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棋狠狠抹了把脸，松开母亲的手臂缓缓来到小秋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p>
难怪他会觉得眼熟，这张脸与妹妹小时候像了六七分，只是黑瘦黑瘦的不同于妹妹的白皙肉乎乎，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p>
妹妹的女儿么。</p>
“乖，小秋再叫一声？”</p>
“舅舅，大舅舅！”</p>
“嗳嗳，舅舅…在，舅舅在。”</p>
一把将人搂住怀中，张棋哽咽地笑着点头，“我是你大舅舅！”</p>
“你给老子让开！”</p>
听见那声稚嫩的阿公，浑身一个激灵的张福看着俏生生的小女娃，就好像看见了他的小囡囡！</p>
小心抱着女儿来到她面前，就是挡着的人太没眼力见，张福不得不用脚踢了下喝斥出口。</p>
“小秋是吧？”</p>
“阿公，妈妈说秋秋是她和阿公最喜欢的季节，至于为什么，因为这是你们俩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我。”</p>
张福听到这，哪里还不明白囡囡为什么会给女儿取名叫小秋。</p>
他们父女俩的秘密啊…</p>
泪眼婆娑中似乎看到囡囡小时候，每年的秋天自己都带着她去往秘密基地，玩水烤红薯摘果子。</p>
她以为的秘密，其实不过是老婆子不爱动弹大儿子不愿爬山…</p>
呵呵，就她乐滋滋地盼着想着每年的秋天。</p>
想到乖巧软糯的小囡囡，看着与她眉眼相似的小秋，张福抱着骨灰盒终究是泣不成声，哭了出来。</p>
直到一双小手还住他的脖子，细声细语地说着，“阿公不哭，妈妈看着会心疼。”</p>
“好好好，阿公…阿公不哭，不哭…”</p>
胡樱桃走上前将女儿从老伴的怀里接过，一遍遍轻轻抚摸着。</p>
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就这么成了捧灰塞进小小的盒子里…</p>
“囡囡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这是剐妈的心肝儿呐！”</p>
……</p>
“苏同志谢谢，谢谢你带着我妹妹和小秋回来，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把我妹妹的事情全部告诉我？”</p>
张棋起身后终于稳住情绪，走向一旁静默着的人，小声地开始询问有关妹妹的所有事情。</p>
无声叹了口气，她对于张琴的事也不过一知半解，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他们自己去调查。</p>
“我是那天晚上在自家门口见到的小秋。”</p>
想起当时被吓着以为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苏宁扯了扯嘴角，“因为琴姐生病病得很严重，小秋不得不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来乞讨吃食。</p>
琴姐咳嗽起来不容易停住，所以很难入睡只能生生硬熬着，等身体实在受不住才能自主熟睡两三个小时。</p>
小秋就是趁这个时候出来…”</p>
听到小秋小小年纪却要背负养家糊口的任务，不得不晚上出门乞讨。</p>
有时不仅没有讨厌到半点吃的还得被吓着的人驱赶甚至挨揍。</p>
妹妹受了伤病没钱诊治给拖成了不治之症…</p>
张棋捂住脸大颗的眼泪顺着手缝蜿蜒而下，拼命地压下胸口的疼痛。</p>
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继续问道，“之前的事，她为什么失踪，去了哪儿临走前她有没有告诉你？”</p>
“嗯。”</p>
转头看了眼窝在两个老人怀里，拿着一双小手轻拍他们后背的小秋。</p>
苏宁眼神复杂地回过视线，将张琴当时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他。</p>
“之后她经历了什么，琴姐没有告诉我，也让我不要去找那个人，更不要打听这件事说怕会有危险。”</p>
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张棋艰难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宛如只想要嗜血的恶魔，“那个村在哪，那个伤她的人又是谁？”</p>
“我也是刚去古市不久，对她说的地方还有人名都不是太清楚。”</p>
想起张琴当时提起那人的神色，苏宁还是开口劝到，“张大哥你还有父母现在又加上小秋，他们都需要你照顾。”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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