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流落街头，认识了一条小土狗。”慕容雪摸着那条大狗的肚子，回忆道，“那年我五岁，没吃的，就偷吃了那条小土狗的狗饭。那条狗回来了，看见了，但是没有凶我也没有咬我，只是用爪子把它的狗碗往我面前推了推。”&lt;/p&gt; “后来，我每天都去看它，在我有力气的时候。”&lt;/p&gt;</p>
“我听它主人喊它‘小猪’，我也这么叫着。”&lt;/p&gt;</p>
“我每次去找它，它都安静地趴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随便摸它，它的毛特别柔软，摸起来很舒服。”&lt;/p&gt;</p>
“几个月后的一天，我又去找它，结果它不见了。”&lt;/p&gt;</p>
“我敲门问了它主人，它主人说，昨天出去就再没回来。”&lt;/p&gt;</p>
“你知道那种小小县城嘛，狗都是养在门外的，没人管，可以自己到处去玩。”&lt;/p&gt;</p>
“我就到处去找，挨家挨户地找。”&lt;/p&gt;</p>
“我先去找了经常和它一起玩的小黑狗，问了问，结果小黑狗没见过它。”&lt;/p&gt;</p>
“我就又去找了小黄狗，也告诉我没见过。”&lt;/p&gt;</p>
“结果等我找到县城边上的一个馆子店的时候，我看见了小猪的皮。”&lt;/p&gt;</p>
“我冲进去问狗呢？”&lt;/p&gt;</p>
“那家店主抬头看着我，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一个大脸盆，说在这儿呢，还问我要不要吃。”&lt;/p&gt;</p>
“我哭了，冲上去打他，结果被他打了一顿丢在门口。”&lt;/p&gt;</p>
“我过了好久才爬起来，慢慢地走回小猪的家，告诉它主人它已经没了，被馆子店的人吃了。”&lt;/p&gt;</p>
“它家主人怒冲冲地去了馆子店，我很想跟着去，但我身上好疼，实在没力气，就只好在他家门口哭。”&lt;/p&gt;</p>
“过了好久它主人回来了，手里拿着点钱，很高兴的样子。”&lt;/p&gt;</p>
“我问它主人说你给小猪报仇了吗？”&lt;/p&gt;</p>
“他说傻孩子，那是一条狗，报什么仇啊？然后扬了扬手里的钱，卖掉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多钱，回本就好了。”&lt;/p&gt;</p>
“我惊呆了，觉得狗命这么不值钱的吗？那一天狗碗里还有一口饭，我捞出来吃了。它主人在我吃的时候不停叫我别吃，他给我去添碗饭吃，但我没有搭理他，走了。”&lt;/p&gt;</p>
“我去馆子店拿了小猪的皮，在山上挖了个坑，把它的皮埋了。我在它坟头哭了好久好久，直到什么都不知道。”&lt;/p&gt;</p>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到了孤儿院。”&lt;/p&gt;</p>
“我十二岁那年，被带去了一个地方。但没待两天，就被曹穹庐带去了白虎营。”&lt;/p&gt;</p>
我脑子里电光一闪，十三哥说的那个被带走的小姑娘！&lt;/p&gt;</p>
“我在白虎营接受训练到十八岁，出来做了一些委托，第二年我就回到了那个小小县城。”&lt;/p&gt;</p>
“那个馆子店还在，我把那个老板杀了，把馆子店给烧了。然后上山看了看小猪的坟，给它除了除草。”&lt;/p&gt;</p>
“然后这么多年做着委托，我发现，狗对我都特别亲，我很容易接近它们。”慕容雪用手轻轻拍着那条大狗的肚子，大狗子舒服地眼睛眯啊眯，仿佛都要睡着了。&lt;/p&gt;</p>
慕容雪站起身来，把手又塞回我手里，头靠在我肩上。或许她一个人的时候很少会回忆起这件悲伤的童年往事吧。&lt;/p&gt;</p>
“谢谢你告诉我。”&lt;/p&gt;</p>
“没，我很高兴能告诉你，这件事我对谁都没说过。”&lt;/p&gt;</p>
我心里涌起一种怜惜的感觉，握她的手稍微紧了紧，她看着我，笑了，但眼角还有泪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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