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舒知道现在告诉她将来发生的事,她可能不相信。 “欣兰,李生根是不是经常打你?” 杜欣兰低声,“嗯。” “他经常打你,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刚开始被打的时候,有想过离开他,但是村里很多女人经常被男人打,照样过一辈子,所以,就没有那个想法了。” 李梦舒无奈,环境导致,没办法,但是李生根这人就不是打老婆这么简单。 “不是这样,也分人,你看夏花婶和春花婶那几个婶子,她们的丈夫就不打她们,对不对?实在不行,你就离婚吧,你要是怕他纠缠,我可以帮你,离开那个人渣,好吗?” “谢谢你梦舒,我还是不离了。” “你是怕被村里人嚼舌根吗?” “不怕。”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你经常被他打,你奶奶知道了也难受啊。”李梦舒只好搬李奶奶出来了。 杜欣兰沉默了,李梦舒叹气,“李生根没有生育能力是不是?” 杜欣兰惊讶地抬头看向她,“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所以,他家暴你,还没有生育能力,你不离开他,到底在犹豫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梦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别管了,就当不知道好吗?我没事的,我能挺过去,我先去地里干活了。”说完她就急忙走了。 只留下李梦舒在原地叹气,她不知道他们的事还好,可以不管,知道了就看不下去了,难道她多管闲事了? 杜欣兰走出来后,有些恍惚,她真的很想离婚,很想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但是她没办法,没人能帮得了她。 此时岳承从知青院出来,见到杜欣兰从后面李梦舒家出来,脸上还有巴掌印。 他知道她叫杜欣兰,干活的时候同一个组的,他想问她怎么回事。 杜欣兰见了他后,立马捂着脸走得更快了。 岳承看了她的背影片刻,刚好李梦舒从后面走出来,他问:“杜欣兰被谁给打了?” “还能有谁,她丈夫。” 岳承惊讶,“这么好的女人,她丈夫还要打她?” “是啊,多好的女人,又俊,又能干,可惜遇人不淑。” 岳承也不好谈论已婚妇女,转移话题,“你刚回来的吗?我们听队长说你要去公社油坊当销售员了,怪不得在火车上遇见你和公社的领导。” 他猜想他们可能是去省城谈生意的。 “嗯,是这么回事,队长回大队部没有,我有事跟他说。”她还得汇报情况呢。 “不知道,我在田里没见着他,我先去干活了。” 他离开后,中途转了个弯,观察四周没人,去到一块荒地那,跟一个放牛的老头子说话,把杯子递过去。 “姥爷,您喝口水。” “你来这里干什么,小心被人发现了,快走吧。” “说两句就走。” “有什么话,晚上再过来说。” “没事,我看过了,没人。” “你等会。”他把牛绳子的长铁钉用石头给砸进地里,固定住,确保牛挣脱不开。 “走吧,到隐秘点的地方说。” 他们来到茂密的树丛下,“你不上工,不怕被人发现吗?” “发现就发现,不靠那点工分过日子。”他拿出饼干给姥爷。 “您先垫垫肚子,晚上我再拿点给姥姥。” 他接过去,“说吧。” “妈让你们总是不给她回个信。” “回什么信,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一年回一次信报平安就行,她不知道形势严峻吗?” “她就是太想你们了。” 老头子没说话了,难道他们就不想? 他扯开话题,“跟你说个事。” “嗯,您说。” “小心那个李有彪。” “嗯?”他面露疑问。 “我前段时间在山底下放牛,发现他把李知青追上山了,我这把老骨头当时也救不了她,还没等我回到村里,就见村里的人把她从山里背了回来。 我没敢出面帮她澄清,要是得罪李有彪,我死了不要紧,还有你姥姥呢,幸好李知青后面没什么事。” 岳承吃惊,“没想到她是被人害的,她没跟我们说是李有彪害她啊。” “可能她有什么顾虑吧,你多注意点他就行,最主要的是他盯上了杜欣兰。” 岳承眉头紧皱。 “杜欣兰这丫头啊,心善,时不时拿点青菜给我们两个老的吃,我们帮不了她,幸好你来了,多看顾着点她吧。” “我怎么看顾啊,要看顾也是她丈夫……”他想到了刚刚杜欣兰脸上的巴掌印,她被丈夫给打了,真是!没指望。 “行,我多看顾着她。”他也没想好怎么办。 “唉,可怜啊,她那个丈夫不是个好的,我们有几次看到她脸上有淤青,每次问她,她都说是摔倒弄到的,我跟你姥姥又不是瞎子。” “那怎么办,李有彪想欺负她,我可以出手,但是她丈夫打她,我也帮不了呀?难不成我去打他一顿? 万一人家丈夫质问我,我打我婆娘,你为什么要阻止,你们是不是有一腿,那不是更糟糕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法子。”老头子也知道外男不能插手,“主要是村里的风气不行,我来这一年了,经常看见男人打自己的女人。” 岳承想,男人这身份太敏感,女人帮女人比较好,他突然想到了李梦舒,“姥爷,她家里事,我找个合适的人出面吧,这事你不用操心。” 李梦舒这边到了大队部见队长在,“队长,我跟马主任说了,他同意咱们办厂,您这边准备好申请办厂所需要的相关材料,等上面批准了,我们就开始招工。” 队长听了那叫一个高兴,“行,这事我负责,地址我都想好了,就在大队部附近的破旧的房屋那,刚我去看了,修缮一下就行。” “啊!您刚去看了?”李梦舒心里惊讶,“您看到什么了吗?”他应该没看到那两人偷情吧,不然会这么淡定。 “看到什么?一个破旧的老屋,里面什么都没有。” 李梦舒吞咽了下口水,“确定就选址在那了吗?”她想起来就不舒坦,“要不选在牛棚附近那块荒地那里吧,那有路直达,还宽敞,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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