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旭抬头看着她，目光沉沉，“我没想到的是，你。”</p>
姜慈微微垂眼，姜明旭便继续道：“你可能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害你？因为你和小拾，是同年同月同日生。”</p>
姜慈：“……”</p>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有一个字：6</p>
姜明旭的语气淡淡的，有些冷，他说：“我要害你，是因为，我曾找到一种方法，若是想让死去之人的魂魄归来，可以血祭，只要找到一个与她年岁相仿，且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便可以了。”</p>
姜慈忍不住笑了，“所以你的想法是，杀了我，再让刘小拾的冤魂与你重聚？”</p>
“是这样。”</p>
姜慈由衷道：“你是真敢想啊。”</p>
姜明旭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姜慈已经打断了他，“但是我不信。”</p>
“你什么意思？”</p>
“意思就是，你虽然在极力遮掩另一个人在这个案件里的作用，但由于动作太明显，还是露了端倪，你在哄骗陈瑞的时候，知道用药物，这就证明，你自己从根本上来讲就是不信怪力乱神的，你要杀我，是别的原因，而不是所谓的同年同月同日生。”</p>
姜明旭冷笑一声，“若是不信怪力乱神，又怎么会有你出现……”</p>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是姜慈吧？”她挑了挑眉，眸子里闪着光，“我骗你的。”</p>
“姜明旭，你十岁时被姜悠推进河里，十二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十三岁第一次出远门，那年临出门前，你还跟我说，要给我带一份大礼回来；后来冬天，你给我带了一件狐裘，你说那是你猎的，但我一眼就知道，那是千金阁买的。”</p>
伴随着姜明旭越来越震惊的目光，姜慈语气不变，“我始终都知道在这府里，庶子庶女的日子谈不上好，所以大部分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和你们计较，但姜明旭，你实在荒谬。”</p>
她笑了笑，声音放得很轻，“所以现在，你可以如实告诉我，你，不对……是姜锦薇，为什么要杀我吗？”</p>
伴随着她终于说出了姜锦薇这个名字，姜明旭的情绪方才有了明显的波动，</p>
姜明旭没说话。</p>
姜慈说：“我总会让你说的。”</p>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p>
事情到现在，倒也明了，一切其实就是因为姜明旭喜欢刘小拾，但是刘小拾被陈瑞害死了，他为了报复，也因为朝中种种事端，为了报复陈瑞，他威逼利诱，引得陈瑞杀了陈泽军，其实陈泽军的确是完全无辜的，他的死是姜明旭要杀陈瑞的一个工具人，一个试金石而已。</p>
姜明旭站起身，身形微晃，说："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世间万物，不过如此，唯独遇见了她，才觉得不同，陈瑞居然害死了他，我让陈瑞赔了这条命，有何不可？”</p>
“可陈泽军这条命，无论如何，你都是欠了的，只可惜杨田芳拿你当救世主，结果你才是那个害了她夫君的人。”</p>
姜明旭微微瞪大眼睛，随即冷笑出声，“好荒谬的一句话……你以为她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在她心里，陈泽军也不过就是能救她出水火的人而已，你以为她有几分真情？若是对他的感情没有半分虚假，杨田芳又怎么会同意把他的残尸一直带在身边？那可是她的枕边人啊！”</p>
他笑的愈发大声了起来，“一路上她对我言听计从，那都是因为我能救她，身为营妓，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死，黎川那些人是畏战，战事根本就打不起来，要不然，像她们这样的营妓，会第一个被抓去填战壕！”</p>
说着说着，他忽然面色微变，“你怎么知道，陈泽军、杨田芳这些人的事这？”</p>
姜慈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珠帘微动，商行川已然走了出来，姜明旭盯着他，又看了看姜慈，哑然，“你——”</p>
姜慈耸了耸肩，“很不幸的告诉你，你被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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