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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萧战那头。</p>
得知熏儿还在凛那玩耍，他便暂歇了找凛的心思。一直过了两日，熏儿离去后，才让萧炎去喊凛过来。</p>
“让凛过来？”萧炎轻啧一声，抱胸道，“父亲你可真够气派，上门道歉更有诚意吧？”</p>
萧战脸黑，笑骂道：“我一族之长，还得在公务时间跑一趟？”</p>
说到底，那日摊牌过后，萧战心底还是拉不下脸和自己的女儿道歉。</p>
他叔父那日是死在他眼前的，卡尔家是他带头去灭的。后来沥被长老打压也是他放任的，只是没想到沥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而被逼疯逼死。</p>
唉……凛的修炼资质也平庸，性子软弱，难免遭族人轻视鄙夷，也让他失望。</p>
说到底，作为父亲，他一碗水端不平。</p>
闻言，萧炎语气微冷，不满道：“你知道凛从后山过来一趟要多久吗？”</p>
“后山到这儿两里路，她身子骨差，来回累死累活也得半个时辰，一路上走着还得受人白眼。”</p>
“怎么？你腿脚好使不用，留着进棺材挂挡吗？”</p>
子骂父，这种倒反天罡的言论着实不太尊重人。</p>
但萧战却罕见的沉默了。</p>
良久，他拍了拍萧炎脑瓜子：“行，行，你有理，我去，行了不？”</p>
萧炎嘴角微扬，笑道：“这不就得了，那没其他事，我先修炼去了。”</p>
“你也得去。”</p>
“欸？凭什么啊！”</p>
“凭我是你老子。”</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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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在院子里晾着衣裙，不想被萧战找上门来。</p>
“你……”</p>
萧战上下嘴皮一碰，蹦出一个字便哑火了。</p>
他也是才想起，自己这女儿甚至没有仆役服侍，连衣裙都要自己清洗晾干。</p>
萧炎没好气地肘了肘自家老爹的后腰，催促他快些。他可是瞧着凛不安地低着脑袋，攥着衣角的小手都发白了。</p>
许久，萧战才闷闷道：“你这次也算帮上忙了，要什么赏赐。”</p>
这话听得萧炎心底一哽，头一次身在局中还能体会到父子心有灵犀。</p>
[这么开头是不对的啊，笨蛋老爹！！]</p>
果不其然，在萧炎绝望的抓耳挠腮中，凛朱唇轻启，语气平淡道：“凛有过无功，父亲责罚便是。”</p>
“你……”</p>
萧战粗厚的眉毛皱成麻花，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妮子翻墙跑出去了：“嗯……这事儿另说，你两次帮了你哥哥的忙，总归是好事。”</p>
凛攥紧的手松开了，抬起了眼：“这是何故？林林总总的事情，有没有凛在，都无关紧要。”</p>
萧炎捂着胸口，感觉脑袋发晕。</p>
他就该先和自己这个白痴老爹先对一遍说辞！</p>
萧战冷声道：“我说你有功，便是有功！”</p>
萧炎：……</p>
老爹你可少说两句吧！！！</p>
凛抿着唇，眼眸也黯淡下来，轻声道：“就算如此又如何？父亲赏赐我，族里也会有异议，到显得凛乖张不淑，父亲理事不公，凭白折了威望。”</p>
萧战呼吸重了几分。</p>
威望，威望。</p>
当时他便是被族长威望所束，才不得已放任长老打压沥，酿成悲剧。</p>
“如何赏赐？我要如何赏赐，便如何赏赐！”萧战怒骂道，“就算长老那群乡巴佬拦着，我也要这么做！上回你拦着歹人被砸晕过去，这会儿带着熏儿救下炎儿。其他人都能靠功劳平步青云，我自己的女儿反而要受委屈吗？”</p>
凛睫羽微颤，头却低了下去：</p>
“就当是还债了。”</p>
“住口！”</p>
萧战徒然劲弩，而后才觉察自己事态，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萧战，冷声道：“炎儿，你出去！”</p>
萧炎心底担忧，急道：“父亲。”</p>
“出去！”</p>
“……是。”</p>
他本来不想跟来的，现在反倒不想走了。</p>
见萧炎转身离开，萧战抬手挥出斗气把门窗阖上。</p>
屋内寂静有晦暗，只有百叶窗透着零零散散的光斑，落在两人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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