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一诺发现了自己母亲的异常。 “哈哈，没，没有的，你快吃点。” “妈，就算你不说，觉得我查不出来么，总会知道的不是，没什么遮掩的，我猜救我的不是牧民吧。” 看着母亲脸上的慌张，陆一诺想起之前掩埋前看到的面容。 “是小芽吧。” “你，你，你知道？” “之前不确定，但是现在确定了。” “她怎么样了？” “呜呜，儿子，她很不好，我对不起她，我们陆家对不起那孩子。” 听着母亲的呜咽声，陆一诺想起那个活泼热情的，有点烦人的，到后面纤细的沉默的女孩，最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 “你好，冯小姐在里间，里面请。” 谢绝了静养院护士的指引，陆一诺转身对着推着轮椅的陆母。 “妈，我自己去。” 自己滚动着轮椅进了里间，看着躺在床上，双眼蒙着白布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你好，护士小姐姐，可以给我点水么？” 看来是醒着的，陆一诺转动轮椅进了屋子，找水壶给小芽倒水。 “你是谁？” “是我。” 两人都停顿住了，病床上的小芽语气轻快的说。 “哈哈，这次你换你来看我了，你看我们一样呢，我也没腿了。” “小芽” “你不要太感动了哈，我只是顺手，谁遇见都会救的。” “我们结婚吧。” “哈哈，不要，我不喜欢你了，早就不喜欢了。” 只有小芽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爱他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因为救他让他选择一个不喜欢的人，对他不公平的，再说了，她的伤口一直感染，也不知道啥时不注意就，何必拖累别人呢。 “我可以学着去喜欢你，小芽，我没喜欢过人，我不知喜欢是什么样，但我想去喜欢你。” “哈哈，我说呢，怎么传言你喜欢男的，原来是你不是喜欢男人，而是不喜欢任何人呀，” 小芽已经没有任何只觉得眼眶酸涩不已，原来他真的对她没有一丝的喜欢呀。 “给你水。” “谢谢，我这会不想喝了。” 小芽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接过，但是手臂下无任何反应，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么残废的一面。 “我喂你。” 陆一诺假装没看出小芽的窘境，把水递到了小芽的嘴巴。 小芽喝了好几口，开玩笑“他们说你不温柔，你看这不是很温柔么，下次我一定告诉他们。” 聊了好久，小芽拒绝了回陆家的邀请，并下了逐客令。 “哇哦，学长，我好困呀，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嘿嘿。” “那我能随时看你么？” “哈哈当然。” 等着陆一诺走出屋子，小芽用尽全力缩回被子，放声大哭。 陆一诺住滚动的轮子，听着里面哽咽压抑的哭声，自己内心酸酸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妈，爱是什么感觉呢？” “爱，是你忙的时候会想起她，你浑身有劲，闲暇的时候脑海里都是她，她不管什么样子，你都是开心的，惦念的，你想和她在一起，除了她，谁都不行。” 后来的时间，陆一诺成了这里的常客，两人也变得更加熟稔，甚至小芽的一个眼神，陆一诺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冯小姐，陆先生对你真好，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呢。” “哈哈，是么，但我配不上他，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是神圣的，我算了，这个样子的我，就不去玷污他了吧。” 陆一诺拿着白玫瑰的双手瞬间握紧，他想告诉她，他不是，他可以的，他想和她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光很美好，很短暂，他似乎知道爱是什好，但这一次他退缩了，他没勇气说出口。 从此他们不说情爱，只是像平常的好友一样，日子也算温馨。 但是陆一诺不知道的是，小芽这段时间伤口发炎，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只能忍到天亮，终于这天陆一诺刚走，就接到了小芽病危的电话。 “怎么可能，你胡说，我走时还好好的。” 陆一诺滚动着轮椅朝着医院赶去，即使手已经滚动着轮子很快了，但还是很慢，着急的陆一诺开始朝着路人呼喊“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带我去医院，我有钱，我有钱的。” 终于有好心人载着陆一诺到了医院，这时陆一诺已经大汗淋漓。 “医生，我是小芽的家属，她怎么了？” “见他最后一面吧，哎。” “不，不可能，你们骗我，我走时她还好好的，不可能的。” 看着发疯的陆一诺，医生倒是没多责怪，而是让护士带着人去见小芽。 看着苍白无力的小芽，陆一诺直接拉住床沿，单脚从轮椅上下来。 “小芽，小芽，你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不要，我喜欢你的，真的喜欢你的，不我爱你，爱你呀，你能不能别吓我。” “陆一诺，谢谢你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你会喜欢我，你要好活着呀，带着我的一起看看这世间的美好，我都没来的及去看呢。” “小芽，小芽，别说了，我带你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看，我不要代替你，我们结婚，是，结婚好不好，好不好？” 但是看着小芽的眼睛，陆一诺崩溃了。 “小芽，我真的爱你，你不能这么残忍，不能这么残忍对我，我连给你签字的权力都没有呀，你不能。” “陆一诺，谢谢你，我走后所有器官捐了吧，还有我爱你。” 说完小芽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不要，你起来，起来呀，小芽，小芽，我承认了我爱你，我爱你，你醒来好不好，只要你醒来我来爱你，来爱你呀，啊啊啊啊，谁来救救她，救救她呀。” 小芽的所有都依据小芽的愿望捐献了，陆一诺抱着最后一件沾染了小芽的气息的衣服，就那样不吃不喝不睡。 “啪，你个混账，你这样子做给谁看，不是遇见你，她会有今天，你的另一个眼睛都是小芽的，你凭什么在这里要死不活，你真的爱她，就带着她的眼睛去看看她没看到过的风景。” 陆一诺被陆父的话骂懵了，缓过来摸上右眼，这原来是她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等他学会爱了她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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