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问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那姑娘，直到杨怀摇头时，那姑娘略微握了握拳头，没说话。</p>
姜慈心下便已经有了成算，道：“姑娘，你凑近些过来，抬起头。”</p>
阿真又是一顿，随后才抬起头来，杨怀这人也是真的有点憨，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愣是看阿真给看脸红了。</p>
随后杨怀就疑惑的喃喃道:“这……刚才还不觉得，但怎么越看越觉得，我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你？但是……没道理啊。”</p>
阿真心里一沉。</p>
姜慈说:“平常端菜的不是你吧，你是替别人来的？”</p>
阿真抿了抿唇，她把嘴唇绷的很紧，就像一条直线那样。</p>
姜慈看了眼傻在原地的其他丫鬟，说:“之前端菜的是谁？”</p>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鬟怯怯的说:“是……是小芳，她这几天闹肚子，就让阿真替了。”</p>
“这几天？”姜慈一扬眉，“那这几天都是阿真了？”</p>
其他人连忙点头。</p>
姜慈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随后说：“阿真留下，其余人可以回去了。”</p>
丫鬟们完全不懂姜慈此举的用意，也不敢问，一溜烟全退下了。</p>
房内便只剩下了一个瑟瑟发抖的阿真。</p>
姜慈说:“你什么时候放的砚台？今天早晨？还是昨天晚上？”</p>
一听这话，阿真便是微微一震，随即便用她那细瘦干扁的嗓音说:“我……奴婢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什么砚台啊？”</p>
杨怀目瞪口呆，正要说话，商行川将手往他肩上一搭，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p>
姜慈看得出来，阿真其实就是个小姑娘，胆子并不大，吓唬吓唬她两句，她也许就说了，但难免是有些麻烦的，倒不如……</p>
她心思一转，冷声道:“那端砚是刚运到京城的，你只知道它名贵，却不知道它为何名贵……它会散发出一种异香，这味道本身是浸在纸笔上，你把它揣在身上，这股味道，自以为旁人都闻不出来吗？”</p>
阿真闻言，心头大震，她拼命抑制自己抬起手臂闻袖子的举动，虽然还是跪着，虽然还是垂着头，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硬撑着罢了。</p>
姜慈就看着她撑在地上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随后才听见她细弱的嗓音，“奴婢……奴婢……我只是……想让少爷高兴而已，别的什么都不敢想。”</p>
杨怀的表情仿佛见了鬼。</p>
姜慈眉梢一挑，“这端砚名贵无比，你哪来的银子买？”</p>
“家……家里还有几个钱罢了，我是偷了家里的钱买的。”</p>
事到如今，还是痴心妄想，实在没意思。</p>
姜慈冷声道:“那你家里还挺厉害，让你倾家荡产给一个甚至都不认识你的男人买礼物，且这个礼物人家还不稀罕，我对你的建议是说实话，如果实在是不想说的话，那咱们就只能刑部大牢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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