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能为力

皇后命令道，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但眼神中的冰冷与严厉，却让旁观者无不心生畏惧。 此时正值夏日炎炎，阳光如火一般炽烈，大地被烤得滚烫。 苏家姐妹二人跪在炙热的地面上，苏娆伏低了身子。 而苏懿则跪在她的前方，她的身体因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不自主地颤抖。 仿佛是一片风中摇曳的树叶，随时都可能崩溃。 时间仿佛凝固，等待让人窒息。 突然，苏娆的目光捕捉到一双精致的鞋履缓缓靠近。 绣着栩栩如生凤凰图案的鞋面，彰显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那双鞋在她面前停下，短暂的停留中仿佛带有一丝审视的意味。 紧接着，是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重重地敲打在人心上。 令人不寒而栗，那是权力者的步伐，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奕王妃，进屋来，哀家有事要问你。” 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苏懿的声音微颤，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内室走去。 相比之下，苏娆却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影子，无人问津。 她心中满载的辩白，如今竟连一丝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煎熬。 苏懿被召唤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皇后会如何对待她？ 这些问题如同重石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很快，室内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如同被风吹散的残音，凄凉而又无助。 “呜……呜……呜……” 那声音竭力地压抑着，似乎在与体内翻腾的痛苦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但那份痛楚太过汹涌澎湃，终究还是挣脱了意志的枷锁。 化作一声难以自抑的低吟，从喉咙深处微微溢出。 苏娆紧咬牙关，身体微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映照出她此刻内心的挣扎与自责。 她勉力支撑的身躯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极限，最终，那根坚韧的防线轰然倒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与愧疚。 事已至此，所有的因果，所有的源头，无一不指向她自身。 苏懿此时正承受的苦难，分明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是她错误的连锁反应！ 她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挺直腰杆，力量仿佛从心底的歉疚中汲取，支撑着她站立起来。 眼前，房门紧闭，如同一道无情的界限，隔绝了内与外的世界。 两尊“雕像”般的老妈妈矗立门边，面色凝重。 不怒自威，她们的目光锐利而又不失沉稳，仿佛任何一丝异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苏娆的牙齿轻磕，发出细碎的声响，那是她下定决心的标志。 她的步伐虽然沉重，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踏在心间的石板路上，朝着那扇阻隔了太多秘密的门扉迈进。 未等她接近，两位妈妈便像预知了一切般，迅速横亘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人墙。“娘娘正在对王妃进行必要的教诲，还请小姐在此稍作等候。” 其中一位妈妈面庞古井不波，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仿佛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可忤逆的天条。 苏娆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决，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必须立刻见到娘娘，有些至关重要的事情，我不得不当面言明。” 面对她的恳求，两位妈妈面不改色，铁一般的纪律让她们无动于衷。 “老奴只听从娘娘的指令行事，还请小姐遵守规矩，继续在这里跪安吧。” 无论苏娆如何苦苦哀求，她们都稳如磐石一般，不动分毫。 另一位妈妈更是直接出手，将她再次按倒在地。 苏娆的耳边，苏懿那愈发凄厉，近乎绝望的痛呼，像是一把无形的锥子，刺痛着她的心。 那声音中透露出的无助与虚弱，仿佛预示着生命之火正在熄灭。 皇后的手段，显然是要置苏懿于死地！ 苏娆仰起头，双目如炬，直视着眼前那位压制着自己的妈妈：“周妈妈，您有个女儿，多年前被家翁卖往他方，多年来您苦寻无果。但我，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 这条信息，是苏娆在前世的偶然中得知的秘密，原本不愿轻易揭开，怕引来无端的是非。 但在这样的时刻，为了救苏懿，她已别无选择。 周妈妈的面容顿时风云变幻，种种情绪交织。 她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寻女之事如此隐秘，这深居简出的苏娆是如何得知的？ “周妈妈，请允许我面见皇后，我将告知您女儿的确切下落。” 苏娆继续说道，言语中多了几分笃定，“您的女儿，肩头上有一枚暗红色的胎记，不是吗？” 周妈妈的眼神开始闪烁，内心的天秤在服从与亲情之间摇摆不定。 违抗皇后的命令，意味着要面对无法预料的惩罚，轻则体罚重惩，重则可能丢掉性命。 但在另一边，是对失散多年的女儿日思夜想，期盼着重逢的深切愿望。 即便希望犹如风中残烛，也足以点燃她心中那最后一抹微光。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周妈妈一狠心，点了点头。 她放开苏娆，搀扶着她，迈向那扇象征着未知命运的门扉。 然而，另一名妈妈却在此刻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语气中满是警告：“周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违抗娘娘的命令，你考虑过后果吗？” 周妈妈抿紧双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重重地点了点头，近乎恳求道：“白姐，就这一次，帮我一把吧。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白妈妈注视着周妈妈，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冷冷地道：“你这是自寻死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话虽如此，她的身体却缓缓移开，为她们让出了一条通路。 周妈妈推开那扇紧闭的门，苏娆毫不犹豫，一个箭步窜入屋内。 刚踏入室内，一股奇异而令人不适的气息迎面扑来。 苏懿虚弱地伏在地上。 面色苍白如纸，形同飘零的幽灵，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片幽暗的空间里。 “苏娆，你是来替代她的吗？” 苏娆抬头，只见来人端坐在幽暗与光明交织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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