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拿着刻刀准备刻广告词的章子。他已经在木头上描好了广告词的反字，只要把线条周围的木头都去掉，留下广告词，就成了一枚阳文印，只要粘上墨，就能够在木盒上印上广告词，以后就不用一笔一划在木盒上写广告词了。 他看了闵悉一眼，手里的刀没放，说：“你数也是一样的。” 闵悉便坐在他旁边，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金杯和胸针拿出来：“这些应该代表了拂朗机的最高工艺，咱们一人一个吧，我觉得不要熔了，留着做传家宝都行。” 云霁笑着说：“依你。” 闵悉将里面的金银币拿出来数了数，金币是10枚，1雷亚尔的银币是37枚，金币应该是数过的，银币就是抓了一把放进来的，金银币都是崭新的，在灯光下都闪闪发光，十分耀眼，应该是铸币厂直接送来的，国王留着赏赐人的。 闵悉双手捧着金银币，笑眯了眼：“哈哈，我总算有点理解为什么龙喜欢金闪闪的东西了，实在是太好看了。” 云霁扭头看他：“什么古怪言论，谁说龙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 闵悉说：“哦，我听说西方龙就喜欢金闪闪的东西啊。爱收集金币和宝石。” “西方也有龙？”云霁问。 闵悉说：“也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动物。准确说来，那不叫龙，也是一种能飞的动物，不过是靠着蝙蝠一样的翅膀飞行，不过跟咱们的龙寓意不一样，西方龙是邪恶力量的象征。” 云霁皱眉：“那就不该叫龙，免得玷污我们中国龙的形象。” 闵悉突然福至心灵：“对、对、对，是不该叫龙。七哥你给它翻译个名字吧。” 云霁想了想：“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既然跟蝙蝠那么像，又大上许多，力量还那么强大，那就叫神蝠吧。” 闵悉乐不可支：“我看行！”起码给了个神字，已经给足了它们面子了。 云霁问：“咱们一共有多少钱了？” 闵悉把赚钱的袋子拿出来，倒在桌上清点了一下：“不算金币的话，是281雷亚尔，零钱我没算，大概有个十几雷亚尔。” 云霁说：“那就把借男爵的钱先都还了吧，子钱也一并算上，不够的用金币抵上。” 闵悉点头：“好！” 闵悉拿出4枚金币，又数出270枚银币，一共是310雷亚尔，10雷亚尔算做利息，本来是年利率是5的，不过只借了三个月，提前还了，也不让男爵吃亏。 云霁听说给了10雷亚尔利息，说：“可以，这钱也是托男爵的福挣的，他待我们厚道，我们也不让他吃亏。” 闵悉开心得在床上打了个滚，说：“真好！无债一身轻，以后赚的也就全都是咱们自己的钱了。” 云霁也很高兴，开店一个月不到就能把债还清，这比自己预期的要快不少，看来赚一艘闵悉想要的盖伦船也不是不可能。 翌日中午，费尔南多男爵骑着他的骏马到了，一来就进厨房来找云霁：“云，你快来看看，我把马骑过来了，你看看我的马，是不是特别漂亮？” 云霁只好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看男爵的马。 男爵的马是一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两只乌溜溜的眼睛似乎能说话，鬃毛被编成了辫子，是一匹非常漂亮的母马，这匹马不算高大，云霁看着马，说：“是很漂亮，速度和耐力如何？” “必须都很好啊！这可是我的维纳斯。我骑着它跟人比赛，就没输过！”男爵骄傲地说。 云霁说：“阁下可否等我忙完，借马儿给我骑一圈？” 男爵问：“你还会骑马？” 云霁点头：“会一点。” “我差点忘了，你是功夫高手，不可能不会骑马。”男爵说。 云霁笑笑：“马儿先拴起来吧，阁下里边坐。要吃点什么？” 男爵边走边问：“有什么新鲜菜吗？” 云霁指着门口木板上挂着的菜单说：“今天推的新菜是炸蘑菇，男爵要尝尝吗？” 男爵挑眉：“蘑菇还能炸？” “一会儿您尝尝就知道了。还想吃点什么？”云霁问。 男爵说：“有鸡吗？想吃白斩鸡了，再来个蒜蓉扇贝吧，汤随便，今天就想吃点重口味的。” “好！您稍等。”云霁笑着进厨房给男爵点菜。 闵悉听到男爵点的菜，笑道：“大中午的就吃这么多大蒜，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男爵其实很好奇，他吃过煮蘑菇、炒蘑菇，还没吃过炸蘑菇，蘑菇炸起来会是什么滋味？会好吃吗？ 等到菜上来的时候，男爵看着裹着一层面皮的蘑菇，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叫过盖尔：“给我上一双筷子。” 盖尔赶紧去给他拿筷子，男爵最近没事就在家里练习用筷子吃饭，因为每次和闵悉云霁吃饭的时候，不管是吃面条还是吃饼，他俩都用筷子应对自如，比刀叉方便太多了，所以他也想试试一双筷子干翻全桌的感觉。 要是以后出去和朋友吃饭，别人都用刀叉，就他用筷子吃饭，那多好玩，绝对会成为全场焦点。 盖尔把筷子送上来：“您请慢用。” 还别说，用筷子吃饭的男爵也只能慢用了，因为他筷子使得不熟练，好在包间里也就只有他一人，也没人能看到他的狼狈。 他抓起两根筷子的中部，笨拙地用手指分开，艰难地夹起了一块炸蘑菇，放到嘴里一咬，顿时感觉味蕾又被打开了新世界。外皮松脆充满油脂感，里面蘑菇柔软鲜美，除了蘑菇的清香，还有孜然、小茴香、八角等的香味，甚至还有一点点辣味，口味真是太丰富了，要是可以打分的话，满分十分他能够给十分。 想到打分，男爵突然冒出一个好点子来，可以给饭店的菜弄个评分机制，让食客参与进来，一方面可以提高食客的参与度，另一方面没准能提高饭店的知名度。 男爵一边练习用筷子吃饭，一边为这个评分制度想点子，把晚上要面对的烦恼都给忘记了。 闵悉忙完，知道男爵还没走，便上楼去取了钱袋，来到包间，看见男爵还在用鸡块蘸着生蒜泥和白兰地调成的汁水往嘴里炫。 闵悉问：“阁下还没吃完？您的筷子用得不错啊。” 男爵看着他：“你做的炸蘑菇也太好吃了！我要给它打满分。” 闵悉笑着道谢：“感谢阁下的评价，您喜欢就好。对了，这是我们还您的钱，一共是4金币和270雷亚尔银币，连本带息都在这里。” 男爵愣了一下：“怎么这么早就把钱还我了？” “因为能还得起了，请您收好！”闵悉笑得很开心，“说起来还得感谢您，要不是您请我去为您祖父做生日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把债还上的。” 男爵说：“那个先别说，我有个好主意，你听一听。” 闵悉说：“您说。” “我今天吃了这个炸蘑菇，觉得真是太美味了，要是有十分，我就给它打十分。然后我就由这里想到一个点子，以后你每天可以推一道菜，如果有客人点了这道菜，就让他们给这道菜打个分，然后当天把所有的评分都统计起来，取个平均值。那些得分高的菜就可以保留，低的就不用再做了。你觉得怎么样？”男爵问。 闵悉一听，第一反应就是还是你们欧洲人会玩，米其林餐厅的评分不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么，不过这样也不错，要是真把分打出来了，那以后餐厅的菜单慢慢就可以固定下来，留下一些高分菜，对自己和侍应生都比较友好，还能减少食材浪费。 “好主意啊！这事得有个人来监督吧，不然打分和算分都是我自己，也没有太多的可信度。”闵悉说。 男爵说：“好办，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就由我来监督，我拉上西芒一起来，相信不会有人有异议！” “那就辛苦您了！”闵悉说。 男爵吃完最后一块白切鸡，犹嫌不过瘾，端起蒜泥蘸汁拨了一大口进嘴里。 闵悉都看呆了：“我不知道阁下您这么爱吃大蒜。” 男爵嘿嘿一笑：“我对大蒜不讨厌，能吃，不过有人不喜欢就行了。” 闵悉笑着问：“可是要去见不喜欢的人？” 男爵放下筷子，掏出手绢擦了擦嘴：“不说这事。我答应给云100雷亚尔画马的费用，这钱你帮他收下。”他拿起桌上的钱袋子，从里面数出4枚金币和60枚银币放在桌上。 闵悉说：“行，我替他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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