吧。”“真有好事？那快进来讲，别冻着陈画康了！”秦风不动声色，手中的活计并未停下。</p>
“你，快出来，真的有事！”</p>
“有事进来说呗，咱们之间又没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别以为像你和二大爷那样，我还怕别人嚼舌根。”</p>
“你，秦风，我……”</p>
面对一脸戏谑的秦风，许大茂一时语塞。</p>
许大茂虽不愿进去，但杨厂长有令在先，此刻他不敢掉以轻心。“我来给你送钱，是杨厂长让我送过来的！”“什么钱？”</p>
“放映机维修费！”“多少钱？”“七块钱，压得你还挺紧的哈？”</p>
“哦，我想起来了，以后许大放映员的放映机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这钱来的倒挺快。”</p>
秦风接过钱塞入裤兜，随后意念一动收入储物空间。而许大茂，受了一通奚落后，悻悻离去。“师傅，这是怎么回事？”</p>
马华满脸困惑。“马华，记住，多读点书总是好的。”秦风笑着继续炒菜。马华更加摸不着头脑，不知两者有何关联。</p>
因晚上要放电影，平日里广播员下班后便径直回家，很少在食堂用晚餐。</p>
此时于海棠独自坐在角落，一口馒头一口菜，吃得津津有味。秦风想起何雨柱的话，便朝她走去。</p>
而于海棠看到秦风走过来，心跳不禁加速。</p>
以往对于秦风并无好感，一则何雨柱平时没什么零花钱，意味着秦风也拮据；</p>
二来一个厨子，能有多大出息，心中不免有些轻视。自打秦风成为车间副主任后，看法就发生了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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