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老师的测试

“叮叮叮——” 众人前方的大屏幕忽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随后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男性的面部投映上来。 他五官端正，但眼睛有些眯缝，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一班，迅速坐好，你们周老师马上到。” 霎时间，全班寂静。 古族子弟们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无不是毕恭毕敬的表情。 叶云舟有些疑惑，他伸手拍了拍坐在他前桌的一名长发女子，但对方并没有理会自己。 “踢踏踢踏——” 一声声清脆缓慢的碰撞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 片刻，一个身着正装，身材高大，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进来。 “同学们好，刚刚有些特殊原因，来迟了些，在这里向所有同学道歉。” 说罢，男子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深深的鞠了一躬。 全班立刻朗声道：“老师辛苦了！” 唯有叶云舟没有开口，他眼睛睁得和铜铃一样，死死的盯着讲台上的男子。 此人正是昨天在病房像弱智一样询问自己的人。 当时，叶云舟还觉得此人智力有些问题。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此人十分诡异。仅仅一眼，他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叶云舟努力的晃了晃脑袋，想摆脱那种压迫感。但这种感觉就如同附骨之蛆般，揪着他不放，令他十分恼火。 “哦，最后一排那位同学，你怎么了？” 全班坐的笔直，只有叶云舟一人垂头丧气，还不停的摇晃着脑袋，自然是十分突兀。 随着男子的声音响起，全班同学齐刷刷的看向叶云舟，他们的脸上没有先前的嘲弄，反而是像机械一般呆滞的盯着他。 叶云舟努力的抬起头看向男子，道：“没事，我头还有些不舒服。”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行。” “他就是咱们班的插班生，今后和诸位度过四年的时光，希望同学们和他好好相处。” 男子说着，招呼叶云舟到讲台上来。 “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叶云舟站在讲台上茫然的看着下方的古族子弟，再次转头看向男子，问道：“什么事自我介绍？” “就是告诉同学们你的姓名，年龄，来自哪里，爱好等等。” 男子微笑着答道。 叶云舟按照男子的要求大致讲了一遍，但令他奇怪的是，台下的子弟们没有一丝嘲笑之色。他们脸上似乎浮现出一种真挚的笑容，并且齐声道：“欢迎新同学。” “好了，你回去坐下吧。” 叶云舟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十分不自在，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自在。 “戒骄戒躁，心静顺畅” 叶云舟将这一切归结为自己刚才上火导致的急躁。 随后，男子打开墙上的大屏幕，同时要求所有同学面向大屏幕。 随着一声声尖锐的提示音响起，教室里每个学生的名字和人脸依次出现在大屏幕上。 在确认人数无误后，男子便开始了课程。 都市的方方面面对于叶云舟来说都是冲击，大到社会体制，小到讲话写字，都让叶云舟试试在清醒和模糊之间不断徘徊。 对于这些新鲜事物，叶云舟需要花时间去适应，所以这节课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听，而是全程都在关注为什么男子的声音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大屏幕上。 半个时辰过去，这节课也接近了尾声。 尖锐的铃声再次响起，所有同学突然齐刷刷起立，九十度鞠躬朗声道：“老师再见。” 叶云舟自然是站了起来，他也照猫画虎的跟着坐了起来。 对此，男子同样回之以礼，结束了课程的学习。 他一边收拾着讲桌上的文件夹，一边把先前带头嘲讽的古族子弟交到面前，简单的叮嘱几句后便再次匆匆离开了教室。 男子走后，那名古族子弟走到叶云舟面前，恢复到了一脸嘲弄的表情说道：“走吧，跟我走一趟。” 叶云舟抬头看了眼那名古族子弟，想都没想便回绝了，“不去。” “你以为老子稀罕你啊，昨天入学体检，你没有来，周老师1让我领着你去他办公室补一次测试。” 男子丝毫不掩饰他嚣张跋扈的气势，指着叶云舟的鼻子骂了一句。 但叶云舟的关注点始终不在这里，是什么导致一个纨绔子弟瞬间变得听话顺从，又很快倒退到原本的样子。 但叶云舟全程表现的都很沉默，在听到是老师要求的后，他也没多说什么。 这里的老师就相当于书堂上的先生，在书堂内，一切要求都要听先生的，这是规矩。 “走吧，带路吧。” 叶云舟起身，看了眼古族子弟，淡淡道。 那名古族子弟也没多说什么，领着叶云舟走出教室，在楼道之间七拐八拐后，在一扇平平无奇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他敲了敲门，道：“周老师，人我带到了。” 片刻，门内传出一阵富有磁性的声音，“进来吧，门没关。” “吱呀——” 铁门被推开，门后宽敞的室内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仪器，它们此起彼伏的发出滴答声，周老师拿着一个平板，在仪器之间来回穿梭。 “行了，元淳，你回教室吧。” 周老师忙碌之间抬起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两人，微笑着冲着叶云舟一旁的古族子弟说了声。 言罢，那名子弟轻声的关上门，很快便没了脚步声。 叶云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仪器以及墙上大大小小的说明和警告。 “你昨天还在住院，所以只能今天让你多花些时间来补一下测试。” 周老师放下手中的平板，给叶云舟拿来一个板凳。 “什么是测试？” 叶云舟问道。 “问题和结果无关紧要的话，我想不解释也无妨吧。” 周老师没有抬头，微笑着开始操控手边的仪器。 就算不用抬头他也知道，叶云舟听不懂。 说着，他从仪器内拿出一个类似头盔一样的钢制帽子，上面插满了电线和指示灯。 简单的调试后，周老师把这个特殊的帽子递给了叶云舟，道：“这是中央政府最新的测试武修者的身体指标的，带上他以后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按照你所想的回答就好。” “啪嗞——” 周老师打开开关，帽子上面所有的指示灯亮起，轻微的电流声在帽子内不断震动着。 叶云舟接过帽子，戴在了头上。 除了有些沉，叶云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周老师开始提问。 “叶云舟。” 叶云舟如实回答。 “你来自哪里？” “秦岭叶家。” 叶云舟继续回答着。 接下来几个问题无非是叶云舟多大，家庭人口状况，目前境界啊等等。 “你觉得都市怎么样？” 周老师顿了顿，继续问道。 “不……嘶……” 叶云舟刚想回答，帽子中突然传来一道电流，让他忍不住抽了一下。 “怎么了？” 周老师问道。 “有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好疼！” 叶云舟如实答道。 “没事，这是正常现象，我重新问。” “不怎么样，我待在这里很不舒服。” 叶云舟依旧如实回答，但他仍然能感觉到电流对脑袋的刺激。 “你喜欢天才一中吗？” “不喜欢……” “你觉得老师上课的风格你可以接受吗？” “听不太懂先生您在说什么？” “你喜欢你的同班同学吗？” “不是……很喜欢……” 周老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叶云舟都是随心回答。但渐渐的 ，他愈发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一种微弱的声音强行植入他的脑袋中，让他不断重复着另外一种答案。 “怎么了云舟，是脑袋不舒服吗？” 周老师再次询问道。 “先生，我感觉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叶云舟声音忽高忽低，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 “没事，这是正常现象，忍忍就过去了。” 周老师安慰道。 “你希望中央政府接管你的家族吗？” 周老师继续问道。 “我不……我……希……” 叶云舟刚想把叶怀明口中的话复述一遍，脑袋突然像是陷入泥潭了一般，瞬间呆滞了下来。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不断重复着“喜欢——”等等赞美的词语。 叶云舟越是抵抗，那种眩晕感就越发强烈，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在旋转。 “云舟，不要对抗机器，放松！” 周老师继续叮嘱道。 “奥奥，我希望……” 叶云舟将脑中那个想法说了出来。 一瞬间，叶云舟眼前开始闪烁起各式各样的光芒。 这些光芒有些亮的刺眼，有些又暗的吓人，这种亮暗之间不停的切换着，让叶云舟整个人也变得昏昏沉沉。 此时，周老师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希望中央政府接管你的家族吗？” “我……” “我……” 叶云舟仅仅残存的一点意识在光晕和电流之间时有时无。 他此时泛着白眼，涎水从嘴角肆意的流淌着，口齿也变得含糊起来。 “你喜欢中央政府吗？” “我……” “我……希……” 叶云舟无意识的重复着脑中的话，突然一个沙哑但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你希望个蛋，大声说‘不希望’！” 这声音震耳欲聋，将叶云舟脑中先前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告诉他，你不希望！” 两股声音在叶云舟的脑海中不断碰撞，让他头痛欲裂，双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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