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殉情，不会殉国？</p>
听到这话，商如意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在我的眼里，家国还不如我的爱人要紧？”</p>
绿绡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p>
“那你是什么意思？”</p>
“我的意思是，就算国破家亡，你也不会就此丧失希望，你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匡扶社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些事情，历朝历代也都有人做到过。”</p>
商如意又挑了挑眉，虽然尽量让自己喜怒不形于色，可她挑动的眉毛却还是出卖了这一刻心中的欣喜。</p>
绿绡又道：“可有一件事，从古到今就没有人做到过。”</p>
商如意道：“什么？”</p>
绿绡道：“起死回生。”</p>
“……”</p>
“所以我说，你是个会殉情，但不会殉国的人。”</p>
“……”</p>
商如意没有再说什么，眉宇间那点欣喜和得色也渐渐的褪去，一旁的卧雪看着她平静中带着一点阴郁的神情，屏住呼吸不敢说话。</p>
就在她们之间陷入了一阵南烟的沉默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p>
商如意转头一看，是姜克生和高封上了山。</p>
两个人身着甲胄，但上面满是血污泥垢，也都灰头土脸，明明是俊朗挺拔的小伙子，这个时候头发蓬乱，满面烟尘，跟土洞里钻出的野人一般。两人上前来对着商如意行了个礼，然后将商如意派他们下去统计的数字报告给了她。</p>
商如意听着，眉心渐渐蹙了起来：“所以，现在还剩下不到……百人。”</p>
“是。”</p>
高封沉声道：“而且，这附近的树木都已经被我们砍光了，山顶上再无遮蔽，士兵们也都到了强弩之末。王妃——”</p>
说到这里，他似乎也不敢再说下去。</p>
还是姜克生沉声道：“王妃，最多再有一战，我们若再不撤，不单胡羊谷守不住，我们人也都留不下了。”</p>
商如意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p>
这三百多人重甲骑兵的队伍都是她精挑细选，而且是花了自己的钱——对女子来说最要紧的嫁妆，从武艺到兵器，从甲胄到战马，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说起来比在圆子身上的花销还多，用起来也比儿子更可靠，这样的队伍，每少一个人都是在她心头割一刀，而现在，第一次出兵，居然只剩下不到一百人……</p>
她只觉得心尖被揪着发疼，疼得气都要喘不匀了。</p>
一旁的卧雪看到她铁青的脸色，急忙上前来轻轻的为她抹着后背顺气，这一次商如意没有拒绝，过了好一会儿才把那钻心的痛勉强压下去，长叹了一声之后抬起头来看向高姜二人：“记下这些人，回去之后，好好的抚恤他们的家人。”</p>
姜克生道：“王妃放心，属下会的。”</p>
商如意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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