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含糊不清

预料中的来者应该是于前进，当杨军打开门，果不其然，是这对夫妻。 像上次那样，于前进的妻子仍带着那个箱子。 杨军将夫妇邀请至客厅。 “于主任，我已等了两天，却未见您施展手法。”落座后，杨军径自在一旁抽烟说道。 「杨老弟啊，都是我不明智，过于自大才说出那些过分的话，今天我郑重地道歉。 」于前进诚挚地道，并站起来给杨军深深鞠躬，妻子也随之施礼。 杨军默然坐着接受了对方道歉，见于前进真心悔过，怒气稍减，但仍告诫道： “于主任，还没轮到你认输吧？我这边还没有亮出底牌。” 二人犹如认错的小学生，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 “杨兄弟，我是真心服气，为了那个逆子，我不得不向竞争对手低头求助。 然而代价是我得…唉…”说到这里，于前进的脸色泛红且满含痛苦。 杨军不解：“你儿子犯错误又不是你，怎么会连你这个主任也丢了。” 于前进痛苦地解释：“还不是因为那个孩子，我为救他向对手求助，代价就是…让位给他。” 夫妇两人的泪流满面，一旁的媳妇同样抽泣不止。 得知原委，杨军立刻明白了一切。 于前进无计可施，只好寻求对手庇护，代价则是帮助对手获取职位空缺。 此时，杨军脑海中闪过了一个问题： 「助人为乐要彻底帮忙到底，既然你都出手了，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救走，偏偏要求出具一份谅解书呢。 」 于前进叹了口气，苦笑道：“别提了，我那位朋友虽有关系，一切本都搞定，可警察秦警长很固执，一定要从你这取得谅解函才行，不然无论如何都不收手。” 听完这番解释，杨军完全理解了前因后果。 回忆起名叫秦天的那个人，杨军一眼就明白他是那种严谨遵守原则且按规则办事的人。 没想到，这事竟会让对方头疼。 于前进将所有事都处理妥当，只剩下杨军的谅解书还没拿到，为了儿子于晓光，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前程。 杨军清楚，若继续阻止，恐怕他们会采取极端行动，虽然他在职场不害怕对手的小动作，唯独担心他会躲在幕后针对自己的家人。 =3d=3d如今事已至此，杨军并不介意暂时放过他们。 “于大哥，我可以出具谅解书，但是关于你儿子冒犯我妻子的事情，你怎么说呢？” 杨军态度软化，夫妇二人欣喜不已。 杨的妻子立刻重新打开昨天的箱子：“杨兄弟，我们知道错在何处，这是我们的一切家当，算是对妹妹的道歉。” 他瞥了一眼，金条比昨天多了几根，箱子上方还放了一个存折，尽管并未细查金额，但能猜到这大概是他们所有的储蓄。 于前进密切关注杨军的反应，但见他在瞥见黄金瞬间，并没有期待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些鄙夷，他感到有点失落。 他慌忙取出两张纸和一本小册子，摆在杨军面前。 一张是收据，另一张则是已签名的购房申请单及产权证明。 “杨小兄弟，这就是我仅有的全部财富，拜托你饶晓光一命。” 杨手指轻轻摩挲着收据，内容清晰表明，这座房子是他们自主买卖，款项已支付完毕，以此作为证明。 那是一份价值一千元的买卖收据。 随后他又审视着那份买卖申请，看到上面只有卖家——于前进的名字，买方栏空白无填写，显然等待杨签字认可。 没想到，为营救儿子，于前进竟然做出了如此全面而决绝的努力，连房产也放弃在手。 杨军对外部财物并无热切兴趣，倒是对那座四合院抱有兴趣。 他确实热爱此类宅院，不过绝不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不愿留下任何被人抓把柄的隐患。 “房子我会收购，其他的东西你们收好带回去吧。”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他需要接受所有东西才会出具谅解书，没想到只对庭院有所需求，毫不关心箱子中的金银财宝。 要知道那箱子里的金银足可购买十数座四合院，但他却偏偏选择了看起来微不足道的选择。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杨军叫住正吃饭的伊秋水，让她拿一千块钱。 自婚姻生活开始，家用资金均由她保管，故对于这个庭院的款项获取，他只好找她。 伊秋水看着这笔巨额款项有些吃惊。 但她没有多问，默默走入房间内取钱。 不久后，她拿着叠钞走出来交给杨军。 杨将军钱交给了于前进。 “我已经买下了你这房子，这是房款，请检查。” “杨兄弟，这钱我们不敢收，只是想为我们的过错做一点小小弥补。” 杨军挥挥手，制止了他的解释。 “于大哥，别再多费唇舌。 如果你不收这钱，我不可能答应那份谅解。” 话语虽停，杨军已暗示，如果不收下钱，谅解便不再有保障。 看着妻子的犹豫，于前进紧张接过钱，顺手投入那只木质盒子。 至于食材这类东西，他已经预先在空间内准备妥当，只需要提前一天拿出来即可。 回到位于南锣鼓巷的大杂院。 杨军望着早上新换的衣物，心里思索着是否要亲自搬运食物。 深思之后，他决定去院中召集人手。 刚迈进院落，正巧撞见阎解成。 小子，又偷懒不来上班，不怕扣你工资吗？杨军带着微笑调侃道。 嘿，军子哥，哪敢呀，于莉怀孕了，我们全家都指望着这收入呢，今天是有请假的。 阎解成见到杨军显得有些紧张，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生产烟递给他。 杨军接过了那支烟，插在耳边，同时把自己的中华烟递回给他。\" 他对这样的廉价香烟实在提不起劲。 恭喜你啊，要做爸爸了，看你还算有点孝心，还记得请假日陪护媳妇。 他说道。 嘿，不是为她请假的啦，主要是易大妈昨晚不在了，她又没有孩子可以依赖，我就顺便帮忙照料家里的事。”阎解成苦涩一笑。 闻言，杨军一愣，问道：什么？易大妈过世了？ 听到这话，阎解成吓得额头冒冷汗，急忙解释道： 军子哥，我真是失言了，我不是说的大妈，其实是易大妈。 杨军知道阎解成只是无心之言，所谓的‘大妈’指的是易王氏，也就是易中海的妻子。 虽然他已经搬到别的地方，但在大杂院里，易王氏的地位相当于他大姐大。 因此，阎解成的话听上去似乎是说伊秋水也不在了。 然而，杨军没有追究此事，毕竟这个称谓喊了太久，一时之间难以纠正。 他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去世？杨军追问。 阎解成瞥了一眼杨军，艰难启齿道：“从那件事发生后，易大妈就开始精神状态不好。 开始时还算平稳，但后来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完全不认识人了。 平时都是神志不清，前段时间，她跑到乡下去找外甥女。 本想事情进展顺利，但她趁着亲戚下田的时候溜出来，掉进池塘淹没了。 于是她的外甥女赶忙连夜把王大妈送回来。” 听着关于易大妈的遭遇，杨军感叹起生命的无常。 对于易大妈的不幸身亡，他心中有份自责。 如果当年不是一心要扳倒易中海，也就不会重提那些陈年往事，说不定王大妈不知道他们的丑事就不会精神错乱，也不会遭遇落水悲剧。 杨军心中有一份歉疚，无声地向王大妈道歉。 但他没有感到懊悔。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易中海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易中海不断地欺凌杨家人，在钢厂让杨梅处处受阻，阻止她的晋升，他也不至于对易中海下手。 总的来看，这都是易中海咎由自取。 他又怎能袖手旁观，任凭他人 欺负自己挚爱的人而不反抗呢？ 杨军朝着中院的方向望去，对着阎解成交代说： 你帮我把车上剩下的食物扛回来，我去易大妈家看看情况。 嘱咐完阎解成，他独自走向中院。 走到近处，隐约听到悲泣之声。 围在易中海家门口的人群熙熙攘攘。 杨军的月薪仅有二十七块五，而杨军一出手则是他的双倍多，出手阔绰的模样令旁观者看得目瞪口呆。 城市的丧礼通常步骤是 停放三天，接着送往火化，骨灰随即送往公墓安葬。 一块基本墓地的价格约为几十块钱，较好的或许才过百元。 预计今夜的义款筹集大概可以达到六十元左右，四十块用于购买墓地，剩下的二十元也能办成一两桌规格稍高的宴席。 与众人交谈过后，杨军回到了后院。 只见王玉英独自一人正在整理家具。 房已装好，由于她无事可做，便开始一件件地搬回原处。 起初，杨军想过直接丢弃旧家具换上新品，但他深知王玉英的性格，一旦提到这话题，定会遭到严厉训斥。 今日，杨柳和何雨水出门办理参军事宜，家中无人顾及杨槐。 发现被疏忽后，杨槐竟然单膝跪地不断磕头，同时还哭诉些什么。 杨军被他这种行为弄得有点懵圈，不动神色地悄悄站立一旁观察。 观察中，他越发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样的场景他曾见过，刚才在前院也目睹孩子对着祭坛如此跪拜，那是在大娘的灵堂里。 杨军啼笑皆非，急忙将跪地磕头的杨槐扶起来，拍去他的衣褶。 “以后别再做这个，懂吗？”说完，他掏出自备的大白兔奶糖塞进杨槐的兜里，并掰一块让他放进嘴里。 “大哥大哥，我给你磕头。”杨槐含着糖说话，吐词含糊不清。 说着话，他坚持下来要为杨军行大礼。 对此，杨军无奈之余，脑中一片黑线，象征性拍了拍他屁股几下，意外的是感觉还不错。 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让他不禁感慨。 于是他对王玉英说：“妈妈，五儿年纪大点啦，该穿紧身裤了。” 此刻，王玉英正在整理家具，闻言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新衣裳买不起呀？你出钱？” 听了这番话，杨军露出期待已久的笑容，迅速地从兜里掏出几张钱和一些布票，轻松地递给她说：“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妈妈你也说话算数，以后不要再让五儿穿开裆裤了。” —— 面对这三千块钱和布票，王玉英并不接受，仍然继续她的家具挪动工作。 杨军知她不肯收，悄悄将钱塞进被褥，料定她晚上必定会发现。 他将自己的棉袍一脱，加入搬家居行列，忙活一个多小时后才全部搬完。 王玉英盛情挽留午餐饮饭，但杨军以副厂长职责在身为由婉拒。 离开时，他先去了五儿的新家付清了尾期装修款。 装修这间旧屋并没有太多费用，总共只花去二百八十块钱。 从五儿那儿告别后，他独自驾车返厂，发现已经超过用餐时间。 懒得再去食堂烹饪，于是将办公室门反锁，在异界拿出一碟卤牛肉和三个馒头配上杯茶草草地吃完午食。 吃过饭后，他把餐具直接收入到空间囊中，这才打开办公室的门。 接着，他在那儿悠然泡了一杯茶，翻看着报纸度过了一个宁静的下午。 整个下午没有事发生，就这样混到下班。 回到家时，马香秀递给他一把钥匙，说：“大哥，隔壁于家的那个小伙子回去乡下了，把这个钥匙转交给咱们。” 由于以前于前进曾触碰过马香秀的尊严，她在提到于前进的名字时显得不够恭敬。 接过钥匙看了一眼的杨军并没有接收，而是对大家说：“大家跟我去看看房子吧。” 众人听到这话略感惊讶，但他们还是跟着他前往房子。 令杨军没想到的是，于前进仅用了短短三天就离开了，这样的快速出人意料。 打开院门，几人步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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