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冷着一张脸，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p>
“今日出事的若不是大皇子，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区别。”</p>
柏尘渊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放着一壶茶和几碟点心，单这一处，不像是地牢，更像是戏台子下面的看客。</p>
“姜大人，你就是这一点不好，学不会看戏，这自然是每个人的罪状都是不一样的啊，从前那样吹捧的人，如今却恨不得人人都去踩上两脚。”</p>
柏尘渊微微抿着唇，这朝堂上，好好每一次都是如此，刚开始倒是有趣，可听多了，就不好笑了。</p>
若非是萧如景坚持让他亲省，他怎会在新婚燕尔的时候来大理寺见这些人，听他们说废话，而不是去陪自己的夫人。</p>
柏尘渊听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p>
“姜大人，你来听着吧，我上去歇一会。”</p>
柏尘渊去了一趟最里面的牢房，那牢房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很干净，衣食被褥都齐全，那里只关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坐在床上，眼神依旧涣散。</p>
“可找郎中看过了？”</p>
“看过了，郎中也查不出什么，问什么都没用，说出来的话，好似真的将自己当成定国公府的姑娘了。”</p>
姜默也有些无奈，他们也用了不少法子，可这姑娘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他们根本问不出什么来。</p>
问的急了，这姑娘就只知道说自己是定国公府的姑娘，叫沈岁晚，年纪什么的都和沈岁晚对得上，可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却查不出来。</p>
柏尘渊并不意外“从前又不是没见过，有些贫穷人家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能看出好样貌的，被人牙子买去了，找人教养，但却不许她们出门见人，只当个玩意那样养着，没有来处，没有家人过往，这样的人，价格高，达官贵人也喜欢。”</p>
姜默脸上出现了几分愤慨，但却也说不出什么来，若是当初的姜默，定然会追查下去，上书陛下，可如今，他除了叹一声，什么都说不出。</p>
“不过大皇子这条线可以查查，若是你能查出来送这姑娘的人是谁，呈上去的折子可以提点一二，能救一个是一个吧。”</p>
“多谢大人。”</p>
“不必谢我，这成亲了，总该给自己夫人积攒些福报。”</p>
柏尘渊走出地牢，这大理寺的地牢，他当初亲自看着重修了一遍，大约他这个人实在是有天赋，所以这地牢越来越像是那修罗殿了。</p>
柏尘渊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敛秋。</p>
“夫人来了？”柏尘渊说着，脚底下快了起来。</p>
“是，夫人今日得空，说大人辛劳，来给大人送午食的。”</p>
柏尘渊嘴里还在应着，人已经进了屋子，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p>
敛秋便站在门外自觉守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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