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把干草放到一堆,上面铺上干柴,从身上摸出打火石,点燃干草。 火势慢慢烧起来烧大了。 有了火光照明,夏清月折返回外面的洞口,检查一下能否看到里面的火光,以及有没有留下痕迹。 确认没问题后,她跑回去,从带来的背篓里拿出一些东西,有草药食物和水。 “叔,你跟婶子有没有受伤,有的话先把伤口处理了。” 抱着妻子的李本福瘫坐在地,他闻声回过神,抬起头,“清月,玉珍遭到了他们的毒打,身上有伤口,一直没得到处理,她现在身上烫得很。” “我看看。”夏清月摸了摸陈玉珍的额头,是烫手的很,视线垂落,瞥见对方微微敞开的衣领,底下有累累伤痕。 是伤口发炎引发的发烧,必须得尽快进行治疗。 “叔,这些是止血消炎的草药,你捣碎了敷在婶子身上,你身上有伤也敷上,我再去熬点喝的药。” 她拿了些见血愁半边莲给李本福,这些是傍晚在路上采摘的。 用来熬汤药的锅是那口陶锅,锅里装着有水,她揭开盖子看,锅里的水漏了大半。 还好带来的三个竹子水杯里也有水,虽然也洒落了一些,但是还有一点,倒了一半进锅里,剩余的她拿给李本福夫妻俩喝。 找来几块大石头拼成三角形,锅架在上面,底下烧火。 消炎退烧的干草药丢进锅里煮着,她从背篓里找出几个小时前做好,包在大片叶子里的十二个马齿苋窝窝头,以及四个白面窝头。 白面窝头全给黑黑吃了。 李本福夫妻俩脱了衣服在敷药,夏清月背对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了四个窝头,稍微喝了一点水解渴。 折腾了这么久,又饿又渴的,再不吃点东西得低血糖了。 吃饱了,夏清月恢复了精神,她看着熬煮的汤药。 大片叶子里还有八个马齿苋窝头,是留给李本福夫妻俩的。 过了会儿,身后传来李本福感激的声音,“清月,我们的伤口处理好了,多亏了你! 你刚刚怎么会在那儿,那伙人在找你,他们把我们绑在那儿就是想抓住你!”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李本福心脏砰砰直跳,后怕不已。 万一他们连累了夏清月,这辈子他们都无法原谅自己,宁愿死也要尽力保全她。 李本福想得入神,鼻翼颤动,他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回过神的他抬起头,看到夏清月拿着窝头站在面前。 “叔,吃点东西喝些水,你先养好了身体才能照顾婶子。” 离得近了,夏清月才看清楚了李本福的模样。 他散乱发鬓比鸡窝还乱,油腻腻的,打成了一绺绺的结,鬓边生了白发,脸上脏兮兮,上面有数道伤口皮肉外翻,胡子拉碴的,憔悴肉眼可见。 他身上的衣服破得不成样子,衣洞下面的身体上是红紫交错的伤痕,浑身散发着股恶臭味。 陈玉珍的情况与他差不多,但是伤势却严重得多。 李本福抓起窝头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他流下了两行热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等他吃完,夏清月询问道:“叔,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本福从头到尾,如实说出事情经过: “五月底的那晚,山洞突遭变故,谭小竹伙同那群山匪在我们的吃食中下了迷药,迷晕我们,并将我们带回到了寨子里。 那天我肚子不舒服,吃的比较少,晕了没多久醒了过来,我想救出家人,却遭发现被他们打晕了。 到了寨子里,他们把我们一家人和朱家人关到一间地牢,让我们不吃不喝地共处了两天。 第三天,谭小竹出现了,她问我们关于你的事情,以及你的下落。 问了几次,谭小竹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开始动刑逼问,先是对我的父母,岳父岳母出手,接着是朱家的朱老太母子。 动了几天刑,谭小竹还是不满意,更为气恼了。 后面的时间里,谭小竹天天来问,直至前几天,玉珍突然被带走,两天前,我也被带出来了。 出来后,我跟玉珍一样,被他们挂在树上,通过他们的谈话得知,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你!” “清月,你千万要小心啊,那伙人想抓你,想找到你们的庇护所,不,他们不是人,不配为人,是连畜牲都不如的东西!” 李本福说完,掩面痛哭起来。 夏清月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谭小竹为了逼问出结果,只怕是下了狠手,李家人恐怕有人遭难了。 “我爹娘,岳父岳母,舅兄的一个孩子被活生生的打死了啊! 他们是可怕的恶鬼,还逼死了大嫂,她就那么死在了我们面前!” 李本福愤恨地说完,几拳头砸到地上,砰砰作响,泥尘扬起。 他额边脖子上的青筋全部凸起,突突跳动着,睁大的眼里盛满了欲绝的悲痛,仇恨的杀意。 李本福泪涕肆流,双拳握得紧梆梆的。 气氛压抑,空气恍若凝结,停止了流动,令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夏清月心底哀叹一声,她能理解李本福此刻的心情。 她正思索着如何安慰他,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出声: “为生为康,舅兄,他的孩子还关在里面,那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等玉珍好些了,我要找过去,想法子把他们救出来!” 她张嘴欲言又止。 李本福移目看过来,嗓音恢复了平时的柔和,但无波动起伏,“清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贸然跑去送命。 我想先去到寨子周围打探好情况,寻得了合适时机再出手!” 夏清月点点头。 “呃——” 倒在一旁的陈玉珍醒了,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触碰到伤口,痛得呻吟出声。 “玉珍!”李本福紧张地跑过去。 咕嘟咕嘟,锅中汤药鼓起密集大泡。 汤药熬好了,夏清月用叶片包住锅两边的手柄,把黑漆漆的药倒进竹子水杯里。 “清,清月?” “真的是你么?” 被李本福扶坐起来的陈玉珍泪光闪烁地望向夏清月,干燥脱皮的嘴唇抖得厉害,她环视四周,慌乱失措地叫出声:“不,不能带我们到你们的庇护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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