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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警视说，他就是白羽秘密交往的那个男朋友。” </p>

“诶？诶诶诶诶？！！！！” </p>

参事官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降谷零刚一合上门，便彻底隔绝了屋外的骚动。 </p>

他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那个坐在办公室后，穿着一身精致而又昂贵的套装、对于他的到来浑不在意的女人。她侧对着办公桌，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似乎正专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文字。 </p>

他不开口，对方也不主动搭话。 </p>

最终先沉不住气的还是降谷零。 </p>

“药师寺参事官。” </p>

他冷声叫着对方的职称，快步走到了那张华丽到有些夸张的办公桌前，气势汹汹的模样终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p>

见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降谷零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向对方开口道：“关于白羽绫希的事，我想和您谈一谈。” </p>

“白羽绫希？她不是已经被你们公安的人带走了吗？” </p>

药师寺凉子只当不明白降谷零的话，她冷眼睨着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p>

“公安的人好威风，两个警部补没有任何的文件，就堂而皇之地跑到我的办公室来抢人。不如我干脆去警政署说一声，明天直接请公安的人来掌管这个办公室，你觉得如何？” </p>

警政署的人会哭的吧。 </p>

药师寺凉子是警视厅内出了名的问题制造机，要是她真的为了这种事跑去警政署找麻烦，降谷零可以很肯定，明天Hiro和风见就会收到警政署的调令，让他们俯视这位驱魔娘娘、任她差遣。 </p>

从此前途尽毁。 </p>

“这是我个人的意思，还请药师寺参事官不要迁怒他们两个。” </p>

药师寺凉子的确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找两个警部补的麻烦。 </p>

但是她很乐意找面前这个人的麻烦。 </p>

“那降谷警部又是什么意思？” </p>

“当然是想询问您为什么要让白羽绫希来警视厅接受调查。” </p>

降谷零生怕药师寺凉子再扯到别的地方，他强忍着心中的焦躁与不满，快速地说着自己的来意：“另外就拒绝对白羽绫希安排的护卫一事，我也想再询问您的意思。” </p>

“那件事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是说是黑田理事官没有和你说清楚？” </p>

“白羽绫希是潜入组织的卧底，也是重要的证人。现在组织核心成员琴酒下落不明，她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p>

药师寺凉子用手里的文件敲了敲桌面：“这件事没有人能证明。” </p>

降谷零忍不住拔高声音：“我可以证明！” </p>

“我已经说过了，你和她正在交往中，恋爱汇报就夹在你这些年提交的任务报告里。即使你是公安派去组织的卧底，但关于她的这份证言也不可全信。” </p>

降谷零皱眉：“您觉得我是因为私情在包庇她？” </p>

“任谁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都会这么想的吧？” </p>

药师寺凉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视线最终停在降谷零那张焦躁的娃娃脸上。 </p>

她还记得白羽绫希卧底第一年，就曾站在这个男人现在站的位置，大声吐槽着娃娃脸的男人不可信。 </p>

谁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个娃娃脸的男人居然为了她如此拼命。 </p>

白羽绫希虽然谈恋爱糟糕，但看男人的眼光倒还不错。 </p>

这些日子她冷眼旁观，知道降谷零的确是公安的好苗子，前途无量。 </p>

也难怪那位黑田理事官如此维护他。 </p>

“降谷，我可以装作不知道白羽绫希和组织的关系。但她在组织这么多年，因为组织的命令接触了不少高管要员，现在刑事部和公安一轮轮口供问下去，这件事瞒不了太久。” </p>

药师寺凉子换了个相对温和的语气：“你也说了，现在你是唯一一个能证明她清白的人，那你就必须要让你的证言变得可信。” </p>

“你要让你的证言成为她最有利的保护盾，无论接下来有多少人提出白羽绫希是组织的成员、曾经为组织办事，你都要让其他人相信这不是真相，只有你提交的报告才是唯一的真实。” </p>

降谷零攥着拳头没说话，药师寺凉子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不愿意接受。 </p>

她叹了声气，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证物袋，无声地放在了桌面上。 </p>

“那你看看这个吧，这是我的部下在组织总部实验室附近找到的外套里发现的东西。” </p>

降谷零怔了怔，熟悉的物件让他瞪大了双眼。 </p>

他拾起那两个证物袋，从未见过的染血的照片、以及他再熟悉不过的发圈都在诉说着这两个证物的主人正是…… </p>

这不是白羽绫希的东西！ </p>

降谷零立刻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p>

攻陷组织总部的时候白羽绫希不在现场，这个发圈是虽说是她的应援物，但她的粉丝众多，这批发圈几年间再贩了两次，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p>

倒是那张照片…… </p>

降谷零攥紧了拳头。 </p>

照片上的白羽绫希一脸惊慌失措，而坐在她身边的人的脸部被挖去一个洞。那个圆形的洞的周围有烧焦的痕迹以及血痕，看起来应该是被子.弹贯穿的，即使面容已毁，但凭借着对方的衣着和那头银发，降谷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p>

是琴酒。 </p>

绝对是他！ </p>

降谷零看了眼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回想起那应该是自己送白羽绫希回家的日子，他记得那天中午他还给白羽绫希发了短信，而白羽绫希当时的回答是—— </p>

“我被琴酒叫出去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p>

原来是这样。 </p>

难怪她会这么说。 </p>

“这张照片还有多少人见过？” </p>

降谷零咬咬牙，他抬起头，天青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性，强忍住心中的动摇，冷声询问着更多的情报。 </p>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刑事部参事官位置的女人，果然厉害。 </p>

“包括我和我的部下在内，一共三人，你是第四个。” </p>

还好，还不算太多。 </p>

降谷零闭了闭眼，不过是短短的数秒，再睁开双眼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挣扎：“请再给我半天的时间，药师寺参事官。另外从明天起，请您为白羽绫希安排护卫。” </p>

“我会派刑事部的人去，公安那边你请自便。” </p>

药师寺凉子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p>

降谷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了一声“失礼”，然后转身离开。 </p>

他离开的时候明显心有不甘，不过药师寺凉子并不在意他还会做些什么。 </p>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了几下，泉田准一郎接替降谷零推门而入：“警视，降谷警部已经离开了。” </p>

药师寺凉子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拿起座机颇为熟稔地拨了一个号码。 </p>

“黑田理事官，是我。你的部下刚从我这里离开，我想你今晚就能收到那份报告了。” </p>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药师寺凉子勾起嘴角，低低笑了一声：“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我可爱的部下，那么之后公安的研修会，还请多多关照了。” </p>

……多多关照。 </p>

药师寺凉子说这话的时候泉田还没离开。 </p>

他看着上司扬着愉快的笑容，说着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的话语，只觉得头皮发麻。 </p>

这位任性的警视，到底又在盘算着什么。 </p>

药师寺凉子一挂断电话，就看见部下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拨动着桌上两个证物袋，忽然发出一声听不出真假的感叹。 </p>

“突然觉得我好像也有讨厌的大人的潜质。” </p>

您才发现吗？ </p>

泉田准一郎哽了一下。 </p>

药师寺凉子作为警视厅高层人人畏惧的驱魔娘娘，所到之处鬼神退散；而一旦不幸成为她的部下，基本等于前途无亮，而她从前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讨人厌”的特质？ </p>

泉田的沉默让药师寺凉子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你刚才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p>

“为什么要逼降谷警部和白羽分手？” </p>

泉田准一郎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同僚听到的可能性。 </p>

他不是不知道药师寺凉子最近在做些什么，以他的地位和立场无法制止她。 </p>

他实在不明白，白羽绫希和降谷零两人都是潜入组织的功臣。连他都知道，组织的事情一旦进入收尾阶段，这两人立刻就能得到升职通知，从此前途一片大好。 </p>

可药师寺凉子和警察厅的黑田理事官为什么要逼迫他们分开？ </p>

警视厅和警察厅、刑事部和公安，这两个组织和立场始终都是对立的，可在让他们分手这件事上，这两人却是空前一致地做出了强硬的决定。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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