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寒索裘的第一战

大寒索裘的第一战 “弗格森执教红魔的第一场正式比赛，干脆利索地失败了，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展现自己的能力。这场失败的价值仅仅在于弗格森切身体会了球队的混乱，也让他有了更强烈的危机感。” ——题记 弗格森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带领球队出战三天之后的英甲联赛。 英格兰的一众媒体都在看戏，并没有什么人认为弗格森能够力挽狂澜，实现第一战就取胜的目标。“换帅如换刀”，“换帅等于赢球”，这样的逻辑在评论家眼里并不成立。 bbc说，“红魔的问题并不是更衣室里的将帅不和，弗格森来执教能够做什么？他能不能扭转球队内部低落的士气才是关键。没有了士气，这支红魔的战斗力非常堪忧。” 曼彻斯特晚报则说：“弗格森完全没有英甲联赛的经验，他甚至不熟悉自己的球员，不知道哪些人能够出战。” 弗格森后来也承认，“这是我一生之中打过最没有准备的仗，也是我最没有把握的一场硬战。从我的红魔经历来说，这是值得永远记住的一场比赛。” 弗格森的确没有办法准备，临时执掌球队，空降兵，陌生的联赛环境，陌生的俱乐部，一切都太陌生了。无论是红魔俱乐部，还是对手牛津联；无论是联赛大环境，还是球场小环境，弗格森都全部不熟悉。 弗格森一共只有两天时间准备，时间也远远不够。11月6日这天是周四，他正式上任，周五他飞回阿伯丁处理私事，周六和球员见面，周日就要出战牛津联。 两天的时间，弗格森甚至都没有认识全部球员，对红魔原来的阵型打法也一概不知，更别说研究对手了。 弗格森说，“这是一个开始，我希望看到大家新的表现，全力以赴的表现。我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对手，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但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展现实力，展现积极性，一切的一切。” 弗格森刻意地表达了乐观，“我们现在有一个糟糕的积分，但现在的起步将是新的，在不能再差的出发。我对阿特金森深表同情，但这已经过去。我希望你们能够踢出真正的实力，而不是随便应付了事。你们是英格兰豪门俱乐部的主力，本身应该拥有着非同一般的水平。我希望你们能够取胜，即使失利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拼到最后。我在阿伯丁就是这样强调的，我希望看到这一点。” 当时的红魔球员彼得-巴尔达斯后来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弗格森这番讲演，他第一次在更衣室给我们训话就直指要害，‘你们在为一家伟大的俱乐部效力，这是你们幸福生活的保障，也是唯一的希望。你们需要配得起这个俱乐部给的薪水，配得起球迷们的期待。这家俱乐部配得上冠军和所有的荣耀，但你们配不配？’我想他讲得很有道理。我们踢球为了什么？荣誉、收入，这就是生活。我觉得他是说到了关键之处，会对很多球员有影响。” 弗格森发现伤病严重得让他绝望，“我甚至排不出完整的11个人的首发，超过一半的球员都是有伤在身，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状态到底如何。” 为了增加一点胜机，他只能通宵不眠地研究对手的资料。但同样让他绝望的是俱乐部对这些对手毫不在乎，拥有的录像资料很少，对手球员特点的分析更是接近没有。 弗格森只能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去收集一些资料和数据。但他随即发现，不重视弱小球队几乎是英格兰足坛通病，他找了一遍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比赛日来了。 弗格森忐忑不安地带队出征，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执教红魔的难度了。比赛日的当天，弗格森被俱乐部的安排震惊，球员们并不是集中一起出发，而是各自自行抵达球场。弗格森愕然的事情不止这一件，比赛开始之后，他发现球队大巴司机竟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教练席位上。 这个大胖子竟然一脸自然地坐在最前排第一位，那本应该是主帅的位置。 弗格森完全惊呆了，他甚至没有发脾气赶走那个家伙。 球员要到快比赛时才姗姗来迟，本来要求他们要提前两个小时，但竟然还有迟到的；大巴司机直接坐上指挥席干扰临场指挥，不相干的人员甚至可以随意进更衣室，可以随时和球员或者教练聊天弗格森还没有等到比赛结束就要窒息了。 弗格森说：“我们的大巴司机竟然还是一个曼城球迷，他甚至为此洋洋得意，而且不断地说他就是不喜欢我们球队。这个司机大佬他知道我们的内部信息，知道我们的首发安排，知道我们的战术应变……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客场挑战牛津联队的比赛中，这些狗血剧情此起彼伏，令弗格森完全无力吐槽。 弗格森在安排首发阵容时无比尴尬，因为他连队员的名字都还没认全，一些替补球员根本就叫不出名字，还有一些球员受伤但俱乐部并没有及时更新，这让他在写下首发名单时闹出了笑话。 一直到弗格森带队来到牛津联的主场准备比赛之前才发现问题，最终他只能把首发名单写在一张牛津联俱乐部临时提供的信笺纸上。这也是让弗格森不解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俱乐部不能提供给主帅专用的信笺和笔记本。 弗格森这个手写的名单就此留在了牛津联队俱乐部，到了弗格森退休以后才被翻出来拍卖。 弗格森最终手写的名单是这样的：守门员特纳、4后卫杜克斯伯里、阿尔比斯通、莫兰和麦克格拉斯，中场4人组是霍格、布莱克-摩尔、摩西、斯特普尔顿，前锋则是巴尔内斯和达文波特。 这个首发里面并没有一些球迷熟悉的名字，队长罗布森、前锋怀特塞德和中场指挥官斯特拉坎都因伤病没有进入大名单，弗格森只能按照俱乐部工作人员列出的“健康球员名单”来选人，勉强实现了填完所有萝卜坑的任务。 比赛开始之后红魔队很快就陷入被动，中场处处被压制，只能挨打而无力还击。对手气势越来越盛，红魔球员在斗志上落了下风，球员个人的技术和配合套路完全无法发挥，对抗能力也处于劣势，各种失误频频出现。 对手牛津联不算什么强队，但谁都会欺软怕硬。主场作战的他们士气强盛，压得红魔狼狈不堪。牛津联队接连创造了多次破门良机，很快就打进了一粒点球。他们在比赛快要结束时又进了第二球，最终2比0击败了红魔。 红魔本场比赛输得一塌糊涂，场边观战的评论员尖锐指出，“弗格森几乎消失了，红魔球员表现非常糟糕，他们踢得甚至比之前的比赛更差。” 红魔球员彼得-达文波特赛后说，“弗格森刚来两天，都没有认齐我们全部的球员。他执教的是一支陌生球队，要求他取得胜利无疑是太疯狂了！” 达文波特解释说：“弗格森他安排首发阵容时小心翼翼，那模样就像只猫。出场名单一公布，队长布赖恩-罗布森就瞪大了眼睛毫不客气地质问，‘奈杰尔？谁是奈杰尔？’弗格森嗫嚅着顺势一指我，‘他，我说的是他！’天，我可不是什么奈杰尔！他把我和另外的家伙搞混了，那个达文波特显然不可能是主力。罗布森万般无奈，只能临时紧急介绍红魔的球员，让弗格森临急抱佛脚地安排了出场名单。” 弗格森完全没有办法掌控这支球队，也完全来不及给球队制定战术，更不可能临时调整球员位置和打法。这样一来，弗格森几乎只能让球员们自己发挥。 他没想到的是比赛一开始红魔就陷入被动，随后就是几乎全场被吊打。 红魔毫无意外地输球了，当比赛结束球员们面无表情地走下场，直接回到了更衣室，留下弗格森在风中凌乱。 怀特塞德没有出场，但也来到了球场观战。他说：“我的内心也很复杂，我没有踢比赛，但却觉得我也和比赛一起输了。弗格森和整个球场格格不入，他看上去甚至有点无助。媒体深知缘由，但依然把失败的责任推给了他。” 《卫报》赛后说弗格森搞砸了首演，“弗格森缺乏准备，胡乱拼凑11个主力首发。对于比赛被动也无所适从……他不知道如何取得胜利。” 牛津联的莱沃斯德后来回忆，“我记得比赛结束后弗格森非常尴尬。比赛输了，一切都不如他所料。他后来想起来要握手和我们主帅握手，但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还是我们教练跟上去主动和他握手。他显得非常的失落，我看见他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全体育报》这样描述：“球迷不会理解弗格森。他当然想要取胜，但连球员都不熟悉是无法取胜的。主场球迷狂嘘他，红魔的球迷则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他们需要胜利，但弗格森现在给不了。” 《曼彻斯特晚报》说，“红魔没有‘换帅如换刀’，弗格森悲催的一天。红魔和曼城都在降级区，真是可怜的曼彻斯特双熊。” 弗格森多年后承认自己很崩溃，“这是我带红魔的第一场比赛，我们输了个0比2，场面和比分都惨不忍睹。我跟自己说：‘哦，万能的主，你真的是让我挑了一份正确的工作啊！’我当天晚上就想回阿伯丁去，把这一切都扔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球员远比他们强，强太多了。我们在训练和比赛中一眼就知道牛津联队的球员和我们没法比，但比赛却变成他们摁住我们摩擦。” “我的球员坚持说对手很强大，可难道只有我知道他们是连跳两级的升班马？我后来多次看这场比赛的录像，牛津联队竟然一直压着我们打，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只论个人能力，无论哪个位置红魔都可以轻松吊打对手，但红魔球员却毫无斗志，踢起来一团散沙。 红魔输掉比赛之后积分榜排名倒数第二，降级的压力毫无疑问地加大了。 英甲联赛给了弗格森迎面一拳，提醒弗格森这里并不是那么容易。红魔萎靡不振，球队内部危机重重，外部环境恶劣，这是弗格森的真切感受。 弗格森自己在深思，他知道红魔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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