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心情跟他打招呼，直接擦肩而过。 眼前的情景，让我心惊肉跳。</p>
慕北川和陈画坐在沙发上，我妈妈站在他们面前，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p>
她怔怔地看着陈画。</p>
那眼神让我心里一阵不安，走上去，一声妈脱口而出。</p>
“妈……”</p>
妈妈忽然甩了陈画一耳光！</p>
这一下，世界都安静了。</p>
等我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妈妈，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p>
是慕北川。</p>
我和妈妈跌倒在沙发上，我赶紧低头查看妈妈，确认她没有受伤，这才转头看向那个捂着脸难以置信的陈画。</p>
慕北川正在查看她的伤。</p>
她默默垂下脸，红肿的脸颊越发显得触目惊心。</p>
“对不起。”</p>
我果断道歉。</p>
余光看到妈妈还在瞪着陈画，仿佛是在看什么仇人一样。</p>
赶忙挡住她的视线。</p>
“对不起，陈画，我妈妈她……脑子不太清楚，所以……”</p>
“脑子不清楚就不该到处乱跑。”</p>
慕北川看了眼陈画的脸颊，目光冷然地睨着我。</p>
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p>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妈，抱歉。”</p>
我再度鞠躬。</p>
妈妈的病情时常发作，在外面也不是没有惹过祸。</p>
我对道歉早已习惯。</p>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是格外羞耻。</p>
偏偏还要忍耐。</p>
这种痛苦，真不是人受的。</p>
我咬着牙，拉着妈妈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p>
“让你们走了？”</p>
我和妈妈驻足，硬着头皮转身。</p>
“慕总想怎么样？”</p>
“打了人，一句对不起就行了？”</p>
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我头顶，仿佛毒蛇一样如影随形。</p>
我脊背不由得弯了弯，只要能平息这场事端，我不介意放低姿态。</p>
反正该丢的脸都丢完了。</p>
“那，慕总想让我怎么做？”</p>
那道冰冷锋锐的目光盯着我许久，似乎是在斟酌。</p>
短短几秒钟。</p>
我却像是濒死的囚犯，在等待最后的审判。</p>
我的心跳似乎都和滴答滴答的时钟融为一体。</p>
终于，他开口了。</p>
“这一巴掌还是要还回去的。”</p>
还？</p>
这个字，我只能想到一种方式。</p>
我紧紧拉着母亲的手，走到慕北川和陈画面前。</p>
此时的我，一定特别狼狈。</p>
哭过，摔过，脸上的妆容也肯定早就花了。</p>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平静地说。</p>
“可以，打吧。”</p>
慕北川盯着我，神色莫测，一旁的陈画忽然拉住他的手臂。</p>
“算了北川，我不疼了，我想阿姨也不是故意的。”</p>
“你别管。”</p>
慕北川对她温和说完，看向我，眼神冷得可怕。</p>
“我不打女人。”</p>
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了一口气。</p>
不打。</p>
意味着还有更过分的要求。</p>
“那你想怎么样？”</p>
“你刚才的道歉不够真诚，不如重新再道一次歉。”</p>
他幽幽地说。</p>
目光缓缓落在我的膝盖上。</p>
“跪下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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