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末

伊市某县城某村庄某角落。 在大草原上的程渊和陈玲此时也聊着最近这边天气。 “老程，想不到我们过来的时候，草原上光秃秃的，黄黄的，看着就了无生气的，想不到几番春雨过后，小草从地里钻出来后，嫩嫩的，绿绿的。 草原里，小丘上，瞧去，一大片一大片的满是，看着好生欢喜。”陈玲满心欢喜地跟程渊分享道。 “好看呀，你现在在这里就多看着，感受着，要是调回去了，想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程渊打趣着程母陈玲，看着陈玲欢喜的模样，自己也不禁唇角眼角上扬。 他们以前在京市哪里看过这等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在这可以坐着，跑着，打上几个滚，不过要注意有没有牛粪，羊粪，马粪。 在这天空下，一碧千里，并不只是旷野寸草不生。草原上是翠绿的，山丘上也是翠绿的。 羊群，马群，牛群一会上了山丘上，肆意的啃食着青草，一会又下来到平地上健身，走到哪里都像给这翠绿的草原绣上了朵朵“绒花”，白的，黑的，大地色的。 春风轻悄悄的来，青草软绵绵的生长，野花，野韭菜花散落在草原里，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盛开着五颜六色，明艳的，明媚的。 “老程呀，你说上次小曦的信件，我们要不要回个消息什么的。”陈玲欣喜过后，还是想着女儿的情况。 “不了吧，我们现在局势还紧张着，还是少联系为好，省得有人抓小辫子。下次端午节前再去一封信，我们到时候在这边老牧民家给她买上些风干牛肉，寄过去给她打打牙祭。”程渊不赞同密集来信，因为怕有心人盯上，久不久的去一封平安信就好。 “好，好，好，那就听你的。”在某些方面的事情，陈玲是以程渊为主要话事权的的。 程父程母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草原上的新鲜事，女儿的事就这样翻篇了。 自上次程曦来信后，而在京市的陆母林琳就没那么淡定了。晚饭的时候，就跟陆父聊了起来。 “哎，老陆你说这小曦可比你这木头儿子贴心多，果然还是女孩贴心，写信都写得满满的一大篇，哪像谦儿这臭小子，每次都是不超过十行字，言简意赅的。”林琳说到这个，顿时觉得碗里的饭不香了。 “什么叫你的儿子？这儿子不也是你的？我一个人能生的出来？再说了这臭小子什么性格，打小时候起你不知道，撮一下说一句的，闷葫芦嘴一个，这么多年你还不习惯？”陆建国现在已是见怪不怪了，男人能担起责任，扛起了重任，爱家庭，爱妻子，话少点又何妨。 “我这不是怕小曦嫌弃谦儿过于古板嘛，小姑娘都喜欢嘘寒问暖，你儿子声都不响一个，不主动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孙女！ 不行，我得写一封信给谦儿才行，让他好好改一下自己的性格才行！冷着脸，什么时候才能暖上小曦这么个好姑娘。”林琳觉得陆谦这人太木讷了，问一下回一个字的，女孩子可受不了了这种。 “我觉得这个你无需担心，以你儿子的性子，他要是不喜欢小曦。他万万是不会同意结婚了，你看他不愿意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同意过，像之前谁谁家的女儿，见了一面直接拒绝了人家。 你看这次，他虽然面上有点不赞同，但是也领了结婚证，说明对小曦有些不同的。”陆建国慢慢分析着内里给妻子听，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他这儿子啊，喜欢的，他可以不显山露水的，但是不喜欢的，他是绝对的抗拒。 林琳听了，激动得放下碗筷一拍桌子，“是哦，这个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了解这些个弯弯绕绕，还是你聪明，了解你儿子。” “什么叫我懂弯弯绕绕，我这不拆开了问题为你一一解答，真的是。还有吃饭就吃饭，拍什么桌子，手不疼吗？”陆建国没好气的说，至于这样吗？也不见得她对自己的事情那么看重。 嗯，上了年纪的男人有点吃儿子的醋了，只是醋意没那么明显。 “哎呀，手有点疼，我这不是担心则乱嘛，怕这个儿子娶到手的好媳妇，不知道心疼人，不知道心疼人就没有可爱的小孙女，小孙子抱。难道你不想当爷爷？”林琳一想到再不久就可以当奶奶了，手也不觉得疼了。 可以抱上软呼呼的小奶娃就不禁笑容满面，而且小曦那么白净好看，五官精致，生出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我是想当爷爷，但是这个小孙子，小孙女的事情，让人家小两口顺其自然，绝对不能跟小曦说啊，不能给人家压力。”陆建国虽然也想抱孙，但是两三年局势不稳定的，陆谦也一时半会调不回来，要是生了娃，小曦就更辛苦了。 要是被程渊这老狐狸知道她女儿要生娃带娃，到时候还要种田种菜，不得见了他破口大骂，跟他急红了眼。 “这个要你说，肯定只跟谦儿说呀，信我也直接往队里寄，这样小曦看不懂，就不伤小两口的感情。”林琳白了一眼陆建国，她是想当奶奶，但不至于不知道轻重。 “行，你有分寸就行。”陆建国无奈道。 俩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圭城这边已是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春雨了，没几天都旧历四月了。 这雨下的时间太久了，时而细雨绵绵，时而倾盆大雨，时而春雨惊雷。 好在除了上次的田梗塌方，没有其他意外泥石流，山体滑坡，洪涝等自然灾害，无人受伤是何等幸运的事情。 可春雨凄凄，一天连着好几场，没个停收的。程曦也是不耐在家躺着的，有几天趁着雨停了，没有打雷的时候，穿着雨衣雨鞋出门去寻找合适的绿色植物，又移栽了草坪回来。 时不时地也拿着柴刀，穿着雨鞋去后山上，砍大约一米二到一米五这样长度，直径大概三四厘米适合做鸡舍围栏的的小树木，时不时就去砍了些拖回来，也砍了些大的做木桩的。 现在小院里，留着养鸡鸭空地上已堆了一大堆树枝，木杖，等待女主人的“大刀阔斧”。 期间还去捡蘑菇时，发现了一颗树，因连绵阴雨天，打落了不知道是嫩芽还是嫩绿色的花朵，中间有点小花蕊，五瓣嫩绿色的边边，形状似五角星形状的样子，稀奇得紧。 程曦还没见过这样的树木，除了杨桃树结的果实，把果实打横切开是五角星的形状。还有就是海里的海星星，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着的五角星。 这等可爱的树木，总要放到院子里观赏的。因此程曦费了好大的劲挖了棵一米高的小树回家里，不是不想挖大颗的成年树，实在是她这小肩膀扛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 后面上山，溪水边四处寻宝，又在溪水边发现了野生的桑葚树，这把程曦高兴坏了，又移栽了两棵回院子里。 桑葚树的嫩桑叶可以搭配瘦肉丝，鸡蛋煮汤喝，清热解毒，不过肠胃不好的人不适宜饮用。桑叶可以做养蚕的食物，果实长大成熟还可以当水果吃，或者还可以当天然的食物染料。喜欢喝酒的还可以用来泡酒，或者晒成果干后拿来泡水喝，对女性是个不错的养生食物。 程曦不养，不种无用植物。除非有不一样的含义或者说是她本身很喜欢的，再就是植物本身颜值过硬。 桑榆非晚，柠月如风。 这段时间院子，田里可谓是有了近一阶段的变化，蔬菜的叶子已是翠绿翠绿的，辣椒有些早一点已经挂上了绿色的小果实。南瓜苗已是爬得老高了，嫩绿的空心杆杆上叶子张开了大大的身姿。 豆角叶的叶子可以适当删减，摘些大叶子拿来打汤喝，地瓜叶也是翠绿翠绿的张开双臂，再过些时日可以跟南瓜叶一样采摘做菜吃了。 一片欣欣向荣，院子里已不再空荡荡，绿叶蔬菜爬满了枝干，在院子里伸展开来，紧簇着。 移栽的花花草草，树木已落地生根，努力向上生长着。院中角落的花圃区，播种下的向日葵也是绿芽初成长，等雨停了就可以再次追肥了。 院子里植物好生热闹，跟程曦一样积极向上着，往山里奔走着。 下雨天，山里的枯叶下，草丛里，灌木丛里，每次拿着小木棍一拨开就是一片惊喜不断袭来。 这下可是通到菌子窝了，全身黄色形似鸡油的鸡油菌；采摘时会流出乳白色液体的，形似牛奶的奶酱菌；肉厚肥硕，质细丝白，形似小伞伞的鸡纵菌；有着水果气味，圆盘中间凹陷后展开向内扣着的大白菇。 程曦背着背篓，底下垫着一层厚厚的的松针叶或者苔藓，都能弄个小半背篓回来。 太多了吃不完，程曦就挑些外形破损的不易晒干的自己煮了吃，找了个大点筛子或者篮子，把蘑菇一一摊开，放在通风处晾晒。 下雨天没办法，只能这样晾晒。如果出太阳阳光好，每天早上拿出来晒个天就差不多了。 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南风来了，夏天的脚步近了。 夏天如约而至，悄然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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